第455章 我是星光
看著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好似等待自己判決的祖國人。
海森堡輕嗤一聲。
「起來！」
話音落下，海森堡也不管祖國人什麼想法，他直接將惶恐不已的祖國人拎了起來。
隨手把他扔到一旁，海森堡輕聲說道。
「如果我想要你的命，那你如何能活到現在？
既然還能看見天邊的太陽，那就趕緊學會珍惜吧！」
話音落下，海德堡自顧自向前走去，祖國人則默默地站在那裡，思索著海森堡的話。
直到海森堡走出五六步，才發現祖國人沒有跟上來時。
「混帳，跟上！」
他斥責一聲，祖國人這才恍然大悟般哆嗦一下，接著躡手躡腳的跟在了海森堡身後。
看著祖國人小心的模樣，海森堡搖了搖頭，道一聲。
「把頭抬起來，脊椎挺直！
見鬼，我希望帶在身邊聽我使喚的，時他媽的驕傲的祖國人，而不是你這個喪膽的廢物！」
喝罵過後，海森堡狠狠地看了祖國人一眼。
面對海森堡嚴厲的眼神，祖國人猛的恢復了他過去的模樣。
同時，他嘴裡也不斷的回應著。
「我懂了，大人，能跟在您身邊本就是我的榮幸，我的確該為這一點感到驕傲！
而且，倘若讓太多人看見我卑躬屈膝的模樣，那會讓您的風評受到影響！
再說，您需要的是一個對別人驕傲的同時，又無比服從於您，謹守您一切命令的手下！
只有我來擔任這個角色，才能配得上您的身份！」
話音落下，祖國人重重的點了點頭，接著挺胸抬頭的跟在海森堡身後散起步來。
見祖國人面上恢復了常態，海森堡終於滿意了。
「很好，接下來繼續跟上！」
他一邊說，一邊沖天而起，轉眼進入了雲層之中。
祖國人跟在他的身後，緩慢的飛行在城市上空。
沒過多久，海森堡帶著祖國人從雲層里降落，一路來到了超級七人隊選拔現場。
站在用作選拔的影視城外面，海森堡思索一瞬，拿手指朝祖國人的方向虛點一下。
頓時，祖國人身上那多年未曾變過的戰衣，直接變成了一套黑色的休閒西裝。
感受著身上衣物的變化，祖國人大驚失色，他滿臉震撼的看向海森堡。
可惜，面對海森堡那懶得解釋的眼神，祖國人終究還是將滿心的震驚壓了下去。
他雖然很好奇，但是他不敢問。
憋著好奇跟在海森堡身後，兩人逐漸走向選秀現場，接近大門時，負責守衛的沃特國際僱傭兵成員朝兩人走近。
還沒等接近的僱傭兵說話，祖國人直接亮起了自己的雙眼。
當僱傭兵看清了祖國人那愈發紅艷，幾乎隨時都能射出雷射的眼球之後。
他終於認出了祖國人的臉！
一邊放下武器，擺著雙手連連後退，僱傭兵一邊趕緊鞠躬行禮。
「對不起，沒想到您居然會親自趕到現場，快請進！」
話音落下，僱傭兵悄默聲的退了好遠，身為沃特國際的內部人員，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祖國人這群超級英雄真正的樣子？
普通人眼裡，他們是英雄，他們一個比一個偉光正。
在普通人看來，祖國人是天下第一大聖母，完美無比的存在。
梅芙女王更是女權主義和平等的代名詞。
隱形人是擁有讓人羨慕的能力的同時，隨時都能約束自己的從不偷窺的偉人。
深海更是一個只喜歡和魚待在一起的宅男。
瞧瞧，普通人以為的他們，和他們真正的樣子完全背道而馳。
至於身為內部人員的僱傭兵。
他可真怕祖國人一言不合，直接找個陰私的角落將他撕成碎片。
不是他想的誇張，而是他知道，祖國人真的能做出來這種事，也真的做過這種事！！！
一旁，看著膽怯倒不斷後退的僱傭兵，祖國人不爽的哼了一聲。
接著他看向海森堡，輕聲詢問道。
「大人，您的身份有沒有必要隱瞞？
如果有，那我這就把他做掉！」
「隱瞞個屁。」
海森堡無語的回應一聲，接著自顧自走進了選秀現場。
一時之間，海森堡真以為自己來到了某些航空的招新典禮。
從走進大樓的第一個迴廊開始，身穿各類制服的男男女女比比皆是。
最重要的是，他們要是穿著正經超英制服也就算了。
結果呢，百分之八十的男男女女，都選擇用誇張的穿著和賣肉一般的風格，來企圖吸引評委和觀眾的選擇。
看著這樣一群所謂的超級英雄，海森堡搖了搖頭，對身旁跟隨的祖國人說道。
「過去那些年，你從沒覺得你的世界有點滑稽麼？
當然，我說的這個世界不是整個世界，而是你，還有其他許許多多的超級英雄各自的生活！」
說到這兒，海森堡皺起眉頭，伸手指向第三區評審台上正大跳脫衣舞的冰女郎。
看著能控制寒氣的女人一邊脫掉衣物，一邊讓寒氣凝結成霜，遮住自己的隱私部位，以此來保證節目和她自己的最後底線。
「嘖嘖。」
只見海森堡搖著頭冷笑道。
「你沒有意識到麼，祖國人，和你的英雄身份相比，你們的真實地位，甚至連娛樂圈裡的所謂明星都有所不如！
過去那些年，你從沒覺得這樣的超級英雄生態有什麼不對勁兒麼？
你感覺到了，你早就感覺到那些了，對吧？
但你甘之若飴，因為無論英雄的生態怎樣變幻，你的力量和地位也永遠不變！
甚至，當你背後的公司愈發做大，當超級英雄娛樂化的局面愈發擴張，當你和你的崇拜者從救與被救的關係，轉換成如飯圈一般的狂熱和瘋癲時。
你喜歡那種感覺！」
話音落下，海森堡伸出右手，他的手掌輕輕搭在了祖國人的肩膀上。
「告訴我，到了現在，你還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麼？
你還像以前那樣，喜歡站在所有人中央，享受他們的崇拜麼？」
「我不……。」
「等等！」
就在祖國人正想說些漂亮話時，海森堡猛的伸手制止了他！
只見海森堡盯著祖國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對祖國人重重提醒道。
「不要急著給我答案，因為對於這個問題，我要聽的不是你的託詞和套話！
之前在郊外的實驗所里，你不是問我，你有沒有可能繼續活下去麼？
你不是還有一個父親的身份，還有一個孩子需要照顧麼？
那麼，我告訴你，對於那個問題，我要給你的答案和你接下來給我的答案是聯繫在一起的！
務必想好，你該怎樣回答我！！！」
話音落下，海森堡鬆開手，直接轉過身去背對著祖國人。
而祖國人……。
短短的一瞬間，他腦門上直接流出了緊張的汗水。
他該怎麼回答？
他要怎麼回答？
自己要說真話麼？
海森堡並沒說過要聽真話！
他要的未必就是真話！
但如果自己說了假話，卻被海森堡繼續追究呢？
可自己如果說了真話，那些話註定不怎麼好聽，惹的海森堡更加不滿呢？
就在這樣的糾結之中，祖國人突然真正的明白了一個道理。
原來，無論自己回答什麼，決定自己生死的依然還是海森堡的一個念頭！
祖國人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成為了無數個曾死在自己手裡的人！
那些人里，有的向他祈求，有的破口大罵，有的遵遵誘導，有的乾脆閉口不言。
但在那個時候，自己有想過過要為他們的回應而改變自己的決定麼？
抱著看破世事的心態，祖國人抿著嘴巴，重重的吸了口氣。
緊接著，他對海森堡點了點頭。
「我的確喜歡過去的那個環境！」
話音落下，祖國人徹底坦然了，他甚至露出了一個微笑。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們變成如今的樣子，但他們如今的樣子，正是我過去最喜歡的模樣！
在過去，我是毋庸置疑的世界最強！
我也必須成為最強，同時也必須維持我那無敵的人設。
我享受在別人眼裡成為光輝，成為唯一，成為主宰和命運的感覺。
所以，哪怕有公司在背後不斷插手，我也必須承認。
讓超級英雄的生態變成如今的樣子，的確是我在背後一手推動的！
我不希望世上多出一個能擊敗我的存在！
我不希望他們將普通人對我的信仰和熱愛分走一部分！
所以，我很樂意讓眼前這種亂七八糟的，完全配不上英雄的傢伙出現在英雄的隊伍里！
看啊，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我也不可能成為一個真正的英雄。
但我只要讓這個世界上其他的超級英雄全都比我更壞！
只要他們比我還要更加不值得人類的期待。
只要那樣，哪怕我從來不曾改變自己，我也依然是全世界最完美的，最合格的英雄。
我不需要長高，我只需要將其他人變矮就好！」
一口氣將自己的心裡話徹底說出來之後，祖國人長長的吐了口氣，接著小聲對海森堡繼續解釋起來。
「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地方出現的，但我知道，你似乎抱著改變整個世界的野望。
那麼我必須告訴你，你能做到，因為擊敗我之後，你就是世界最強的人！
哪怕有再多人進行掣肘，哪怕有無數勢力擋在你面前。
只要你是天下第一，那無論你正在面臨怎樣的困境，世界也會以你為中心，不斷變成更適合你的樣子！」
說到這裡，祖國人微微一笑，攤開了自己的雙手。
「看啊，雖然我輸得很慘，但我當了整整三十年的最強者！
就連我這樣完全不配被世界接受的人，都能將世界，或者說是將超級英雄的圈子影響成如今的模樣。
更不要說目的比我更純粹，手段比我更堅決，實力也遠遠比我更強的你了！」
最後一個詞語落下來之後，祖國人放下雙手，就好像他以往最喜歡的那樣，將雙手背在了自己身後。
只見他輕輕揚了揚自己的下頜。
「很久沒像現在這樣，把我心裡藏著的那些該死的想法和別人聊一聊了。
雖然知道我這樣註定要被你，或者被其他什麼人鄙視良久。
但不管怎樣，坦白的確是個解壓的好方式。
現在的我，甚至都不怎麼怕死了，哈哈！」
一邊笑，祖國人一邊伸手拎了拎自己的西裝領子。
「活著也好，被你幹掉也好，那其實都不算什麼。
不過，把我的衣服換回來吧！
那套制服陪了我太久，它陪著我在無數個夢境裡幻想我是個真正的英雄。」
話音落下，祖國人雙手背後，驕傲的挺起胸膛，對海森堡笑著說道。
「如果不是有所期待，誰會願意卑躬屈膝？
果然還是現在的滋味兒更好！
沒錯，我就是把世界變成了噁心的模樣，雖然那更多是公司的功勞，但我不否認，身為最強者的我是什麼模樣，世界就是會逐漸變成那個樣子！
有所不滿？
幹掉我就好了！
我死之後，哪怕沒有你，世界也會被其他人改變成其他的樣子！
來吧，看清楚現在的我。
是不是有那麼一瞬間，我好像配得上了？」
「呵呵……。」
聽著祖國人好似看開一樣的言論，海森堡冷笑著伸出手去，輕輕卡住了祖國人的脖頸！
哪怕前一秒在如何做好準備，這一個的祖國人，脊梁骨還是狠狠地縮了一下！
察覺到面前這人突然矮了一公分時，海森堡本想說點什麼。
可就在這時，一聲尖叫響在了他們耳邊。
「啊啊啊，是祖國人，超級七人隊最強的祖國人來看我們的選拔了！」
這尖叫就在海森堡二十多米外，那裡正有個剛剛補完妝的男人興奮的大吼大叫。
他一邊尖叫，一邊沖向海森堡和祖國人。
可他剛衝出兩步，當他看清海森堡掐住祖國人脖頸的手時。
他猛的想要停下腳步。
只是哪怕他想停，他身後的其他超人類也不會允許。
數不清的超人類紛擁著聚集過來！
第一個喊出來的人還沒站穩，就被一路火花帶閃電的無數超人類推擠著劃到了海森堡兩米左右的位置上！
感受著四周那無數雙詫異的眼神，祖國人無奈的攤開雙手。
「咳咳，夥計們，就像你們看到的那樣。
作為超級七人隊過去的隊長，我當然要到現場關注下一位可能成為我隊友的人！」
「啊啊啊，祖國人，是祖國人！」
「旁邊的是他朋友麼！」
「一定是朋友，只有關係很好才會拿脖子開玩笑！」
「祖國人，看這裡，我和媽媽從德州搬過來租房生活，就是為了你們更近一些！」
「祖國人，能給我一個鼓勵麼，我一定要成為你的隊友！！！」
聽著四周此起彼伏的聲音，祖國人試探著碰了碰海森堡的手臂。
看祖國人那副可憐的模樣，海森堡總算將手插回兜里。
重新擁有了生命和自由，祖國人長出一口氣，隨手點了一個超級英雄制服比較亮眼的女人。
「我還能在這待很久，也許我們每個人都能聊兩句。
你，就是你，衣服很白的那個！
你怎麼稱呼？」
「上帝啊，祖國人第一個和我聊天！
我是星光，德州的星光！
這已經是我第二十二次參加超級七人隊的選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