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我犯了一個錯誤
海拉的臣服讓海森堡笑著點了點頭，他正想說什麼，可海拉卻搶在他之前，先朝他問了一句。
「不過陛下，我必須指出你的錯誤，你嘴裡為首的天神族伊戈，和為首的五大神行星吞噬者……。
他們怎麼配得上首腦的稱號？
他們都是各自隊伍里最弱的那個吧？！！」
「呵呵……。」
聽到海拉的問題，海森堡滿是深意的看了海拉一眼。
「我說的為首，可不是實力為首，而是我們將來要幹掉他們的順序里的為首。」
「emmm……。」
這話讓海拉無語的抿了抿嘴。
見此，海森堡笑笑，起身對海拉說了句。
「既然你醒了，那就把阿斯加德的軍隊管起來吧，曾經的你作為奧丁的先鋒官與多隻軍團的將軍，一定會有這樣的能力。」
「只要有你的信任，我有什麼做不到的呢？」
說話間，海拉來到海森堡身邊，就像她過去站在奧丁身旁一樣，站在了海森堡右手旁。
「不過陛下，我有一件事想徵求你的同意。
我打算復活我的英靈軍團！」
「當然可以！」
聽著身旁海拉提出的請求，海森堡乾脆的點了點頭。
「現在就去吧，去復活你的軍團，就和你一樣，阿薩神族的古老靈魂也該回到他們的故鄉了！」
「是！」
得到首肯，海拉當即興奮的邪笑……。
咳咳，說實話，海拉的笑容比洛基還邪魅，好在她比洛基好看的多，哈哈。
一邊笑，海拉一邊優雅的離開寢宮，來到仙宮藏寶庫里。
海森堡跟在海拉身後，再一次從無限手套旁邊路過。
看著擺放在那裡的無限手套，海拉不耐的笑了笑。
「這個見鬼的贗品，居然讓我在這裡還能看到他！」
說話間，海拉直接打算將手套推倒下去。
可海森堡卻突然伸手攔住了她。
「這是真品。」海森堡說到。
聽見海森堡的表態，海拉不屑的搖了搖頭。
「陛下有所不知，五千年前，我親眼見到了這個手套的一切。
那時候的我就和奧丁一起，以征服宇宙為目標，並將收集無限寶石，視作通往終點的唯一途徑。
據傳言稱，矮人上古曾打造過控制無限寶石的神器，於是奧丁和我到尼達維去，命令他們為阿斯加德打造了一雙手套。
原本這手套屬於我和奧丁，我們一左一右，這代表在我們的計劃里，我們兩個隨時都可以替換使用無限寶石的偉大力量。
在我們對寶石不斷進行收集的過程里，無限手套確實成為了很好的載體，但一切問題都出現在最後一顆寶石上。
那時候我們贏得了無數戰爭，得到了除靈魂寶石之外的所有寶石，同時還百般打聽，總算找到了靈魂寶石所在的位置。
奧丁親自前往尋找靈魂寶石，我則與他的軍團一起目視他從阿斯加德離開。
離開時的他意氣風發，可等他回來，便已徹底泯然眾人。
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他臉上簡直寫滿了痛苦與失望。
他告訴我，就連無限手套也無法承載無限寶石的力量！
我親眼看見他將五顆寶石從手套上摘下來。
時間寶石扔進中庭，現實寶石扔進亞爾夫海姆，心靈寶石扔進華納海姆，力量寶石扔進尼達維，而空間寶石則保留在阿斯加德本身。
在那之後，奧丁因無法聚齊寶石的力量而痛苦萬分，他從充滿野望的征服王，變成了昏聵卻彪炳仁慈與榮耀的老東西！
而那，則是我選擇背叛的起始，也是締造我如今這未來的原因！」
說到這裡，海拉咬著牙看向海森堡。
「所以，陛下，這就是一個見鬼的贗品！」
「嗯哼，因為親眼見到，就決定相信自己的眼睛？」
海森堡笑了笑，伸手到巨大的無限手套上搓了搓。
無限手套似乎感應到了海森堡的接近，從而釋放出某種吸引海森堡的力量，同時緩慢變小起來。
海森堡收回手，除非必要，不然他沒有戴這東西的打算。
同時他輕聲對海拉講述起來。
「在你被囚禁的這些年，時間寶石和空間寶石最終流落地球。
心靈寶石和另一隻無限手套被薩諾斯拿在手裡。
力量寶石被天神族取走，直到不知下落。
現實寶石則和亞爾夫海姆的精靈一起消失無蹤。
而你嘴裡那顆無限手套無法盛裝的靈魂寶石，卻始終屹立在彌沃爾最高的山峰之上，你知道那是為什麼嘛？」
「陛下原來知道如此多的秘辛？」
「我要你回答我的問題，而非向我提出問題，海拉！」
海森堡鄭重的看向海拉，這讓海拉不自覺的搖了搖頭。
「抱歉，我並不知道，陛下！」
「是啊，你不知道，因為在你的心裡，奧丁永遠都值得你信任。
你相信他的說法，相信是手套無法承載六顆寶石的力量，才讓他失去了收集寶石的野心。
但如果你真正去往彌沃爾，親自站在那顆寶石面前，你就會知道。
想要得到靈魂寶石，就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而那種代價，是奧丁最愛的人的性命！」
說到這裡，海森堡伸手拍了拍海拉的肩膀。
「只要獻出他最愛的人的性命，他就可以拿到靈魂寶石，擁有幾乎可以戰勝所有敵人的力量。
那麼，奧丁得到靈魂寶石了麼，你知道有誰為他而死麼？
沒有得到那顆寶石的他，又為什麼要對你斷言是手套的問題？
他甚至從沒將那顆寶石鑲嵌在手套上！」
至此，海森堡鬆開海拉，讓呆滯的她自己站在原地回味起來。
海拉的面色驟然垮了下去。
只見她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臉。
「你是說奧丁他……。」
「你最好叫他一聲父親，起碼你沒有死在他的野心之中！」
海森堡乾脆的斷言到，這話讓海拉的雙眼瞬間失去了焦距。
短短片刻，海拉的視線似乎穿過時間的長河，看見了五千年前的自己和自己的父親！
……
「父王，願您取回最後的寶石，帶領阿斯加德走上宇宙的至高之路！」
滿臉興奮的海拉對坐在八足天馬上的奧丁說道。
看著面前的女兒，奧丁滿臉嚴肅的哼了一聲。
「住嘴，海拉，忘記我對你的教導了麼！
不要被任何還不確定的成功影響到你的心態！
你是阿斯加德未來的繼承人，你必須保持平靜，因為哪怕任何多餘的情緒，也會讓你的心靈出現漏洞！
去，帶著軍團繼續朝山達爾星逼近，等我回來！」
「是，父王！」
……
十七天之後。
……
「父王，您怎麼……？」
征戰歸來的海拉回到阿斯加德，看見的卻是孤坐在王座上的奧丁。
他表情有些落寞，但嘴角卻掛著勉強的笑容。
聽到海拉的問題，奧丁也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孩子，我沒事，不過是計劃失敗罷了。
我們高估了無限手套的力量，在我得到靈魂寶石之後，手套無法承載那一切，而我也因此受了重傷。」
說到這裡，奧丁破天荒的走下王座，來到海拉面前。
他滿臉苦澀的朝海拉伸出手，將自己的女兒抱在懷裡。
這動作讓從小就沒見過奧丁笑容的海拉萬分驚愕，也讓海拉那顆冰冷的心臟感到格外不滿。
因為奧丁無數次教導過她，任何情緒都不是王者應有的行為。
那會讓王者變得脆弱！
……
五年後。
……
海拉憤怒的站在奧丁面前，正對王座上的奧丁大聲斥責到。
「您究竟是怎樣想的，為什麼要把那些星球還給那些見鬼的土著？！！
哪怕讓他們定期繳納貢品，我們得到的資源也將比以往少上無數倍，我們的軍隊需要那些東西！！！」
「奧，是啊，或許吧……。」
看著面前好似炸彈一樣的海拉，奧丁露出了滿臉慈祥的笑容來。
這種笑容在最近的五年裡，他練習的已經非常熟練了。
看向眼前滿身英氣的女兒，奧丁只覺無比驕傲。
他如今格外慶幸他拒絕了靈魂寶石的誘惑，也格外感謝靈魂寶石，讓他找到了他真正的摯愛。
原來只有真到決定生死的時候，奧丁才能想通這件事情，他最想要的東西，其實早已來到了他的身旁！
他永遠也忘不了女兒出生時露出的第一個笑容，他也永遠忘不掉女兒第一次叫父王的聲音。
他也同樣忘不掉，是他的傲慢和野心，讓他的女兒成為了他的驕傲，卻也失去了一個孩子，尤其是一個女孩兒真正需要的感情！
只見奧丁走下王座，拖著疲憊的軀體來到海拉面前，朝海拉的頭頂伸出手去。
這一次的海拉並沒有像以往那樣低下頭，而是倔強的站在原地，狠狠瞪著奧丁。
這讓奧丁無奈的縮回手，他有些遺憾。
是他讓女兒變成了如自己年輕時那樣的殺戮機器，這很可怕。
不過好在女兒還很年輕，自己還能讓女兒走上正軌。
一定可以！
……
一百四十二年後。
……
提著死亡之刃的海拉，滿臉孤高的來到奧丁的王座前。
劍刃尖端指向奧丁那花白色的頭髮和鬍子。
「奧丁，你從被無限寶石的力量傷到以後，就已經失去了神王的力量。
你的野心和王者的氣度，早已和你原本那璀璨的頭髮一樣，變成了如今枯朽而慘澹的顏色！
我不允許偉大的阿斯加德和阿薩神族，就這樣終結在你那愈發膽怯和懦弱的嘴臉之下！
從今天起，我將加冕為王！！！」
看著女兒提劍朝自己衝來，天知道奧丁有多後悔。
在愈發懂得家庭的和親情的重要性之後，奧丁愈發懊喪他將女兒培養成了刀刃的模樣。
女兒的心堅硬好似鐵石，早已走上了不歸之路。
那就只能用時間來磨滅女兒這畸形的心靈！
……。
戰鬥持續了七天七夜，海拉甚至失去了恢復自己滿身傷勢的力氣。
她以為自己會死，因為奧丁教導過他，王者不能容忍哪怕任何一丁點的背叛！
可就在她迎接死亡的時候，奧丁卻只是將她拉起，並揉了揉她的腦袋。
「我的女兒，逐漸你就會明白，有些東西是你哪怕擁有再多力量，也無法通過力量去獲得的。
你是死亡的神明，所以去海姆冥界吧，那裡是最適合你的地方，遠比我身邊更加適合。
我犯了一個錯誤，很嚴重的，永遠也無法彌補的錯誤。
但我會承擔那些，我會承擔錯誤並對你進行彌補。
那不是你的錯，我永遠不會讓你背負我身上的命運，更不會讓你因此而感到自責。
對不起，孩子。
沒人比我更愛你！」
……
五千年後。
……
站在海森堡面前，海拉突然感覺雙眼發酸。
回想起奧丁對他最後說的話，回憶起奧丁從摘下無限手套開始，便對她充滿關愛的眼神。
再感覺一下體內被海姆冥界不斷洗鍊，從而比五千年前強大數倍的力量！
接著看看阿斯加德如今這青黃不接，神位空落的場景……。
父親明知道他死以後，我便會帶著海姆冥界磨鍊出的無窮的力量從囚禁中走出。
但他並沒有對自己的逃脫做任何部署。
如果沒有海森堡意外出現，那誰能阻攔自己成為阿斯加德的王者呢？
……
眨眼間，海拉背過身去，不敢讓海森堡看到她眼中愈發充盈的一點點淚水。
原來他那最愛她的父親，早就把一切都留給了她……。
他的父親還為她放棄了全宇宙！
甚至因為擔心她自責，父親從未將放棄一切的理由告訴自己！
海拉終於意識到，沒人比父親更愛她。
可她已經沒有父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