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一次見黃金屋

  杜老爺和兒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委屈的樣子,他們從小到大也未曾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家裡的帳房內有一間秘密庫房,有三把鑰匙,杜老太爺、李管家、祈掌柜各一把,而且是隨身攜帶的。

  必須三把鑰匙同時在場才能打開。

  杜老爺現在掌管家裡的帳房,一般的生意運營、家常開銷都由杜老爺全權負責。

  他曾陪父親進去過一次,而且還是父親當時突然不適,才在祈掌柜的陪同下進去的。

  杜玉生作為家裡的老大又有著經商頭腦,所以杜老爺帶在身邊調教。

  杜玉生從未進去過,但也毫無怨言,因為自己老爹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待遇,自己哪還有矯情的份。

  杜老爺,趕緊讓下人備上兩個湯婆子,生怕路上凍著家裡的兩個「老祖宗!」

  也讓人把帳房的炭火燒得旺些,雖然天已放晴,俗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陽光也爬出厚厚的雲層,懶洋洋的灑下來。

  杜老太爺抱起顏兒就要往外走,杜玉生趕忙去幫爺爺,被爺爺一把甩開了。

  「去給孩子拿件厚些的披風來。」杜老太爺冷冷對杜玉生說。

  杜玉生一溜煙的去旁邊的臥房拿披風。

  選了一件紅色大披風,可以把整個杜希顏包裹起來的厚披風。

  杜老爺趕緊掀開門帘,跟在後面。

  扶著一老一小上了轎子。

  帳房已暖哄哄的,帳房的其他人看著老太爺抱著一個眼珠水汪汪的小女孩,胖嘟嘟的小臉,白皙勝雪,像是壁畫裡走出來似的,就知道這一定是家族唯一的女娃了。

  大家借著忙的事由,儘可能的瞥上一眼,這女娃憨態可掬,喜不自勝。

  杜希顏同樣也好奇的打量著大家,聽著噼里啪啦的算盤聲,更加好奇了。

  李管家來到老太爺面前:「老太爺!」深深一作揖。

  「哦,等祈掌柜來了再說。」老太爺便抱著顏兒順便參觀一下家裡的帳房。

  帳房位於房子的內部,是一個寬敞且稍私密的地方。

  這裡宛如一方肅靜而莊重的天地。

  四壁懸掛著精緻的帳本,字跡工整,墨跡猶新,還能聞到淡淡的墨香。

  帳房的中央,是一張寬大的紅木桌案,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筆架上的毛筆井然有序,硯台中的墨汁散發著濃濃的墨香。

  桌旁邊的人一邊翻著帳本一邊噼里啪啦的撥弄著算盤。

  算盤上的珠子閃爍著微光,在他們的手指間上下飛舞著。

  帳房的角落,擺放著幾隻古樸的貨架,上面整齊地碼放著帳冊和帳本,每一本都沉甸甸的。

  貨架旁邊的窗戶,透過細密的窗欞,灑下斑駁的陽光,為這靜謐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溫暖。

  這不僅寬敞,讓人感到舒適,而且裝飾和家具也十分華麗。

  以紅棕色原木為主,家具上雕刻著各式各樣的花紋,每一根木頭都被精心打磨和雕刻過。

  一排排的書架,有很多的小隔斷。每一層都擺滿了書。

  這一切都被人精心打理過,乾淨、明亮、整潔。

  顏兒看了一圈後,對算盤比較感興趣,歪著身子朝撥弄算盤的人走。

  太爺爺把她抱到算帳的夥計旁邊。

  夥計看到老太爺過來,立馬起身。

  「坐下,坐下,沒事,孩子想看看你的算盤。」杜老太爺示意夥計不必拘謹。

  說著便放顏兒坐在桌子上。

  夥計十分歡喜的看著這個可愛的小姐,把算盤放到她面前。

  算盤外框是由木頭製成的,烏黑髮亮並帶有木紋,鐵桿上穿出的圓珠也是烏黑烏黑的,並且油光發亮。

  撥動這些珠子時,清脆的聲響不僅是一種聲音的迴響,更是金錢發出的吶喊。

  聽著算盤的聲響,顏兒不自覺的笑了。身體裡沉睡的基因開始慢慢甦醒,這種美妙的聲音自己才第一次聽到。

  她覺得這應該是天底下最好聽的聲音了。

  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祈掌柜匆匆趕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刻也未敢耽誤。

  杜老爺把李管家和祈掌柜拉到一角,說了幾句悄悄話,兩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杜老太爺,溫柔地對顏兒說:「顏兒,還想不想看了?」

  顏兒立馬放下手中的算盤,張開雙手摟著太爺爺的脖子。

  太爺爺覺得自己此刻是被全世界擁抱著,真想這一刻時間長些再長些。

  太爺爺抱著顏兒來到一個隱蔽的角落裡。

  管理立刻打開門,裡面存放的是些雜物,靠牆的桌子上雜物更是堆積如山。

  李管家和祈掌柜動手搬開桌子,輕輕推動一塊毫不起眼的磚頭,只見一小扇門慢慢打開。

  杜希顏第一次見到門不是直接推開的,好奇的睜大雙眼。

  裡面黑漆漆的,李管理家拿出火摺子,點亮兩個大火燭。

  「大家小心,跟著我走。」李管家囑咐大家,自己走在最前面。

  杜玉生接過顏兒,緊緊的抱在懷裡,跟在大家後面走進地下室。

  這間地下室在燭火的映照下,不是很大,裡面是不常用的廢棄家具什麼的。

  這時,爺爺和李管家、祈掌柜拿出貼身鑰匙。搬開廢棄的家具,一一開鎖。

  輕輕一推,門開了,一次只可入一人。

  杜玉生最後進去的,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房間在燭光的照耀下,金碧輝煌。這是一間直通的房間,牆壁上,地上的箱子裡到處是金燦燦的大金元寶。

  「哇!哇!哇!」顏兒早已被這滿牆、滿箱子的黃金驚得瞪圓了雙眼,只能「哇哇哇」的發出聲響,再也說不出其他的了。

  原來,黃金屋是這樣的。

  顏兒掙脫爹爹的懷抱,伸手去抱元寶。

  「哦喲!」杜玉生眼疾手快,一下扶住顏兒抱金元寶的雙手,生怕砸在孩子腳上。

  其他人都掩面而笑。

  太爺爺抗議到:「都不要笑我們的小財迷!」

  「不笑,不笑。」大家嘴上這麼說,可還是掩飾不住的咧開了大嘴。

  放下這個大元寶,再去摸摸其他的,杜玉生趕快放好元寶,跟在顏兒身後。

  太爺爺蹲下來抱著顏兒問道:「顏兒,這就是書中的黃金屋。」

  「哇,太爺爺,顏兒喜歡。」轉頭給了太爺爺一個香吻。

  太爺爺一下子羞澀起來。

  顏兒摸著這些耀眼的黃金,真想永遠陪著它們。

  自從進來,眼神一刻也未曾離開過大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