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無能為力

  他們的鎮店之寶,個個獨具匠心,精妙絕倫,流光溢彩、惟妙惟肖、布局合理。

  真的,我腦子的知識都無法形容出它們的那份美好。

  內心得震憾猶如洪水猛獸,讓我靈魂激盪,直達天靈蓋。

  至今,我還沉浸在那些驚艷得美妙里無法自拔。

  「爺爺,您太厲害了,讓我今天大開眼界,大飽眼福!」我不由得發自內心地感嘆道。

  爺爺微笑著,眼底閃過一絲不屑:「言談壓君子,衣冠鎮小人。」

  「哦,怪不得您今天穿得這么正式、貴氣!」我恍然大悟。

  「大部分人是看人下菜的,這跟人品無關,跟人性有關,人性都是自私的,利己的。」

  我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就像我,想掙很多很多的錢。

  「其實也不能怪別人,每天人來人往,那麼多人,哪有時間能過你樸素的外表去探索人的內在不是?」

  「這倒是真的。」爺爺總是潤物無聲地指點著我。

  他是我生意路上的伯樂、指路人。

  不去強制我做什麼,讓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大膽去做,他在旁邊提點一下,也會深度參與進來,只要我需要。

  還有一點,只要不單獨離開他們。

  我也想跟爺爺道個歉,打著做生意的名號想獨自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現在才知道這個社會對女性有多大的惡意,這是一個男權的社會。

  他們完全是出於對我的愛護才會痛心疾首,傷心難過。

  看著爺爺越來越多的白髮,我抱著他的胳膊:「爺爺,對不起!」

  爺爺輕拍了一下我的手,看我情緒有些不對。

  「怎麼了,孩子?」

  「沒什麼, 我只想您能永遠陪著我!」

  是爺爺,經常帶我探索這個未知的世界,他想盡所能的讓我多看看這個多彩的世界。

  爺爺突然哽咽了,「我也想多陪陪你,可你總要試著自己長大,而爺爺也要去該去的地方。」

  往往極致的美好總會伴隨著不愉快,這可能就是樂極生悲吧。

  總想一直這樣美好或者更加美好。

  卻忽視了眼前赤裸裸的現實。

  聽爺爺這麼說,第一次深刻的感覺到人生的無奈。

  對未來一定發生的事,卻無力阻擋,眼睜睜地看著事實地發生。

  只要一想到結果,心就疼得直掉眼淚。

  如果眼淚可以解決問題,我願奉上所有的眼淚。

  我茫然無措地望著爺爺。

  他也深深地嘆了口氣,「孩子,無論何時,我們都要有讓自己活得更好的能力和心境。」

  說著便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裡,身後只聽見馬車輪的聲音,寂寥而沉重。

  掀開窗簾,一陣微風吹過,也不知道這風是從哪裡來,又要去往何處。

  我悄悄地告訴風,請它轉告時間,讓它慢些走,再慢一些……

  請他不要帶走我的家人,雖然他們也會像其他人一樣生、老、病、死,都會經歷。

  就像那顆夜明珠,聽說是異域皇室後人所有,因其生活所迫才轉手他人。

  什麼才是真正屬於你的?

  什麼才能讓你真正的幸福?

  看到親人因被病痛折磨時,我想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有人逝世,我才驚覺生命誠可貴,沒有生命,一切免談。

  回到家裡,只見正堂內站有一男子,他身材高大,衣服包裹著他那肌肉線條明顯的身姿,古銅色的肌膚散發著陽剛之氣。

  他的臉龐輪廓如高山峻岭般堅毅,高挺的鼻樑下,嘴唇緊閉。

  他的眼睛猶如深邃的湖泊,在看到顏兒和爺爺的時候,冰冷的雙眸中迸發出熾熱的喜悅的光芒。

  「你們回來了?」他的聲音渾厚而富有磁性。

  「哦,你好!」禮貌性地問好。

  他的頭髮烏黑濃密,隨意地束在腦後,幾縷髮絲拂過額頭。

  他身著一襲黑色戰袍,精簡而幹練,一看就是常年在外作戰得錚錚漢子。

  爺爺立馬不動聲色的看我一眼,眼珠一動,眉梢一挑,悄無聲息地示意我趕快上樓去。

  前腳剛走,就聽身後一個陌生而響亮的聲音響起,「杜老爺您可回來了,想見您一面可真是難吶!」

  「洪老生,別來無恙!這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爺爺說笑道。

  「我可是等了您這大半天了,您還真是有雅性啊!」

  「哈哈哈……那裡那裡,出去隨便轉轉,這偌大的京城不比我們那小地方,一會就可以從南逛到北,從東逛到西。」

  「謙虛了不是?」

  我偷偷從樓上往下看。

  只見一位和父親一般年齡的男人,黝黑的臉龐,鐫刻著時光的滄桑。

  粗重的嗓音,深沉而有力,巨大的鼻子安在那張臉上,顯得非常突兀。

  他身穿上等面料的衣服,衣服的邊襟處繡著異族特有的圖案。

  他濃密的鬍鬚在陽光的映射下,閃現出棕色的光芒。

  突然感到一道嚴厲的光芒掃來,爹爹凌冽的眼神警告我,趕快回到屋裡。

  嚇得我一縮頭,吐了吐舌頭,乖乖地躲了起來。

  在轉身的一瞬間,我看到那個年輕男子一直在盯著我傻笑,那眼神里像一汪深潭,盛滿愛慕之色。

  呵呵,又是一個無恥之徒!

  看來你還是太年輕,本姑娘只愛財,不貪色!

  你錯大了!

  給他一個,你自己去體會的眼神,便優雅回房了。

  「真是個傻狍子!」

  「顏兒,顏兒!」

  只聽,姬鏡塵一陣急呼。

  「在這兒呢!」他現在毫不客氣,把這兒真當成自己家了。

  「你去哪兒了,我都找你一大圈了?」他呼著粗氣,額頭、鼻尖冒著細細的汗珠。

  「出去玩了,瞧你灰頭土臉的,幹嘛去了?」說著便用自己的手絹幫他擦汗。

  他微微一愣,喉頭上下滾動了幾下,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

  「顏兒!」

  「怎麼了?哦,對了,忘記賣菜的事了,快走!」說著便提起裙擺,跨出門去。

  沒聽見他跟上來,回頭一看,他還在那兒直愣愣的。

  「喂,你還杵在那兒幹嘛,馬上就來不及了!」

  「哦,來了。」

  看到那個年輕人還坐在大廳,看到我出來,立刻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