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還有我。」我緊緊地抱著她。
「顏兒,我好羨慕你爹和你娘那麼恩愛,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好想我娘。」
說完便嚶嚶地哭起來。
我突然聽到一聲沉悶地呼氣聲。
立刻警惕地四周張望,發現門外有一人在偷聽。
我拿起雞毛毯子,示意雪兒不要出聲,就悄悄的走到門。
猛地拉開門,不分青紅皂白劈頭蓋臉地打下去。
「叫你偷聽,叫你偷聽。」邊打邊喊。
只見那人抱頭鼠竄,還往屋裡躲?!
看我怎麼收拾你,呀!
使出老大力氣衝過去,那人一轉身,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哎——哎——哎!
由於沖得太快,我已收不住,那人正是雪兒的哥哥。
砰的一下,直接撞了個滿懷。
一頭撞在他的胸脯上,他的胸脯好硬,撞的我頭昏腦脹。
若不是他一隻手拉著我的胳膊,我肯定會暈倒在地上。
他的臉一會兒長、一會兒圓,形狀特別古怪,待我看清他時,只見他一臉壞笑的盯著我。
「放開我,大流氓!」他錯愕地盯著我。
「小姐,是你先撞得我?!」
「誰讓你偷聽人家說話的,那麼大個人,做事還偷偷摸摸的。」我氣憤地質問他。
「小姐,這是我妹妹的房間哦!」
看他一臉得意的樣子,真想蓋住那張好看的臉。
「我……我……」也是啊,此時,才覺得有些理虧。
「是我邀請她來的,哥哥。」雪兒及時幫我解了圍。
「我只是想看看你怎麼樣了?事先我也不知道她會在。」哥哥有些哭笑不得地說。
「對不起,大小姐,把你撞疼了。」
「多虧了顏兒,哥哥,我們午後啟程吧?」
那個叫姬鏡塵的傢伙仔細看了雪兒,確定她沒事,才答應下午啟程。
「多謝顏兒姑娘相救,小的不勝感激。」說著便對我行了一個大禮。
被他這麼一攪和,我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有些發愣。
只見雪兒,掩面而笑,那個叫鏡塵的傢伙也瞬間紅了個大臉。
「不客氣,我該走了。」
說完便倉皇地逃跑,剛出門口。
「哦」,雞毛撣子。
回頭放下之後,逃也似的跑了。
心裡咚咚直跳,這個傢伙,陰晴不定的,一會無理,一會又禮數周全的,不會精神分裂吧?
午後,幾輛馬車飛奔在回京的路上,車後揚起一條長長的塵尾。
「小姐,你肚子不疼了?」嬤嬤試探性地問道。
她看雪兒小姐自從上車一直閉著眼睛,臉色稍有緩和,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沒事了?
「嗯,多謝嬤嬤平日裡仔細顧著,不然可能會更嚴重。」
雪兒面無表情地說道,自始至終沒有睜眼看她一下。
「嬤嬤,聽說你的大兒子家有五個孩子,小兒子也剛剛生了四胎?」
雪兒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我們家就是人口旺,老大家五個孩子,只有一個是女孩。
老小家已有三個男孩,這不剛剛也生了一個女孩。」
嬤嬤一提到家人就些抑制不住的驕傲。
誰家男孩多,一般人是不敢撒野的,走在人群里,別人看到就得讓著道地走,「在我們那一片,我說一不二。」
眼神里得高傲和不屑從眼角流向眼尾,還不忘彈了彈衣袖上的灰塵。
嬤嬤家的大兒子是當地有名的無賴,前些時候還汅了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孩子。
人家去衙門告狀,他還找人一起打了人家父母。
正是這個嬤嬤找了二姨娘幫忙,出錢買通官府,賠了人家一百兩銀子,才將案子壓下。
女孩求救無門,氣不過,投河自盡了,那段時間城裡鬧得沸沸揚揚。
小兒子,喜好賭博,有了錢就拿去還賭債了。
還好酒,經常來找嬤嬤要錢。
不是家裡沒米了就是孩子生病了,自己掙得錢養活不了自己,一直靠嬤嬤接濟。
嬤嬤的男人,早些年外出做生意,出車禍沒了。
她一個人把兩個兒子拉扯大,也是挺不容易的。
可是,女人為何要為難女人?
看來,人心都是趨利的,不會因為你是女孩,沒有娘親而心疼你,只看你在她眼裡有沒有價值!
真的是為了利益,可以毀了一個花季般的女孩。
如果她娘親知道,該有多心疼。
一定是娘親在天有靈,讓我遇到了顏兒一家,那個看著就很溫暖的一家人。
娘親,你放心,我會好好地活著,我知道,您平時太善良,太寬容,不屑於爭搶,可別人卻把你當成無能、懦弱的人。
父親,有時也會埋怨您。
我知道您一直過得很委屈,女兒不想走您的老路,我不想再被人任意宰割。
天還微亮,我們走到一處客棧。
這條街雖然不長,但勝在乾淨,路邊賣菜的、賣肉的、賣水果的,還挺熱鬧。
「雪兒,今天我來做你喜歡的紅燒肉怎麼樣?」
姬鏡塵溫柔地看著雪兒,也只有在看他妹妹時那麼放鬆、溫柔、寵溺。
我也好想吃紅燒肉啊!
「哥哥,多買些肉,給顏兒妹妹一些。」說完,雪兒沖我一笑。
還是雪兒了解我,紅燒肉配著大米飯我能吃一大碗,再澆一點湯汁,香迷糊了。
晚上,姬鏡塵知道嬤嬤好酒,特意給她帶了一壺。
並給她單獨盛了一碟紅燒肉。
姬鏡塵,視嬤嬤為長輩,因為她貼身照顧妹妹。
在那個家裡,最親的人就是妹妹了。
嬤嬤吃得心滿意足,直夸姬境塵的手藝又進步了。
姬鏡塵笑得一臉乾淨、恭敬的樣子:「只要嬤嬤喜歡就好,你吃得開心,我做得才有成就感。」
只要你喜歡就好,我會讓你越來越喜歡,喜歡到離不開我的紅燒肉。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
「雪兒,你看我今天幫你熬了小米山藥粥,裡面還放了一點枸杞。」說著便端了一碗與雪兒。
「顏兒,你喝!」雪兒轉手遞給我。
哎,這是你哥哥給你的,你又是給我的,我接還是不接呢?
正在為難之際,姬鏡塵紅著臉又遞給妹妹一碗,我看到她手上有了兩碗,便順手接了一碗過來,「謝謝,雪兒!」
再看姬鏡塵,媽耶,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我很納悶,一碗粥而已,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