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斗笠人這句話音一落,眾人也不由得好奇地看向了那張符紙,只見已經變得如同鏡面一般的符紙上,赫然出現了劉祭司清晰的影像。
漁民們和方顏其實對符紙的威能並不了解,但也知道斗笠人話中的意思,想必經過他的檢測,已經確定了劉祭司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妖異之處。
而這張如同鏡面一般的符紙,擁有的作用也呼之欲出了。
那就是能夠清晰地照射出劉祭司此刻的狀態,既然其上除了劉祭司外,沒有什麼異象,更沒有黃承權所說的掌魂魚,大家原本緊繃的神經也鬆緩了下來。
漁民們本來離劉祭司遠遠的,此刻見此,也不由得齊齊鬆了一口氣,就連廖安荷也悄悄鬆了一口氣。
隨即,那張如同銅鏡的符紙便再次化為原本大小,飛回到了斗笠人的儲物戒指當中。
而方顏則是目光閃爍,看樣子,儲物戒指在這裡是稀罕之物,只有有地位的人才能佩戴。
「這,這不可能!」
黃承權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雖然剛才他使出的兩張符籙確實做過手腳。
無論對方是否被掌魂魚所控,都會產生這樣的異象,但劉祭司的確是身中掌魂魚的,這件事他再清楚不過了。
而且,黃承權放在劉祭司身旁的眼線,那個中年僕人幾乎是全程監視著劉祭司,親眼目睹了劉祭司被掌魂魚所控的異象,可是現在,劉祭司居然根本沒有中招,這實在是讓黃承權難以接受!
而這時,同樣難掩驚愕的還有那個中年僕人,他的目光在與黃承權交匯之時,現出了吃驚不已的神色。
「使者大人,多謝您還在下一個公道!」
劉祭司見此,恭敬地向斗笠人行了一個大禮,這才轉向了黃承權,冷冷開口道:「黃祭司,你與我的仇怨不過是我倆的私怨罷了,卻不想你竟然如此卑劣。
老夫回鄉後,你也緊跟著成為了鄰村的祭司,而且還不斷地誘使我村那些有制符潛力的年輕人,紛紛奔走到了你所在的村落不說,今日竟然還以掌魂魚之事污衊與我,想要讓我聲名狼藉,遭人唾棄。」
黃祭司一時被劉祭司所說之言給鎮住了,無他,因為這些都是實情。
「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要除去老夫,並且抹黑老夫所在的萬符冢,抬高你天符教的地位嗎?
可你貪心不足,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竟然對黑子的奶奶出手,實在是我修士中的敗類,老夫羞與你為伍!」
在劉祭司鏗鏘有力的數落後,頓時漁民們都被感染了,紛紛將原本對於黃承權的敬畏神色,盡數收了起來,轉而一副鄙夷之色。
而黑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仇恨之色,一下子便飛撲上來,一拳打向了黃承權的臉上。
可惜的是,黃承權畢竟是育靈後期的修士,又豈是黑子這種凡人可以打到的,他的身形下意識一閃後,黑子便撲了個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而方顏和瘦子早在黑子暴起的時候,便想要拉住他,可惜的是黑子心中的仇恨又豈是瘦子可以拉住的,雖然方顏有這個能力,但她覺得讓黑子發泄一番也是好的。
見場面亂了起來,斗笠人突然開口道:「黃祭司,請問你是怎麼得知劉祭司中了掌魂魚的事情?」
而黃承權聞言,面上閃過一絲慌亂道:「使者大人,貧道在鄰村的時候,見到一股黑氣直衝雲霄,便立刻趕到了這裡......」雲南小說網 .
黃承權的話還沒有說完,斗笠人便手腕一轉,頓時從中再次激射出一張符籙來。
這張符籙一出現,頓時在場之人皆有一種心中駭然之感,方顏心中也是一驚,明白這張符籙大概是類似於判斷對方所說真假的法寶。
在斗笠人啟指連點之下,這張符籙立刻便如同夜明珠一般,散發出悠悠光澤來,而這些光澤則居然全部都凝聚向了黃承權所在。
黃承權的面色突變,但卻阻止不了斗笠人此舉,在這些光澤剛照耀到他身上的時候,黃承權口中的話語便立刻變了模樣。
「掌魂魚是我讓中年僕人放在劉祭司的酒水之中的,我知道,劉祭司雖然已經辟穀,但還是好酒水.......」
隨著黃承權口中的話語,眾人漸漸明白了整個陰謀的來龍去脈,明白了天符教黃承權的卑鄙手法,同時大家對於天符教的感官奇差無比。
而原本站立在廖安荷身後的四名青年男女,在聽聞此言後,默默地後退,與廖安荷以及黃承權拉開了距離。
方顏下意識地看向了中年僕人所在之地,卻驚愕地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這個神秘的中年僕人居然就此消失了。
此刻,似乎斗笠人也察覺到了此事,斗笠下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隱藏在斗笠下的神情一沉。
不止是斗笠人和方顏,劉祭司和廖安荷以及一些敏感的漁民,也都察覺到了此事。
方顏並不敢放出神識查看中年僕人的行蹤,不過見劉祭司難看的臉色,想必此刻他已經感應不到中年僕人的存在了。
「交給我掌魂魚的是......」
就在黃承權說到這裡的時候,卻突然慘嚎了一聲。
只見他的整個身體抽搐了起來,隨即原本正慘嚎著的黃承權停止了嚎叫,竟然口眼歪斜地倒在了地上。
「夫君,夫君!」
廖安荷立刻上前,發現黃承權此刻雙目呆滯,兩眼無神,口角還有唾液流出,垂下的眸子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嫌棄之色後,便扯開了嗓子痛哭起來。
「變成傻子了,看來背後之人大不簡單。」
斗笠人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收起了符籙,轉身離開了。
而方顏再次望向斗笠人之時,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蹤影已經消失了,就連氣息也感覺不到絲毫。
方顏心中大凜的同時,對這個斗笠人所在的名為聖殿的實力也好奇起來。
「還不快幫我把夫君抬回去!」
廖安荷對著那四名青年男女大喝一聲,那四名青年男女大約還是畏懼於廖安荷的實力,儘管臉色不太好看,依然上前抬起了已經神志全無的黃承權。
廖安荷在走過方顏旁邊的時候,狀似無意地望了方顏一眼,方顏知道,她以為劉祭司身中掌魂魚之事,是方顏解決的。
雖然事實的確是如此,但方顏可不打算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