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神棍的恐怖
聽聞歸老提及巫魔蠢蠢欲動，林弈恍然想起一件事。
當日西海易主，徐昊天捏碎徐寧的元神時，曾惹出一個強大的存在，浩瀚的意志降臨, 化為一張邪惡的黑霧巨臉，張開幽深大口險些將徐昊天吞噬。
但斜刺里驟然殺出一股不弱於此人的神識力量，將這股邪惡力量轟碎。
雙方交手極為短暫，很多修士都沒反應過來，便已經塵埃落定。
但當時林弈感受得清楚，那個黑霧巨臉極度邪惡, 跟仙島天皇身上的氣息有些相似, 但力量遠勝於後者。
林弈便推測此人可能是巫魔。
徐昊天強勢歸來，擊碎了巫魔圖謀西海之心, 惹得巫魔動怒出手，這並非不可能。
能與巫魔抗衡的力量，必然也是同一級別的存在。
林弈問道：「當日可是歸老出手，將巫魔趕走？」
「不錯。」歸老點點頭，沉聲道：「其實也算不上是巫魔出手，不過是附在徐寧元神上的一道殘念，徐寧早已經淪為巫魔的傀儡。我與巫魔互相試探了一招，便心照不宣的收手，爭鬥下去，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林弈想了想，又問道：「合體之上是為化神，但為何你們被稱作神仙，而不是神？」
歸老失笑道：「因為我們根本不是神，並未脫離仙的本質。」
「這麼說……神仙並不是修道的終點。」林弈若有所思, 輕喃道。
歸老道：「當然不是，真正的神，在天界！」
林弈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追問道：「那神仙跟天界眾神有什麼分別？」
「區別很大，說是雲壤之別也毫不誇張！」
歸老嘆道：「即便是天界眾神也絕不可能境界相同，像是五尊大帝統治天界，戰力必定蓋壓諸雄，具體分成那些境界，連我都不清楚。畢竟太古聖樹碎裂之後，三界失去聯繫，之後又經歷了種族大戰，上萬年過去，很多東西都失去了記載。」
「修道之路艱難兇險，看不到盡頭，即便是五尊大帝也未必就是天界主宰。你若真想探尋神仙之上的秘境，恐怕只有靠你自己摸索了。若是有一天，你可以登臨天界，自然能知曉一切。」
林弈苦笑道：「那又不知要過多久了，如今我只是一個小小元嬰。」
「不然，你的修煉速度即便放在太古時代也絕無僅有。亂世之中，必定有大量天才湧現，太古血脈也會紛紛覺醒，而在這麼多的天才修士中，終究會有一人脫穎而出，傲立於諸雄之上，那個人才是這個時代的主角！」
歸老緩緩道：「當年的太古時代，元始天魔亂世，三皇一後，五尊大帝趁勢崛起，挽救於萬民於水火之中，他們就是太古時代的主角。而這一世，有很多跡象，都和太古時代重合，是災難，也是機遇！」
「太平盛世，雖有天才閃現，卻並不耀眼。只有真正經歷過戰火，才能鍛鍊出堅韌不屈，邪魔不侵的意志！」
「只有諸雄爭霸，一路碾壓眾多天才，才能飛速的成長！」
「只有在生死邊緣不斷的徘徊，才能不斷的突破極限！」
「只有用真正的鮮血，屍骸堆積，白骨累累，方能鑄造出一代戰力滔天的絕世神王！」
歸老一口氣說了幾句話，看著林弈感慨道：「而這些，你正在一一經歷！」
「這就是你敢在我的身上，不惜拿海族至寶去賭一次的原因麼？」林弈深吸口氣，終於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不是，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歸老突然笑了笑，道：「準確來說，我此舉是因為之前與人打賭，賭輸了。」
「啊？」林弈聽得有些迷糊。
歸老目露回憶，徐徐說道：「海族至寶降臨沒多久，我遇到了一個人，言辭鑿鑿的跟我說，多年以後，你們海族這件奉若珍寶的東西，必定會被一個外族拿走。」
「當時我哪肯相信，便與此人打了一個賭。我若是輸了，便不為難那個外族，任由其離開。呵呵，今日一看，那人倒是算得准。」
不知為何，雖然歸老並未明說此人是誰，但林弈的腦海中卻浮現了一個拄著算命幡的猥瑣道士。
林弈試探的問道：「那人可是叫神棍王半仙？嗯……看上去很猥瑣！」
這一次輪到歸老驚訝了一下，點頭道：「你認得此人？」
林弈心道：「豈止認識，認識了好多年。」
林弈不答反問道：「歸老，那神棍也是神仙？」
「我說不上來。」歸老沉吟半響，搖頭道：「他會的東西有些古怪，但怕是很少有人能傷到他，至少我看不透他虛實。」
林弈暗忖道：「想必是神棍的什麼旁門左道，讓人看不清真相。」
「老神棍對我有恩，若不是他，當年我早就死掉了。所以若是他支持的人，我一定會支持。」
歸老說完這句話，算是解開了林弈心中的疑惑。
「若是有機會得謝謝神棍，雖然他從未明面上出手過，但卻在暗中幫助我太多了。」林弈回憶起諸多事情，串聯起來，發現神棍在裡面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攪動風雲。
林弈的多次危機，都是神棍暗中撥動命運之弦，改變了最終的軌跡。
海族至寶降臨之時，那是萬年之前，但神棍算盡天機，萬年之前便走了這步棋，今日幫到了林弈，這種能力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在寂靜谷外，也是神棍指點林弈去七殺宗修煉，贈予他一張面具，得以隱姓埋名三年多，躲過了諸多勢力的追殺。
更是在寂靜谷外，將烏鞘長劍封印在林弈丹田的同時，留了一手，直到三年之後的東海之戰，才爆發效果，使得林弈絕境逢生，渡過大劫。
這種種的一切，都顯示出神棍那神機莫測的推算能力。
「對了，要多謝你之前那一滴長生池水，對我用處很大。」歸老突然說道。
「應該的。」林弈連忙從識海中摸出一個裝著長生池水的小瓶，遞給了歸老。
兩人談到這裡，就算是要分別了。
林弈這一次和歸老的交談中，得知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收穫良多。
林弈離開洪荒大陸五年多，也是時候回去了。
洪荒大陸還有一件事，等著林弈去做！
上廣寒宮！
十年前的承諾，今朝終於到了兌現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