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清玄道人的老臉之上,浮現出了憂傷。
雪谷之中,有許多屍骨,都是他清微宗弟子。
或許,他們都跟現在的蕭黎、野人小子一樣,是他親自收來,一起生活過,一起鬧過。
一起笑過。
如今,卻是永遠成為了屍骨,魂魄不離,不得安寧。 🄲
「哥,我們不要參加了啊。」蕭櫻又對蕭黎說,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他不想哥哥有事,不想哥哥成為這雪谷中的屍體。
蕭黎輕輕地摸著她的頭,笑了笑,沒有回應。
若是妹妹沒有心脈堵塞,他或許不會來參加這種惡戰。
而且,還是自己人寡,對方人眾的惡戰。
但為了妹妹,今年這一戰,他不得不參加。
「嘿嘿,嘿嘿嘿嘿。」變態小子白崖先笑了起來。
望著那一具具屍體,聽了清玄道人的話後,這個少年的臉上沒有半點懼色。
反而令他興奮。
這時,野人小子說「我喜歡打架。死了就死了,打架嘛,哪有不死人的。」
他也看不到一點害怕。
「啊~」
隱隱間,他們恍若聽到了一陣悽厲的哀嚎。
聲音有些縹緲,聽上去有些不太真實。
「這是……」蕭黎出聲。
「看來你聽到了。」清玄老道說。
「聽到什麼了?」野人小子問,面露好奇。
看來,他是沒有聽到那哀嚎聲。
「回去了!」清玄道人卻說。
「唳~」青色大鳥發出一聲唳嘯。
再而於風雪中展翅狂飛。
很快,便飛出了很遠。
「啊~」遠處死戰之地的雪谷之中,蕭黎又聽
到了那陣慘烈的哀嚎聲。
迴轉過頭,又一次望向了那個方向。
那慘叫,就好像是惡鬼,正在遭受著極度痛苦的刑罰。
這,就是清玄老道所說的,魂魄得不到安寧?
或許是吧!
看來是了。
「哥,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要參加那樣的戰鬥。」蕭櫻見哥哥沒有回應,又對他說。
「不要想太多,你哥我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蕭黎卻對她如此。
「不行,絕對不行。」聽到蕭黎這樣的回答,蕭櫻拼命搖頭「你一定不能參加。你現在就一定要答應我你不去。
不然……不然的話……我就不吃飯了。」
沒有想到,妹妹現在都已經學會了威脅。
「好,我不參加。→」蕭黎只能如此對她嘴上答應。
到時候……先哄騙過去,到時候再說吧。
為了她,為了治好她的病,一定要戰!
「嘻嘻。」見到哥哥蕭黎,蕭櫻這才笑了起來。
「膽小鬼。」白崖卻對著蕭櫻說了這三個字。
「哼!我就膽子小。」蕭櫻「哼」了一聲,就轉過頭不理他了。
「唳!」忽在這時,野人小子仰天發出一聲唳嘯。
這唳嘯聲,猶如鳥獸一般,響徹蒼穹。
「嚇我一跳。」蕭櫻忽然說道。
蕭黎也望向他。
「那裡有隻大白雕,我在呼喚它過來。」野人小子卻是將手一指,指向前方。
蕭黎、蕭櫻,順著他所指望去。
果然,一隻大白雕在前方遠處天空飛行,正往這方疾飛而來。
「那雕上有人。」蕭黎說。
大白雕上,傲立著兩道身影。
一老者,一年輕人。
「段游塵。」清玄老道緩緩吐出這個人名。
「段游塵!」聽到這三個字,蕭黎面容一動。
此人他自是聽說過,月華宗內門大長老,昔日為月華宗外門弟子的他,早有耳聞。
如今卻不成想,在此地遇到。
段游塵,身著白衣,白髮白須,雖然年老,但整個人流露著瀟灑不羈的氣勢。
風雪之中,白衣、白須、白髮,隨著狂風飄舞。
他身旁那年輕人也是一襲白衣,氣質以及容貌,與段游塵有些相像。
劍眉星目,俊逸非凡。
「此人,應該便是段游塵的那名妖孽弟子,呃,叫什麼來著,我給忘了。」清玄老道忽然又道。
「天荒。」蕭黎說,「月華宗第一天才,我們大周皇朝三大妖孽之一。」
「哦,對,沒錯,天荒。」清玄道人點點頭。
「很牛逼嗎?」野人小子問。
「非常牛逼。」清玄老道回答。
蕭黎的雙目,緊緊地凝視在了那天荒的身上。
與人,便是與玲瓏郡主齊名的妖孽天才。
當日月華宗外門生死台上,玲瓏郡主的戰力,蕭黎可是親眼見識過。
很強!
「清玄老道。」
青鳥與白雕臨近之際,白雕之上的段游塵朝著這方呼喊道。
「你也帶他們過來看這死戰之地?怎麼,今年這場死戰,你清微宗不打算找些藉口,
當縮頭烏龜藏起來了?」
段游塵此話一出,身旁的那位妖孽天荒咧嘴一笑。
望著他們清微宗的目光儘是不屑。
「段老頭,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今年誰勝誰負,還不一定。」清玄道人喝了一口烈酒,對那段游塵說。
「哦,很有自信啊?」段游塵道,「就憑你身邊這幾隻阿貓……清微弟子?」
聽到段游塵的話,天荒臉上的不屑之色更甚,無比藐視地掃視著蕭黎、小野、白崖,說
「若這幾隻阿貓阿狗參加今年死戰,我就親手送他們上路好了。」
「老的,小的,真是一個德行。說你不是他的私生子,我都不信。」蕭黎出聲道。
「嗯!」一聽這話,天荒的面容,瞬間陰沉了下來。
雙目眯起,殺意流露。
「小子,你想死?」
若不是忌憚清玄老道的話,這天荒,恐怕已經動手了。
「嘿嘿,嘿嘿嘿嘿。」變態小子白崖,忽在這個時候無比變態得笑了起來。
這一次笑,倒是很適合時宜。
變態詭異的笑,這一刻意味深長。
「你也想找死?」天荒看著白崖,冷冷地說。
「嘿嘿,嘿嘿嘿嘿。」而白崖回應他的,還是這變態的「嘿」笑。
落在天荒的眼中,恍若是……你懂的!
「你二人,可敢與我一戰,就現在!
你們三個一起上也可以!」天荒說。
「已經沉不住氣了?就這心性,也稱什麼三大妖孽之一,呵,我真是呵呵!」
現在,輪到白崖面露不屑。
難得的不再「嘿嘿」,而是「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