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黎微微側過身,迴轉過頭,見到了一道白色身影。
呼喊自己的,正是玄虛的那個女人,言惜。
此時的言惜,身上的那件白色寬鬆衣袍已經一片髒污,黑色長髮也有些粗糙凌亂。
整個人氣色很差,無精打采,看來身為階下囚的她,這些時日在守護之地過得並不好。
「有事?」蕭黎問她道。
「哎。」言惜沒有說什麼,只是低低一嘆。
然後來到蕭黎身邊,望著前方那片無窮無盡的天空。
她說「沒什麼事,只是看到你了,對你打個招呼。」
事,言惜自然是有。
但她也知道,這個蕭黎與自己又沒有什麼交情,根本不會還自己自由身。
「哦。」聽到言惜這番話,蕭黎輕輕「哦」了一聲。
隨後,他的雙目也望向前方。
「你們,要去東玄域。」言惜道。
雖然,已經接到那些人的命令,但還是這樣問蕭黎。
「嗯。」蕭黎輕點頭。
「那你,能不能幫我給家裡寄封書信。」言惜說。
「幫你寄信?」蕭黎眉頭皺了下來。
「你別誤會,我絕對不是通風報信,只是寄一封平常的書信而已。」
生怕引起蕭黎的憤怒而將自己斬殺,言惜連忙解釋道。
她又跟著說「我出來了這麼久,如今音訊全無,生死不知,家裡母親一定十分擔心。
我現在……只想跟家裡報個平安,讓她知道,我現在,還活著。」
說著這番話的時候,言惜的語氣顯得有些失落。
心中也是有些委屈。
如今的自己,乃是一個失去自由的階下囚。
隨時都可能會死去。
「再說。」蕭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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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言惜有氣無力地應道。
她也知道,求這個人幫自己,希望十分渺茫。
一時間,二人無言。
都是靜靜地看著那片天空,各有所思。
時間悄然而過,夜幕悄然降臨。
吃過晚飯之後,蕭黎到了船艙廂房之中,點上油燈,拿出了《清微罡雷》翻看。
不久之後,又一次進入了荒古世界,找那個人煉劍。
從小世界坐飛天樓船,到東玄域大周皇朝那,應該需要六七天的時間。
這六七天,蕭黎自然也不閒著。
時時刻刻要自己變得更強。
荒古世界之中,時不時地傳來那七彩妖女的嬌聲痛喊。
有些時候,蕭黎煉劍之時還真的被她干擾。
「你心思不純淨,這樣的話,你將無法做到人劍合力!」那個人卻是對蕭黎一臉嚴肅說道。
「若是在戰場之上遇到這種情況,與真正的強者交手,勝負往往於瞬息之間,受此干擾,你便將失去性命。」
「呃……」聽到此話,蕭黎輕輕一「呃」,轉念一想,「戰場上,也不會有這種聲音吧?」
反正歷經多次生死之戰,蕭黎是沒有聽到過。
「戰場,一切皆有可能。」那個人卻說。
「如果,戰場上的對手故意弄出這番聲音?」
「如果,你接下來的對手,是像她這樣呢?」
說著此話,那個人用手指了指荒古巨劍之上的七彩蛇女。
「呃……」蕭黎被說的又輕輕一「呃」。
確實,也
是如此!
「我懂了!」蕭黎對那個人一臉堅定地回道。
「再來!」那個人說。
荒古世界的激戰又而繼續。
這一次,蕭黎逐漸堅定本心,不再受那七彩蛇女叫聲的干擾。
那個人甚至暗自命令屍王下重手,七彩蛇女旋即發出了更加銷魂的聲音。
真的聽得人一片火熱,渾身酥軟。
蕭黎也聽在耳里,不過,還是堅定著心神,與那個人全力而戰。
雖然,還是一直被他虐。
黑暗劍光爆閃。
血火、黑雷奔涌。
看到蕭黎確實有所頓悟,那個人稍稍滿意地點頭
「堅定心神,今後你遇到的敵人就算動用幻術迷幻,心神堅定之下,也不易受到迷惑。」
「我知道了。」蕭黎說。
……
一夜悄然而過。
蕭黎從荒古世界中回歸後,天已經大亮。
此時渾身疲憊,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醒之後,已是下午。
「嗯?」蕭黎睜眼之後,卻是感受到了異動。
這飛天樓船,竟然停著不動了?
發生了什麼事?
他連忙走出船艙,來到船頭。
此時見到船頭聚集了許多道身影。
玄虛的人,守護之地的戰士,蕭洺遙與蕭憐,還有言惜也都在。
「發生了什麼事?」蕭黎問言惜道。
「飛天樓船出故障了。」言惜對蕭黎說。
如今,這艘飛天樓船,正停在了一座山峰的山頂。
聽到言惜此話,蕭黎眉頭輕輕擰起。
<b
r> 言惜再道「上一次遭到那麼嚴重的碰撞,進行了飛快搶修,應該還沒有徹底修好。」
「需要多久才能修好?」蕭黎問她。
「還不知道,如今正在檢查。」言惜說。
「哦。」蕭黎輕輕點頭。
蕭憐已經下了命令,半日時間,必須修好。
否則,人頭落地。
玄虛修理飛天樓船的一些人,如今渾身冒著虛汗正在處理。
既然無法動了,那也就只能在此等了。
「飛天樓船一時間是無法飛行了,蕭黎,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到下面山中走走。」
這時,言惜手朝著下面山峰一指,對蕭黎說。
「我,已經好久沒有自由走動過了。」言惜說這番話的時候,像是在對蕭黎哀求。
「我剛才還看到這山裡有條小溪,我好想洗個澡。」
「如今你是囚犯,哪裡來的這麼多要求?」蕭黎對她說。
「算了。」不過跟著,他說了這兩個字。
然後直接抓住這個女人的手臂,身體從飛天樓船上飛起。
「啊!」猝不及防的變故,言惜頓時驚得一聲嬌呼。
見到有人飛天,蕭憐抬頭看了看,看了眼他與玄虛那個女人後,並沒有說什麼,很快收回了目光。
繼續盯著玄虛那些人修理飛天樓船。
「啪」地一聲輕響,蕭黎與言惜已經落入了這座山中。
不遠處,隱隱有溪水流動的聲響傳來。
「謝謝你。」言惜剛才聽到蕭黎之前那番話,以為他不會同意。
卻是沒有想到,他還是帶自己來到了這裡。
「我去洗澡?」言惜問蕭黎。
「去啊。」蕭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