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一組好了。」何冷杉突然湊到我耳邊說,正在想事情的我被他嚇了一跳。
「阿衫你和清麗一組。」我還沒來得及想好拒絕的話,趙哥就已經出聲否決了,我不禁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那陳簡佳怎麼辦?」他不服氣地問。
「她自己一組,」沒理會周圍不解地目光,趙哥低頭溫和地看向我,「因為你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所以你自己來可以嗎?」
「好……」我臉紅著點點頭。「特別的」,它對現在的我來說是多麼受寵若驚的一個詞。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或許因為我在這群帥哥美女堆中平凡得格外扎眼罷了。
拍攝的過程說不順利自然不順利,我自己看不到自己的樣子都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僵硬,更直觀的方法是直接看趙哥的眉頭就一目了然。萬年殭屍臉的我連在同學堆里談笑自如都做不到,更何況突然讓我越級直接面對攝像機。秦夕顏那句「覺得他們很合適」現在對我來說真是無比的諷刺。
可是如果說順利,又確實順利地過了頭。我休息的時候看到蘇夢柯和秦夕顏的表現簡直像專業的模特一樣,尤其是蘇夢柯,平時總是一副很冷淡的表情,可是趙哥一說「笑」,那一瞬間露出的笑容可不是一般地溫婉可人。倒是傅雨希,平時一副笑嘻嘻的樣子,現在卻耷拉著眼皮臭著一張臉,讓人看了就生氣。可是就算是對著蘇夢柯和秦夕顏近乎完美的表現,趙哥卻一次一次黑著臉要她們重來,可見這個人真的是夠挑剔。而我不明白的是,他雖然明顯對我的表情不滿意,卻一次重拍都沒有提出來。
「傅雨希平時都是那個樣子麼?」秦夕顏看著趁趙哥不注意偷偷去撥弄攝像機的傅雨希,突然小聲問我。
「沒錯,幼稚鬼,」我點點頭,然後趕緊搖頭,「其實我們也不是很熟,只是家住的比較近而已,所以偶爾會遇到。」
「幹嘛那麼緊張,」秦夕顏好笑地看著我,「你把關係撇的這麼請,我反而不好意思找你幫忙了。」
「怎麼會,只要我能幫的上忙。」我連忙說,發現自己真的越來越狗腿了。
就像之前她說要照顧我就真的每天來找我一起一樣,秦夕顏這個人從來不會說虛話。因此她既然向我開了口又徵得了同意就絕對不會客氣。之後每天放學,她都會讓我用不同的理由拉上傅雨希和她們聚在一起,態度理所當然得讓我很不舒服卻無法拒絕。就算是遲鈍如傅雨希也感覺出了其中的不對勁,去了幾天之後就抱怨著太無聊堅決不肯再去了,還不敢置信地看著我說:「陳簡佳我真不知道你每天為什麼要和她們混在一起。」
秦夕顏在這期間依舊是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態,並沒有對傅雨希表現出特別的親切,仿佛每天熱情地拉著傅雨希加入她們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我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在傅雨希面前把自己放在如此低姿態的被動地位。
我本來以為傅雨希拒絕參與活動以後秦夕顏就會放棄了,沒想到她在一個下午突然問我:「我聽說你和傅雨希之間有一個很有趣的周末聚會對嗎?」
我不用腦袋也知道她是從哪裡聽說的,眼睛瞥向蘇夢柯,她卻像完全沒注意到我一樣對著鏡子畫她的眉毛。
「只是周末的時候去他家做功課而已,完全扯不上有趣。」我誠懇地表達了我的真實看法。
「那我可以去麼?」她雲淡風輕地把這句話拋給我,我卻仿佛接到了一個重型的炸彈。
13
周六我領著秦夕顏一行人去傅雨希家的時候他剛好不在,傅雨希媽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領著這麼一群美女走進傅雨希房間的時候悄悄在我耳邊問:「小簡啊,裡面哪一個是雨希的女朋友。」
我只能尷尬地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愧是傅雨希的媽媽,和她兒子一樣有眼光,她自己思考了一會兒便眉開眼笑地對我說:「我喜歡走在前面那個最漂亮的,但是你要提醒雨希別讓他爸知道了,否則他一定挨揍。」
「好的,阿姨。」我笑笑趕緊躲進了房間,傅雨希有一點一定是遺傳了他媽,話匣子一打開就絕對閉不上了。
我本來以為她們會和我一起安靜地坐在一邊等傅雨希回來,結果除了秦夕顏,她們進了房間就開始翻傅雨希的東西,就像在自己家一樣隨便,甚至脫掉襪子躺到了傅雨希床上,還把他藏在被子下面的零食拿出來吃。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當傅雨希推門進來的時候,一群女生正坐在他的床上以各種姿勢聊得情緒高漲,滿地都是吃完丟掉的零食包裝紙,我尷尬地站在一邊根本不敢抬頭看他的臉。過了半晌我偷偷地抬起一隻眼往門那邊瞟了一下,發現情況比我想像的還要嚴重,傅雨希整個人站在那裡陰著一張臉,嘴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極力強忍著怒火。
他要是在這裡發火就糟糕了。我就算再怎麼不想搭腔也只能硬著頭皮笑著走過去:「今天是周末,大家都找不到想去的地方,所以我就把她們帶來這裡了,大家一起玩不是挺好的嗎?」
我把「我」這個字特地加了中音,就是在告訴他人可是我帶來的,讓他多少給我留個面子。
「出去。」
我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傅雨希床上的女生們也安靜了下來。
傅雨希臉上的表情冷得怕人,他看所有人都愣愣地沒有行動,再次冷冷地開口:「沒聽見麼,都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