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意料之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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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們在學校刻意保持距離,放學的時候也沒有一起走,所以傅雨希也沒有機會發現我對他的不滿。

  我最後一個收拾好東西準備從美術教室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我的畫板上夾著一張紙條。

  我正好奇是什麼時候夾上去的,卻發現了更讓我吃驚的事情。

  那張紙條上字的顏色,居然是那種特殊的金紅色。

  雖然和謝安璃《光芒》的那種金紅色很接近,但是仔細一看還是會有差別。

  紙條上的字,故意寫的方方正正掩藏了筆跡:

  「親愛的陳簡佳同學:

  你對我的作品是否滿意?

  從你這幾天的悲慘表情來看,你應該很喜歡吧。

  如果想要感謝我的話,就周一早上六點半在教室對我當面道謝吧。

  期待與你的愉快會面~」

  是那個惡作劇的人,我立刻反應過來。

  做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難道不應該藏起來天天害怕東窗事發麼,居然還公然給我留言挑釁,真是個囂張的傢伙。

  可是我最在意的,始終都是那些字的顏色。

  這個人為什麼要用這樣的顏色?這個顏色是我心裡最重要的秘密,這個秘密我只十年前通過信紙告訴過謝安璃,可是我用的是辰溪的名義,所以就連謝安璃都不知道這個顏色對我的意義,其他人就更不用說。

  更何況他是從哪裡弄來這個顏料的。如果不是喜歡溪辰的人,幾乎都不會知道這個顏色,能調出這個顏色的一定是有一定繪畫功底的人。我調了那麼多年,也只能調到這種水平而已,而我調好的顏料都一直藏在家裡沒有人能碰到。

  等等,我記得幾個月前我去記憶當鋪存盒子的那一天,回來的時候發現我帶來教室的幾瓶顏料不見了。這些顏料該不會就是……

  我把紙條重新展開檢查著,雖然不能確定,但真的跟我調的顏色很相近。如果說這些顏料就是那時被偷走的那些,該不會那個人在偷顏料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這一切了吧。

  我後背一陣發涼,幾天來這是我第一次感到害怕。謝安璃說的沒錯,這已經不是一場惡作劇而已了,如果不及時把這個人揪出來,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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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我在家睡了整整一天,果然第二天心情煥然一新。

  傅雨希這次特別會挑時間,他來我家的時候正是我吃飽睡足心情達到最高點的時候,於是我也就忘記了前幾天心裡的那些小彆扭,痛快地給他開了門。

  不過即使是痛快地開了門,我依然沒有什麼歡迎的意思。

  「我媽已經去上班了,菜也被我吃的一口不剩了。」我做出一副逐客的架勢提前告知他。

  「我又不是來蹭飯的,」他一臉不滿地撅著嘴,「我可是好心給你送東西來的。」

  「什麼東西?」

  「鏘鏘,」他笑嘻嘻地舉起手裡的一個牛皮紙袋,「照片!」

  照片。這兩個字現在對我的震懾力就像晴天霹靂一樣,我像看鼻屎一般冷冷地盯著那個紙袋:「你不會是故意來找麻煩的吧,我好不容易才忘掉照片的事情。」

  「不是那些照片,」傅雨希無語地把紙袋遞給我,「打開看看。」

  我將信將疑地打開,看到那些照片頓時眼睛一亮:「是我生日的照片,你都洗好了?」

  「早就洗好了,就是總忘記給你,」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還不忘囑咐道,「不過你要記得還錢給我。」

  真是小氣。我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迫不及待地把照片倒在茶几上看了起來。傅雨希見狀也靠過來和我一起看。

  「你看這張呂大旗照的真好笑,」他邊把水果往嘴裡塞邊取笑,「眼睛眯的都看不見了。」

  「我還是覺得大於氣質最好,」我找到一張跟她的合照,「你說她現在有多高,會不會比你還高?」

  「開什麼玩笑,」他像被踩到尾巴一樣,感覺身上的毛都豎起來了,「她要是和我一樣高就成怪物了。」

  「有什麼奇怪的,」我不解地說,「女生一米七以上也不算很誇張吧。」

  「我一米八六好不好,」他委屈地為自己伸張正義,「你總是把我看得這麼扁。」

  「哦,」我悄悄吐吐舌頭,趕緊轉移開話題,「這張我閉眼睛了,你也不給我挑出來。」

  「電腦上哪看得那麼清楚,所以我才都洗了拿過來嘛,」他不服氣地申辯道,「我們把最好的都挑出來,我再洗給他們。」

  我把所有人都在一起的幾張合照都挑了出來,大概是當時拍照的時候傅雨希急匆匆跑過來的緣故,大部分都有些模糊,只有一張照的特別好。除了我是一臉的驚訝之外,每個人都笑得特別開心。

  「看什麼呢,是不是被我高超的攝影功力震懾了?」他得意地說。

  「有什麼好震懾的,」我不屑地把另外幾張照片扔給他,「你看看,這幾張都照花了。」

  「這就叫抓拍啊,快門一秒鐘好多次,」他都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有話說,而且擺出一副大師的姿態拿著那張清晰的照片當小扇子「嘎啦嘎啦」地扇著風,「天才如我也沒辦法保證每一張都像這張一樣完美嘛。」

  我沒好氣地揭穿他:「明明就是你相機沒放穩吧,你當時老老實實用手拍不就沒事了。」

  「不關那個的事好不好,」他傲嬌地撇撇嘴,「就算是再厲害的人來拍也做不到每張都……」

  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估計是詞窮了乾脆就放棄了辯解。我滿意地想把照片從他手裡抽出來,他卻一直盯著那張照片出神。

  「想什麼呢?」我疑惑地推了他一下。

  他像是被驚醒一樣戰慄了一下,偷偷瞟了我一眼後輕輕搖頭:「沒什麼。」

  「對了,你看看這個。」我想起來紙條的事,從書包里翻出那張紙條遞給他。

  「這是……」他看到之後果然像我想像地一樣驚訝。

  我點點頭表示他想的沒錯:「怎麼樣,我們明天早上一起去會會這個人吧。」

  我正在思考著要怎麼勸說他才能放棄明天帶武器去和這個人拼命的打算,結果他沒像我想像地那樣激動地跳起來,而是低著頭一直沒說話,半天才擠出一句:「我不要。」

  「為什麼?」我吃驚地看著他。

  「陳簡佳你是傻瓜麼,」他翻了個白眼,「這個人把我們害的那麼慘,我們找遍了所有的線索都找不到他,他為什麼要自己站在我們面前呢,肯定是陷阱。」

  「就算是陷阱又怎麼樣?」我斬釘截鐵地說,「就算是埋伏在教室里準備揍我們一頓,明天也可以面對面了不是麼,總比一直被躲在暗處的人牽著鼻子走好吧?而且我覺得他很可能是想當面嘲笑我們來顯示一下自己的勝利成果,要不怎麼會有成就感呢?」

  「那你就要去被他白白嘲笑?」

  「當然不能讓他白白得意,」我憤憤地握起拳頭,「所以我們要一起去抓住他,讓他當著學校的面親口承認自己的謊話,難道你自己不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嗎?」

  「不想。」

  「什麼?」我怔怔地看著他,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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