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培養對象?」
聽著魏三的描述,姜生詫異地抖了抖鬍鬚。因為在它的印象中,莊鳶的靈能天賦並不算強。至少,絕對夠不上要被重點培養的程度。
「沒錯。」
然而魏三卻十分肯定地說明道。
「在藍山市被毀之後,她就利用當地強大的災厄,和體內母親的怨念,覺醒了屬於自己的怨靈。雖然,那個怨靈暫時還不完整。但是,她所攜帶的能力卻非常強大。而且,莊鳶在覺醒怨靈的時候,使用的咒物是自己的脊椎。你明白這代表著什麼嗎,這代表著,你已經不再是,唯一的活體咒物了。雖然莊鳶的這件咒物,是具有指向性的,無法像你一樣去封印其他的怨靈。但是,她也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呼呼呼。」
風吹進房間的氣流,鼓動著四下張貼的符紙。
等同黑貓說完了閒話,魏三就低頭整理起了採樣。
直到姜生再次發出了些許聲音。
「莊鳶,她變成了活體咒物,怨靈,還是她母親的執念?」
黑貓的語氣略顯恍惚,還帶著幾分惆悵的複雜和內疚。
「你不高興?」魏三隨手向塑封袋裡裝入了幾卷黃符,跟著不解地問道。
「我為什麼要高興?」
姜生冷漠地側過身體。
「難道她如今,不是已經深陷泥潭無法自拔了嗎。🐨🍟 ➅❾ş𝔥Ữⓧ.C𝓞𝕞 🐤🐼也許,我當初就不應該告訴她任何真相。也許,我就應該讓她無憂無慮地,度過一段虛假的人生,說不定那才是更好的選擇。」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待忙完了手頭的事情,魏三又不悲不喜地站起了身來,繼續在屋子裡尋找著線索。
「往好處想,她眼下,起碼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不是嗎。至於,配合研究什麼的。能力更大的人,就應當付出更多,這是多數人的正義。」
「多數人的正義,哼。」
黑貓意義不明地嗤笑了聲,可惜等到幾個呼吸過後,姜生卻又對著窗扉低落了眼睛。
「算了,總之關於落台市的異常,我該告訴你的都已經告訴你了,有什麼發現就立刻聯繫我,用路邊的飛鳥和老鼠都可以。所以,你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很顯然,它並不準備同靈管處的人一起行動。
對此,魏三倒是也無甚異議,畢竟分頭行動的效率確實更高。
因而,男人這會兒依舊站在套房的桌邊專心取證,乃至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沒什麼事了,你請便就好,我們有消息再聯絡。」
「嗯。」
黑貓緩緩地點了點頭,隨即便從窗門的縫隙間跳出了房子,進而消失在了風雨的漣漪之中。
……
如此又過了兩天。🎉💢 ❻➈𝐬ĤùⓍ.¢όΜ ♕🎅
姜生和魏三雖然偶有聯繫,但都未再發現什麼靈異的活動。
邢苔的情緒越來越低落了,可黑貓卻並沒有去見她的打算。
想來至少在找到楊阜顯之前,姜生都不會再去探望她了吧。
另一邊。
在許明囚禁楊阜顯的地下室里。
「啊……啊……」
男人的呻吟聲已經愈加虛弱了。
「很快了,很快了。」
許明輕柔地摩挲著楊阜顯的臉頰,就像是一位妻子在安撫著自己的丈夫。
→
「很快,你就能變成一個真正的怨靈,然後和我一起,去擴散這個世界的解藥了。」
許明渴望瘋狂。
因為他受夠了這個世界的理智。
也受夠了別人異樣的目光。
每個人的心中,應當都隱藏著一個真正的自己。
但卻沒有幾個人,願意把這種自我給釋放出來。
作為這個星球上最具智慧的物種。
人類活得,甚至不如野獸真實。
這難道是正確的嗎。
不,這當然是不正確的!
所以我要否認!
我要否認當下的整個文明!
許明想,許明癲狂地這麼想著。
如今的教育就是種異化!
如今的社會就是場壓迫!
人人帶著虛偽的面具,在由假幣構築的市場裡吟唱現實。
他們用物質定義一切,居然還敢歌頌美好的情感。
狗屁!
所以撕下來吧,撕下你們那些卑劣的偽裝吧。
你敢嗎!你們敢嗎!
把你們最真實的面目展示給眾人。
把你們最真實的想法都刻在臉上。
你不敢!你們不敢!
所以我來了,我可恥地來了。
在我的操縱之下,人格分裂症會把你們的每一種思想,每一點欲望都淋漓盡致地描繪出來,然後不定時地相互替換。
他們將動手占據你的肉體,控制你的言行。
可你卻無法阻止,也無法改變。
因為那就是最真實的你。
屆時所有的人,都會赫然看清旁人的醜惡。
政客們將不能再撒謊。
罪犯們將無法再躲藏。
尋常的欲望將被正確地對待。
膽怯和懦弱將被理解與包容。
而正義,善良,虔誠,溫柔。
擁有這些人格的孩子啊,他們才值得被世人高舉。
「所以,快點成型吧,我的病毒。」
明晃晃的白熾燈下。
許明又拿出了一根針筒,扎在了穿有束縛衣的男人身上。
那裡面是極強烈的致幻劑,配合許明的能力,足以讓楊阜顯的人格高速分裂。
「讓我們一起,去創造一個絕對真實的族群吧。」
「啊……啊……」
內容斑斕的光學儀器,抵在楊阜顯的面前。
銀色的鐵鉤拽著男人的眼皮。
他已有三天三夜沒合過眼了,人類的精神已然被折磨到了極限。
突然,楊阜顯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了起來。
一縷縷黑色的霧氣,跟著扭曲包裹住了他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