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八十二根腿毛
疤哥見她出聲就沒再喊了，自個兒去吃吃飯喝喝水，回來慵懶地趴在地毯上，看著她睡覺。
姜沅睡得人事不省，完全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大麻煩，不知道她憑一己之力，讓故波的伺服器癱瘓了一把。
【？
？
？
】
【我沒聽錯吧？
？
？
】
【凌霍？
？
？
】
彈幕上滿屏的問號直接體現了觀眾們一下子懵逼的心情，最快反應過來的當然是凌沅cp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就知道是真的！！我他媽！原地360度前空翻托馬斯跳接側身旋轉三周半後以720度轉體後空翻！】
【有生之年！我竟然磕到了真的cp啊啊啊啊啊！！】
黑粉和噴子緊追其後：
【凌霍舔你臉？
？
想什麼呢】
【明知道這是直播還喊凌霍的名字，想紅想瘋了吧】
【我宣布，姜沅就是娛樂圈第一心機婊】
直播間姜沅的黑粉畢竟是少數，為數不多的罵聲很快被cp粉淹沒，但爭議轉移到微博的戰場之後，形勢便發生了逆轉。
《一日情侶》的所有互動可以解釋為「節目效果」，路人和中立霍迷大多都不表態，甚至會出於對凌霍的喜愛選擇支持。
但姜沅這半夢半醒的一句話，無疑是在告訴觀眾：「我和凌霍之間有非常親密的關係」。
至於究竟是不小心泄露秘密，還是故意炒作——
一方面兩人地位差距過大，凌霍又一貫以「不近女色」聞名，一方面獵奇心理作祟，大眾幾乎毫不猶豫地偏向後者。
在另一方不知情、疑似單方面炒作的情況下，這樣的緋聞很容易引起凌霍粉絲和路人的反感。
一石激起千層浪。
事情越鬧越大，有人趁機落井下石。
很快，「錄節目時姜沅晚上進凌霍房間一夜未出」、「姜沅腳踏兩條船，一邊有男友，一邊和凌霍在節目裡搞曖昧」等等小道消息，相繼從「知情網友」口中爆料出來。
接著，姜沅在飯局上坐凌霍大腿的那張照片，某狗仔工作室捂了大半年之後，終於忍不住在此時曝光。
熱度持續增高，而姜沅和凌霍此前的各種話題、曖昧不清的關係，終於在此時遭到了強烈反噬。
霍迷討伐，噴子逮到機會借題發揮，對姜沅大肆抹黑嘲諷。
【別再蹭凌霍熱度了好嗎？
？
】
【抱走我家哥哥，姜沅好自為之吧】
【求求姜沅放過凌霍吧，扒著他吸血吸了這麼久還沒吸夠嗎？
凌霍對你好是因為合作關係，別把他的涵養當軟弱可欺好嗎？
】
【這女的牛批，不知道睡過幾個副導演，竟然連凌霍都搞上了】
【我聽說她跟坐牢的那個賈建平好像有那啥關係……】
【搞不動凌霍怎麼想的，找什么女的不好找這種女的，不怕得病】
【你忘了人家身材好嗎，在節目裡就當眾穿三點式勾引凌霍呢】
【別裝睡了姜婊，有本事蹭熱度，有本事起來當著鏡頭回應啊】
……
無論粉絲如何澄清那些已經澄清過很多遍的黑料，噴子根本不管真相。
——
凌雲工作室。
負責網絡輿論這塊的員工第一時間監控到情況，同時也有不少媒體通過各種渠道來請凌霍回應。
幾年了，凌霍還沒鬧過這麼大的緋聞事件，其他女明星就算想蹭熱度也是暗示，沒人敢這麼直接——工作室的大家都先跟著吃了個瓜，因為凌霍對姜沅不同於其他人的態度，一時也不敢斷定這個緋聞是真是假。
這種負面消息對凌霍也有影響，處理的方法要麼是壓；要麼是推，撇清關係推到姜沅那邊。
採取哪種方法取決於凌霍的意思，也或者，他會選擇另一種方案——趁機公開。
偏偏現在凌霍閉關拍戲聯繫不上，蔣瀲也不在國內，只能暫且壓著，聯繫到蔣瀲後再請示。
蔣瀲收到消息立刻召開視頻會議，看了看微博現況，果斷道：「不回應，不表態，什麼都不要說。
控場。」
她的態度還是能不公開就不公開。
凌霍完全不需要這種戀情帶來的熱度，將來若是分手更麻煩。
——
姜沅是被一直嗡嗡震動的電話吵醒的。
她睡得頭昏腦漲，把手機撈過來，全是未接電話：
欣欣27個；
大楊19個；
郭青12個……
還有其他數不清的陌生號碼。
姜沅也嚇了一跳，這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她先回電話給郭青，潛意識家裡的事永遠優先工作。
電話沒響到第三聲，郭青就接了，上來就是一通嚎叫：「啊啊啊啊我恨不得撕了我這張嘴！」
姜沅想說「請盡情地撕」，顧忌著還有鏡頭，委婉地表達疑問：「嗯？」
「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嗎？
我的天你竟然能一直睡到現在……微博炸鍋了，全國觀眾都炸鍋了，你剛才睡覺的時候說夢話喊了凌霍的名字你知道嗎！你別看微博！先別看，都在罵你，你要不要先過來我這兒避避風頭，等聯繫上凌霍再說。」
郭青語無倫次，但姜沅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心一沉。
心裡轉了幾轉，網上什麼情況姜沅差不多能猜到。
她看了眼時間，才四點，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直播還沒結束。」
「都什麼時候了，管他狗屁直播呢，都是這個直播害的。」
郭青比她還生氣。
「接了工作就得做完啊，現在跑了，人家還以為我畏罪潛逃呢。」
姜沅笑笑，站起來扭了扭睡得發酸的腰。
「沒事兒，我跟他在一起，這個場面早就預想過幾百次了。」
欲泡影帝，必承其重。
這句話被攝影機清晰地收錄進去，成了姜沅醒來之後對這件事的第一個回應。
吵得紛紛擾擾的彈幕上，有一直堅定支持她的粉絲嗚嗚道：
【姐姐你終於醒了！】
【姐姐，我們知道你和凌老師是真的，我們都相信你】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等我們撕回去！！】
——
這不是姜沅第一次上熱搜了，但是第一次以睡覺的姿勢轟轟烈烈被罵上熱搜。
娛樂圈說夢話公開第一人。
計劃趕不上變化，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那就提前公開吧。
姜沅想了想，以什麼樣的方式回應比較好，最後還是坐到了那台機器前。
她醒來後湧進來大批觀眾，直播間有點卡，彈幕也是密密麻麻好幾層，將畫面遮擋的嚴嚴實實。
屏幕上謾罵和聲援一半一半，姜沅大概看了看，和她預想的差不多，唯一意料之外的，是支持她的人，竟然比想像中多。
還有人安慰她：【你和凌霍很般配，不要聽他們亂說】
粉絲這個詞，有時候很可怕，有時候也很可愛。
姜沅無視那些難聽的辱罵：「最近有點累，不小心說夢話了，讓大家見笑了。
感謝大家的關心，我正式回應一下。」
她清清嗓子，對著鏡頭展顏一笑：
「凌沅cp是真的。」
——
姜沅的回應並不能扭轉風向，凌雲工作室一直沒有表態，整件事看起來像是她一個人的自導自演。
不過凌雲工作室的控場慢慢發揮了作用，廣場被清理得很乾淨，與姜沅、凌霍有關的所有熱搜詞條點進去，幾乎都是關於《南歌傳》和凌霍的通稿，一片祥和。
只是表面的祥和並不代表真正的祥和，「壓熱搜」這個罪名也被安到了姜沅身上。
廣場被清理，噴子便涌到了她的個人主頁。
姜沅如今也有自己的粉絲護著，評論里兩方撕得天昏地暗，全是各種口吐芬芳。
私信也爆了，各種污言穢語入目不堪。
論壇不少人開始扒姜沅的過往歷史，想尋找她的黑點，但姜沅這個名字本就是出道後改的，黑歷史還真沒有。
不過，神通廣大的網友，竟然扒出了姜沅的微博小號——姜還是我辣。
姜沅這個小號都是日常吐槽，有時候一天發十幾條，有時候幾個月不發一條，但從認識凌霍之後，這個號上幾乎所有東西，都和凌霍有關。
姜沅是在彈幕里看到有人問：【姜還是我辣是你吧？
你惡不噁心？
】
才知道自己小號被扒的。
然後眼睜睜她的小號被輪。
關注的cp超話、cp粉頭，點讚的凌霍精修圖、cp粉磕糖博……全被拉出來嘲了一遍。
嘲她意淫凌霍，罵她噁心，每一條的評論都上百。
有一條微博是重災區。
有粉絲精修了凌霍在《一日情侶》中的泳裝造型，巧克力塊腹肌，強健有力大腿，寬肩窄腰和翹臀，非常漂亮，非常誘人。
姜沅小號轉發了這條微博，配文：【好帥，想……】
這條被黑粉和噴子轉發出去，引來了一通狂嘲。
近萬條評論，全是在罵她不要臉的。
姜沅沒有刪，一條都沒有。
她不心虛。
她在等凌霍。
——
電話一直不通，姜沅坐在直播的鏡頭前沒有離開。
彈幕里有粉絲在安慰她，也有噴子在噴。
姜沅看著那些花樣百出的口吐芬芳，學到了不少新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學累了，她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
凌愛妃什麼時候踩著七彩祥雲來回應她啊。
一條很不引人注意的彈幕「啊啊啊啊」著飄過去。
姜沅沒看到，但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啊啊啊啊」占據了原本在撕逼的屏幕。
她抬起頭，看清全句：
【啊啊啊啊啊啊凌霍給你那條微博點讚了！姐姐快看！】
嗯？
姜沅打開「姜還是我辣」。
她的小號今天也很熱鬧，點讚、評論、艾特全部都是999+，根本看不到凌霍的點讚。
姜沅其實不知道粉絲說的是哪一條，但憑著直覺點開被輪得最厲害的【好帥，想……】，果不其然，在點讚列表里翻到了凌雲工作室官方微博的頭像。
凌霍沒有私人微博，工作室官微的一切行動都代表著他本人的意向，但這個官微一向很官方，只發布工作相關。
這個莫名其妙的點讚瞬間讓很多人懵逼了。
姜沅順勢點進去，時機非常巧，恰好刷新出官微剛剛發布的新微博：
【轉述我們老闆的原話：被姜老師蹭熱度，榮幸之至】
配圖是一張照片，背景是她的臥室，大約是某天凌霍去工作前小胖拍下來的。
她在睡覺，穿著黑色西裝的凌霍單膝跪在床邊，單手撫摸著她的臉，低頭親吻她。
窗簾擋住了大半光線，畫面的質感朦朧而溫柔，顯得他也格外溫柔。
姜沅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照片，點開看了好幾遍，忍不住保存下來。
原來凌老師在她看不到的時候是這種畫風啊。
怎麼當著她面都沒有這麼溫柔呢？
這條微博不是官宣勝似官宣，照片毫不留情地狠狠打了那些罵姜沅倒貼、蹭熱度、為了紅不擇手段的人的臉。
再沒有立場罵姜沅一句「炒作」。
網上風向瞬間180度逆轉。
——
就在這時，房門的密碼鎖傳來滴滴的脆響。
姜沅立刻回頭，直播的畫面也立刻切到了俯瞰整個房子的全景。
知道這裡密碼的人只有她和凌霍，還有兩個助理。
欣欣自然是不會在直播結束前進來的，小胖和凌霍在一起，那麼，現在來的，是……
房門從外面打開，凌霍出現在直播切到近景的鏡頭裡，也出現在姜沅的視線里。
他還穿著戲服的夾克，下頜上滿是高sir式胡茬，落拓又帥氣。
凌霍路上看了不少網上的評論，臉色有些沉鬱。
他踏進來，無視反應迅速衝到他腿邊求撫摸的疤哥，望著坐在直播屏幕前的姜沅。
彈幕已經被嗷嗷嗷的激動尖叫掩埋，姜沅看到凌霍的一剎那，也突然有點想哭了。
凌霍看了她片刻，站在那裡說：
「過來。」
姜沅想朝他狂奔過去一個總跳撲到他身上夾住他的腰抱住他狠狠親個死去活來。
但她在鏡頭面前還是下意識收斂，走過去矜持地停在他面前，問他：「你怎麼回來了啊？」
凌霍沒回答，往前邁了一步，托住她後頸迫她仰起頭，與此同時吻落在她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