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易承澤問。
葉箏箏想說沒什麼。
可是剛開口,話語就哽在了喉嚨里。
她眼底已經氤氳。
沒什麼。
葉箏箏搖搖頭。
他們原本就是一對,那麼光彩奪目的一對。
「走吧。」易承澤也看到了舞台上的一幕,他用沒受傷的手拍了拍葉箏箏。
葉箏箏吸了吸鼻子。
「好。」
兩人轉身朝著大門走去。
姜淮也看到了他們拉開了大門口的玻璃門。
該死的。
姜淮越想心裡越是煩躁。
葉箏箏就這麼跟他走了?
她是誰老婆她心裡沒有數?
姜淮心煩意亂的想,直到聽到溫絮連聲喚他的名字,他這才回過神。
「怎麼了?」姜淮問道。
「阿淮。」
溫絮儘量壓抑著不悅。
姜淮明顯是走神了,一向做事認真的他竟然在頒獎的時候分心。
再看姜淮目光所看向的方向,那明明就是葉箏箏和易承澤離開的方向。
溫絮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她努力鎮定,表面上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拍照結束了,主持人說,你作為我的頒獎嘉賓,可是要跟我跳第一首雙人舞哦。」
姜淮這才回眸看她,注意到了溫絮的手正挽著自己胳膊,他的目光陰沉了幾分。
溫絮抿著下唇,心虛的放下來。
主持人還在催促接下來的舞會,姜淮卻邁開長腿就要下台。
「阿淮。」
溫絮著急的喊住他。
姜淮身子頓了頓。
溫絮欲言又止,走上前來聲音低低的訴求。
「別走。」
她的眸子裡含著淚水,白皙的臉上沒有血色,無端惹人憐惜。
姜淮也知道,溫絮的雙人舞機會是贊助商在晚宴上捐款的款項決定的。
姜氏企業捐的最多,在業內名聲也大,在帝都算是數一數二的老牌家族,而且他祖母傳下來的那塊玉鐲今天也是放在宴會上展覽。
這塊玉鐲是古玉,設計精巧,名氣很大,價值也高,很多國內外的設計師慕名而來。
和溫絮共舞的機會理應是姜淮的。
而且,除了商業利益,更多的也是炒作。
溫絮得了獎項,自己作為頒獎嘉賓又是緋聞前男友,兩人共舞的消息一定會占明天娛樂版的頭版。
他剛才在頒獎的時候,和溫絮一起跳舞的消息就已經公開傳遍了網絡上,就連晚宴的直播間裡也湧入了很多觀眾。
有當年他們兩人的cp粉。
也有影后溫絮的粉絲
還有看熱鬧的網友。
這個時候姜淮如果把溫絮扔下,等於是當眾打了她的臉。
溫絮也是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目光期盼。
「阿淮,求你……」
溫絮的聲音很小,顫顫的。
可是她渾身發抖。
溫絮自然知道這個時候被拋下,不僅僅是她和葉箏箏爭奪失敗,而且會讓她在眾人丟臉,在網上丟臉。
所以她是絕對不會讓姜淮離開的。
易承澤已經帶走了葉箏箏,只要她把姜淮留下,再利用輿論手段,早晚會拆散姜淮和葉箏箏。
她必須要把姜淮留下。
「阿淮,你別走,這麼多人看著,我畢竟是影后,以後還要在娛樂圈混的。」溫絮幾乎要哭出來,「阿淮,別走。」
姜淮明白對於溫絮來說這件事的重要性。
可是……
這些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姜淮看著即將走出大門的葉箏箏,他掰開了溫絮的手,跟工作人員吩咐了一聲。
「我還有事,舞會你們另外找人。」
主持人和幾個工作人員也愣了愣。
不是說姜先生很喜歡溫小姐的嗎?
當年還追著她去了國外。
回來之後立刻把溫小姐挖到姜氏娛樂旗下力捧。
怎麼現在……當眾這麼不給她面子?
溫絮也感覺到臉上像是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阿淮。」溫絮強顏歡笑,「你的事情很著急嗎,能不能……」
「不能。」
姜淮頭也不回的離開。
溫絮一個人站在台上,她不敢動,更不敢說話。
她很想笑著緩和一下氣氛,卻感覺到周圍人的異樣眼光,如芒在背。
「怎麼回事?看來江總不喜歡溫絮啊,哪怕有一點點喜歡,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把她扔這裡。」
「多丟臉啊,換了是我,我都想一頭撞死。」
「我聽說姜總跟太太的感情很好,前幾天還特意給太太訂購了兩千萬的珠寶討她歡心呢,到底是誰在背後造謠我們姜總不專一啊!」
溫絮後背僵直的站在舞台中央,周圍的議論,工作人員的安排,她全都聽不見了。
只覺得周圍嘈雜,吵吵鬧鬧。
而她只是緊緊的握著手,指甲嵌進了掌心的肉里,生生的疼。
走廊上。
葉箏箏和易承澤已經走到了門口。
易承澤手上鮮血淋漓,已經捂不住了。
因為晚宴的關係酒店外面做了安保工作,還設置了路障,易家的司機要從地下停車場繞一圈才能到前門來接。
葉箏箏有些著急,她詢問前台的一個服務員。
「你好,請問有沒有醫藥箱,可以幫我拿一下嗎?他的手流血太嚴重了。」
前台的服務員是認識葉箏箏的。
這個當年被全網罵的過氣女星。
劉小青是不能去晚宴內場的,本來就心裡憋著氣,她也不知道葉箏箏如今的身份,只當是她攀上了哪個男人拿到了晚宴的門票。
這種女人她是看不起的。
葉箏箏又問了一遍,劉小青翻了個白眼。
「沒有。」
「怎麼會?」葉箏箏追問。
「我們是前台,又不是醫院。」
劉小青沒好氣的回答。
葉箏箏還要反駁,易承澤卻拉住了她。
換了平時,這個前台的服務員早就死了。
可是他今天必須要早點帶著葉箏箏離開,也不想和其他人多做糾纏,耽誤時間。
「我沒事的,沒必要跟她生氣,我們走。」
易承澤拉著葉箏箏就要走,他剛拉開了大門。
「慢著。」
姜淮在身後出聲喊了一句。
葉箏箏回頭,也看到了他。
姜淮此時站在玻璃門下,牆上的壁燈散發著璀璨朦朧的光,他單手插在口袋裡,氣定神閒,只是襯衫的褶皺有些亂,半隻袖口都鬆散了。
也許是因為剛才和溫絮靠的太近別人蹭的呢。
「你怎麼在這裡?」葉箏箏好奇的問。
他剛才還在台上頒獎呢。
姜淮剛要開口,就被這麼一句堵在了嗓子裡。
他怎麼在這裡?
她葉箏箏不該問一下自己?
她不跟別的男人跑,自己會追到這裡來?
還是她嫌自己礙事,他就多餘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