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杯接一杯。
82年的拉菲跟不要錢一樣開。
所有人都看出兩人之間的不對付,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勸。
喝到最後,兩人都紅了眼睛,大有不喝死對方不停下來的狠勁兒。
但是到了最後,還是易承澤先退了一步。
「姜總,今晚就先這樣吧,還有人等著我回去,我可不像你,孤家寡人。」
這話就像一把刀,狠狠戳進了姜淮的心窩子。
這次他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易承澤的臉上。
易承澤往後踉蹌幾步,指腹擦過染血的唇角。
面對姜淮的暴怒,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姜總生氣了,姜總終於知道生氣了,生氣了好,好啊……」
易承澤「哈哈」笑著,走出了宴會現場。
姜淮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下水來。
「姜總……」
助理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姜淮抬手捏了捏眉骨。
不應該這麼衝動的,箏箏看見那小子受傷了,說不定對他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層。
必須儘快讓箏箏回來。
姜淮放下手,強壓下頭疼,依舊鎮定自若地在現場和人談工作。
至於易承澤,早就坐在了回家的車子上。
易承澤酒量當然不差,但是他沒想到,姜淮竟然會喝得那麼猛。
他也喝得胃裡很不舒服。
原本以為出來吹吹風就好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身上卻愈發燥熱。
見識過無數黑暗手段的易承澤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中招了。
熬鷹的竟然被鷹啄了眼睛!
這藥效來得迅猛,易承澤甚至無法集中精力回想是在什麼環節中招的。
只能幹澀地對著司機發出指令。
「快!」
司機不敢多問,卻聽話地將油門踩到底,一路風馳電掣回到別墅。
易承澤下車的時候,身上已經滾燙得猶如火爐。
他極力壓抑著翻滾的熾熱,單手解開領帶,鬆開領口。
很晚了,往常葉箏箏已經睡覺了。
可是今晚,她卻坐在琴房裡。
一襲白裙,黑髮柔順,整個人就像個精緻的芭比娃娃一樣。
乖乖地彈奏著曲子。
易承澤就像一頭猛獸一樣闖了進去,也不說話,就拿幽深的眼神看著葉箏箏。
葉箏箏看易承澤的樣子和平常不一樣,心裡有些惶恐。
今晚等在這,是因為她知道易承澤要去參加的酒會,姜淮也在。
她想知道姜淮的消息,又覺得自己很沒出息。
糾結來糾結去根本睡不著,索性到琴房來彈琴。
葉箏箏站起來。
「你怎麼了?臉上……這是被打的?」
可她話音剛出口,衣衫凌亂的易承澤突然撲了過來。
他將葉箏箏緊緊抱在懷裡。
灼熱凌亂的鼻息噴灑在她的頸窩。
葉箏箏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很快。
「箏箏,箏箏……」
易承澤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易承澤,你別這樣……」
葉箏箏推他,可是喝醉酒的男人力氣不是一般的大。
尤其是易承澤,在藥物的影響下,整個人長久以來的壓抑,好像找到了發泄口一樣。
她以前都叫自己阿易的。
可是現在……
全名帶姓的,可見生疏。
易承澤心裡的火終於忍不住了。
憑什麼,憑什麼他最早遇到她,卻一次又一次的錯過?
「箏箏,我真的愛你,你和我在一起吧,只有我才是真的對你好。」
易承澤的呼吸越來越亂,體內的熱量仿佛要爆炸,而葉箏箏是唯一的解藥。
他單手緊緊摟著葉箏箏,另一隻手胡亂扯開襯衣,扣子應聲而落。
「易承澤,不要這樣,你放開我!」
他的意識已經模糊,葉箏箏的掙扎,在他看來,甚至是一種情趣。
可是面對步步緊逼的易承澤,葉箏箏是真的害怕了。
之前的易承澤是理智的,她一旦拒絕,不管他有多捨不得都會放手。
可是今晚明顯不一樣。
易承澤看起來好像就是失了神智的樣子,不管葉箏箏怎麼拒絕都沒有用。
情到深處的易承澤甚至將葉箏箏壓在了鋼琴上,伴隨著凌亂的琴聲,熱烈的吻鋪天蓋地地砸下,葉箏箏根本避無可避。
情急之下,她費力地摸到了鋼琴凳,用力砸了下去。
凳子砸到了易承澤的背,雖然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卻讓他被點燃的腦子暫時清醒了一瞬。
他茫然地抬頭。
葉箏箏趁此機會,將他從自己身上掀了下去。
「易承澤,你現在趕緊離開。」
葉箏箏渾身酸痛。
她蹲下,緊緊環抱著膝蓋,崩潰大哭。
「易承澤,雖然姜淮不愛我了,但是我愛的人還是他!你不能對我這樣!」
這句話就像當頭棒喝,一下子打醒了易承澤。
他從地上緩緩站起來,身體裡的火焰都因為葉箏箏的這句話,盡數熄滅。
他是第一次這麼深刻地意識到。
葉箏箏再也不會愛上他,也再也不會屬於他。
「對不起,我……」
易承澤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他伸出手,只想拉葉箏箏起來。
可是手一伸出去,葉箏箏就像看見世界上最恐怖的怪物一樣躲開了。
易承澤一頓,臉色瞬間蒼白。
他停下來,半晌,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
畜生!
看看自己對箏箏做了什麼!!
「箏箏,你別怕,我不會……我不會再傷害你。」
易承澤高舉雙手,慢慢往後退。
她叫來幾個信得過的女傭,將哭泣的葉箏箏帶回房間裡。
易承澤在門外站了很久,直到葉箏箏睡著,他才轉身,慢慢地走了出去。
沒可能了。
易承澤,放棄吧。
只要她還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只要他還能陪著她就夠了。
易承澤萬念俱灰。
心裡的劇痛點燃了體內殘餘的火焰。
他回了自己之前的住所。
可是剛到家門口,竟然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溫絮。
「你怎麼在這裡?」
易承澤皺眉。
「今晚聽說你在酒會上喝多了,不放心你,過來看看。」
今晚的溫絮放棄了以往的大波浪和烈焰紅唇。
而是穿著一身清純的短裙,妝容也是淡淡的。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味道。
溫絮淡淡的一笑,這香水味,熟悉吧?
香香甜甜,恍惚間,讓易承澤想起了葉箏箏。
「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溫絮笑得羞澀。
沉默片刻,易承澤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