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沉走出寒天神宗的時候,寒天城頓時沸騰了,擅闖神宗,擊敗了眾多神宗弟子,竟然還能活著走出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作為數萬年來第一個踏入寒天神宗又活著走出的男子,不可避免會引發眾人的好奇,不僅好奇他在裡面經歷了什麼,同樣也想知道,眾多仙子居住的神宗,究竟是怎樣一番模樣。
他們雖然能夠看見八大雪山,但除了山門的情形可以看清外,八大雪山的主要區域,早就布下了陣法,有雲霧遮掩。
即使來一位中階至尊,也不可能望穿迷霧,看清雪山上的狀況。
但蕭沉沒有理會眾人的好奇,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徑直掠入了寒天城中,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與此同時,寒天城東域之地,一名青年正在疾速飛奔,他的身後,是一位和他樣貌有幾分相似的女子,手持利劍,正在追殺於他。
「姐,你真的想殺我嗎,我可是你親弟弟啊!」齊曜辰還以為馮家的事情揭過去了,沒想到姐姐齊如月會到那日的客棧里,查清事實真相,而且,回到齊家以後,齊如月還用劍指著他,要不是隨從拼死相護,他連逃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你多行不義,所做的錯事何止馮家姐妹一件。這幾年,是我對你疏於管教了,這才讓你打著我的旗號,在寒天城胡作非為,不僅敗壞了家族的名聲,連神宗的名聲都受到了連累。此事,我對不起神宗,也對不起馮家,若不斬你,我無顏回到師門!」
齊如月冷聲喝道,在蕭沉將真相告訴她的時候,她的心裡還有一絲僥倖,認為還有可能是誤會。
可當她前往客棧以後,那一絲的僥倖也破滅了,而且,她了解到的事情,遠不止馮家姐妹一件。
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她錯的有多麼離譜!
「是馮家主動想要攀附我們齊家,我不過是給他們一個機會,何錯之有?真正的錯,不在我!」齊曜辰大喊道,身影飛快地從東域之地上空橫掠而過,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
在他看來,將此事告訴齊如月的林凡才是罪大惡極,但他顯然不可能動得了林凡,這口氣是不可能出的了。
「對,都怪那個賤人,要不是她主動到廂房裡來勾引我,怎會有後來的事情!」齊曜辰正在想著,餘光瞥向下方,一道失魂落魄的身影瞬間映入眼帘,讓他的眼眸瞬間閃過冰涼殺意。
「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正愁無處找你,你卻送上門來了!」
齊曜辰的身影向著下方俯衝而去,手掌凝聚可怕的力量,恐怖氣流嘯動而過,下方那失魂落魄的女子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剛抬起頭,就有一股強盛的力量扼住了她的咽喉,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曜辰,你已經錯了,還要一錯再錯嗎?」齊如月的身影也停了下來,冷冷喝道。
齊曜辰的所為,已經讓她傷透了心,如今他又擄人為質,簡直讓她失望透頂!
「都怪這個賤女人,她若不勾引我,怎會有後來之事?也是她答應了我,願意將妹妹奉上,若要死,也該是她先死!」齊曜辰吼道。
「咳咳。」
馮傲雪被扼住咽喉,呼吸都很困難,聽到齊曜辰的話,情不自禁地流露出自嘲般的笑容,而後劇烈咳嗽了起來!
這就是她想用姐妹清白來討好的男人,真是可悲啊!
她剛剛聽說了林凡打上寒天神宗的事情,怒戰神宗諸弟子,只為見紅顏,這等風采,根本不是她身旁這位所謂的「大人物」可比的。
這二人的差距,也讓她心裡的自嘲之意更甚。
「你先放開她!」齊如月這才明白,那被齊曜辰挾持之人,就是馮傲雪。
「我若放了她,你能放了我嗎?」齊曜辰反問道,五指扣著馮傲雪的咽喉,他的身軀和馮傲雪貼的很近,但他卻渾然忘了他們也曾共度良宵,毫無情義可言。
「可以,我會廢你修為,將你逐出齊家,讓你從今往後,再也不能恃強凌弱,也不能打著寒天神宗和齊家的名號胡作非為!」齊如月朗聲道。
「廢我修為,逐出齊家,這和殺了我有何分別?」齊曜辰的眼裡流露出怨毒之色,下一刻,他的手掌猛地使勁,骨骼斷裂的清脆聲響傳出,讓齊如月的心臟狠狠顫動了下!
「我這一生,都毀了。妹妹,對不起,我險些也毀了你!」
在悲涼的笑容里,馮傲雪倒下了,她很想親口跟馮茵雪道歉,但可惜,她永遠也沒有機會了。
轟!
馮傲雪倒下的瞬間,一股冰雪道威降臨而下,讓齊曜辰四肢僵勁不能動,他的眼裡似乎還有些難以置信,「姐,我是你的親弟弟,你當真不肯放過我嗎?」
「本來,我還打算給予你自由,但現在,我不會廢你修為,還會將你終生囚禁在煉獄塔中。」齊如月凜聲開口,使得齊曜辰的身軀因恐懼而顫抖起來,臉上的神情也無比驚恐,「不,你不能這樣對我!」
煉獄塔,那是寒天神宗用來關押窮凶極惡之人的地方,位於寒天城的南域,由南域的大勢力看管,他若失去修為被關進去,只怕會生不如死。
但縱然不願,也無力改變這結局,齊如月含淚出手,給予了齊曜辰應有的懲罰。
慘叫聲傳出,周圍之人盡皆心頭一顫,暗道寒天神宗果然處事公正,哪怕是自己的親弟弟也沒有絲毫偏袒。
齊如月沉聲一嘆,餵齊曜辰服下一枚保命的丹藥後,將他帶到了南域之地的煉獄塔中。
「接下來,該去和師尊請罪了。」
做完了這一切,齊如月心裡仍有愧疚之意,覺得對不起師門。
齊曜辰所為,敗壞了寒天神宗的聲譽,這也是她的過失。
「希望師尊不要遷怒於齊家,若有什麼懲罰,我都受著就是了。」
齊如月心裡這樣想著,腦海里卻冒出了一名青年的身影。
「我一直誤會了他,似乎,也欠他一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