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連王家少主都敢殺!」
「聽說王天欽最寵愛他這個弟弟,要是他知道了弟弟被殺,恐怕會立刻殺來!」
「別說是王家的少主了,這麼多年,何曾有人敢動王家的人?」
眾人傻眼,直到看見蕭沉染血的拳頭,和那頭顱炸裂的屍體,他們才意識到。
王天勝,真的被蕭沉抹殺了!
而且,蕭沉連個全屍都沒給他留,再現了他爆頭殺手的風采。
「死了?」祁太子的眼裡終於有了波瀾,隨即他猛地看向了國師,「國師的推測,果然沒有半點差錯。」
聽到太子的話,眾人這才想起,不久前國師給王天勝的批語。
將有殺劫!
那個時候,恐怕沒有人會想到,王天勝的殺劫,會來得如此之快!
「誅殺同門,來人,將他拿下!」赤瞳長老很快回過神來,這次蕭沉擊殺王天勝,可不算誤會了吧?
「王天勝親口說的,若有本事,就殺了他。此言,等若立生死契約。學府雖然規定不准殺同門,卻也規定了生死戰是例外。況且,此戰還有太子的許可,赤瞳長老,你要違逆太子嗎?」蕭沉早就想好了說辭,冷聲喝道。
這最後一句把赤瞳長老嚇得不輕,他還沒拿下蕭沉呢,蕭沉就先給他扣上了一頂大帽子。
違逆太子,乾脆說他造反了!
「我並無此意。」赤瞳長老剛說了一句,就被蕭沉打斷。
「既然沒有這個意思,那就最好了。王家想要對付我,可以讓他們儘管來,不需要整天派狗來吵吵嚷嚷。」
赤瞳長老被蕭沉氣得乾瞪眼,還想說什麼,卻見祁太子站起身來,輕輕拍了兩下手掌。
「這一戰,很精彩。」
祁太子的目光注視著蕭沉,接著又道,「可惜,你不願追隨於我,將來,你會後悔的。」
「始祖說了,不要回首。」蕭沉笑著回應。
「說的是,身為始祖等待的人,我也會將始祖的話牢牢記在心裡,以便將來管理並壯大學府。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國師,我們回去吧。」
祁太子伸手,金鱗鷹呼嘯而來,帶著祁太子等人滾滾離去。
祁太子雖然走了,但他最後所說的話,卻讓林錦等人無法平靜。
太子,想要管理學府嗎?
如若說是始祖賜予他的權柄,他的確可以掌管學府。
但問題是,太子真的是始祖等待的那個人嗎?
「將這裡清掃一下,諸人回去,好好領會始祖所講的話,努力提升修為。」林錦對著眾人說道。
「是。」眾人皆躬身離去。
梅院的幾人沒有離去,蕭沉知道,林錦有話對他說。
林錦還沒說話,秦宇寒就搶先搖了搖頭,「你們梅院的人,還真是瘋子。」
梅先生出手廢掉了王家在學府的代言人,而蕭沉更絕,把王家嫡系的腦袋都給打爆了。
「是他種瓜得瓜。」蕭沉非常平靜,像是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這麼做的後果。
「但你也太衝動了,這樣會激怒王家的。」林錦嘆了口氣。
「王天勝對我小師弟懷有殺意,就算手下留情,這仇恨也無法化解。」祝清歡開口道。
「要不是小師弟及時破境,也許那赤龍就穿透了小師弟的身體,那時,倒在地上的就不是王天勝了。」紀如悲也能理解蕭沉的舉動。
「罷了罷了,跟你們梅院的人講不通,我要回去歇著了,看到你們就頭疼。」林錦扶著腦袋離去,一陣頭大。
「最近在梅院裡待著,少出去走動。」秦宇寒交代道,為了替王天勝報仇,王家什麼舉動都可能幹得出來。
待在梅院,至少有梅先生護著,王家不敢亂來。
「知道了,多謝秦長老。」梅院幾人向著秦宇寒道謝。
回梅院的路上,祝清歡似乎還有些開心,「王天勝死了,卓清和西門空那些人,應該會沉寂一段時間了。」
「師兄和師姐不認為我捅了個大簍子嗎?」蕭沉問道,先前有外人在,師兄師姐自然是護著他的,現在沒有外人,他想聽真實的想法。
「捅就捅了,反正今天不捅,明天也還是要捅的。」紀如悲淡淡說道。
蕭沉有種遇到知己的感覺,是啊,捅就捅了!
「你只是殺了一個二世祖,老師當年所做的事情,比你更加瘋狂呢。」祝清歡笑著道。
「老師『梅瘋子』的外號是怎麼來的?」蕭沉的這個問題在心裡憋了好久。
「當年祁國有個頂尖的家族,實力不比如今的卓家弱,他們家族的繼承人,看上了一個女子,可那女子,正和老師相戀。那個家族得知此事,認為這女子不識抬舉,隨手就將她殺了。老師一怒之下,殺入了那個家族,他本來只想斬殺兇手,可是那家族的人一擁而上,竟都想要老師的命。」
「所以老師就將他們都殺了?」
看到祝清歡眨了眨眼睛,蕭沉知道自己猜對了。
「跟老師所做的相比,我這的確太小兒科了。」蕭沉慨嘆,那可是一個跟卓家差不多的家族啊。
「後來老師就來了學府嗎?」蕭沉接著問道。
「後來老師就出去闖蕩了,幾年前才回到祁國,選擇學府作為落腳之地,又收了我們為弟子。」
說著,幾人已經回到了梅院,祝清歡也沒有繼續說下去,把時間留給蕭沉去鑄命橋。
……
「太子殿下,老臣先行告退了。」回到皇宮之中,國師立即拱手準備退下。
「國師請留步。」祁太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讓國師的腳步停在那裡。
「太子殿下還有何吩咐?」國師回過頭,心裡湧現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想知道,你為蕭沉所推測的命數,如何?」祁太子走到了國師面前,相距不到一丈。
祁太子緊緊盯著國師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國師心中的想法。
國師內心一嘆,「老臣真的不能多說。」
「國師,你追隨父皇數十年,我本不該懷疑你的忠誠。但你有所隱瞞,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國師大人,梅先生,是你的朋友吧?」祁太子語氣冰冷,氣場遠非常人可及。
要知道,國師的修為,在祁國已經算是頂尖的存在了。
但在國師面前,祁太子依舊保持著上位者的姿態,帶著俯瞰之意。
「梅先生的確是老臣的朋友,但老臣對皇室絕對沒有二心,天地可鑑。」國師俯伏在地。
「看來國師是冥頑不靈了,為了袒護那小子,不惜忤逆我的意思。」
祁太子朗聲喝道,「傳我旨意,國師身體有恙,留在宮中靜養,由玄府境侍衛把守,任何人不得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