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羽尊的幫忙,蕭沉也放下心來,只要老師在兗州府,只要老師還活著,想來就不會有事。
回到院內,四下無人之時,羽尊才看向了蕭沉,緩緩道,「現在,你應該知道,要你配合的,是一場什麼戲了吧?」
蕭沉苦笑,「知道是知道,但還是有許多不解。」
羽尊淡淡笑了下,「不解也正常,連我羽家的後輩對此都不是很清楚。此事的開端,要牽扯到數萬年前了。」
蕭沉的眼眸閃過一抹光亮,沒有開口,靜靜地等著羽尊說下去。
「我們東秦羽家,和混天羽家,有著共同的先祖。當年,先祖得到絕世神功——羽化天功,在歷經多次蛻變後,先祖的實力獨步天下,可以說九域都難有能比肩者。而且,先祖還沒有將這門功法修行到極致,根據天功內的記載,此功法修行到極致,能夠化身為通天徹地的皇者,壽元無盡,不死不滅,真正堪比羽化飛仙!」
羽尊的眼裡流露出一縷嚮往之色,那是傳說中的境界,象徵著永恆,象徵著長生。
「浩瀚九域,頂尖世家、大派古教,不計其數,但數萬年歲月下來,能夠成為皇者的,寥寥無幾。我的先祖名揚天下之際,羽化天功的奧秘也不脛而走,霎時間,先祖成為了九域諸強共同圍剿的目標,那情形,和姜玄當年,很相似。當然,也和你現在的處境,差不多。」
蕭沉輕嘆,懷璧其罪的道理,他再清楚不過。聖碑在他身上,就算是好人也有可能起歹心,更別說那些手眼通天的強者,更難打消覬覦之心。
「我的先祖雖戰力絕倫,但九域藏龍臥虎,同樣有蓋代人物參與圍剿,而且,有擅長刺殺的強者隱匿在暗中,關鍵時刻,給予了我先祖致命一擊。」
說到這裡,羽尊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冷芒,使得蕭沉神色一凝,「是紅塵?」
羽尊微微頷首,「根據族中記載,那應當是紅塵的領袖,是真正無匹的殺手之王,若無他那一擊,先祖斷然不至於隕落。不過,在先祖臨終之前,還是將羽化天功傳給了他的兩位子嗣,使得這門功法沒有斷絕了傳承。」
「九域勢力沒有去找他們兄弟倆嗎?」蕭沉好奇,得到天功,對兄弟倆恐怕並非好事。
「有,但卻沒有追殺先祖那麼多了。」看到蕭沉不解的目光,羽尊解釋道,「因為他在傳功之時,隱去了最後的篇章,兄弟倆得到的本就是不完整的天功,不可能邁出最後一步,羽化登仙。諸勢力本就被殺到膽寒,元氣大傷,時時在提防被其他勢力侵吞,又親眼見到先祖所傳功法不完整,也就不那麼上心了,沒有花太多心思去追殺他被送走的兩位子嗣。」
蕭沉恍然,那等層次的戰鬥,恐怕不是如今的他能夠想像到的,許多細節,可能也不為人盡知。
「但也正是由於先祖兩位子嗣得到的天功不完整,在後來的歲月里,他們不斷推演,回憶先祖平日裡的修行過程,想要完善羽化天功。他們二人的資質皆是絕頂,雖沒有真正完善羽化天功的最後篇章,卻各自走出了自己的道。兄長和先祖相處的時間最長,推演的成果更加接近真正的天功,而弟弟卻在蛻變的過程中,走火入魔,天功化魔功,開創了羽化魔功。」
「他們相互較量,想要驗證天功與魔功孰高孰低,爭鬥數百年,關係逐漸破裂。兄長遷居東秦域,弟弟則留在混天域,由此,便逐漸形成了現在的東秦羽家和混天羽家。兩位先祖在晚年時也後悔兄弟爭執,但又抹不開顏面。故而雙方約定,每過百年,兩域羽家的年輕一代便展開對決,一來延續他們沒有完成的戰鬥,二來,也能讓兩域的羽家不致斷了來往,徹底成為陌路人。」
「原來如此。」聽到這裡,蕭沉這才知曉明日對決之緣由。不過,他還是感到有些不對勁,「可晚輩並沒有修行羽化天功,也不算真正的羽家人,晚輩出戰,是否不太合適?」
「你以為我不知這是弄虛作假的伎倆嗎?只是,混天羽家的先祖提過,若誰的後人連敗千年,哪一方就不允許單獨建族,要歸附於另一方。在過去的九百年裡,我東秦羽家皆敗。若明日再敗,我便要帶著族人和羽化天功,前往混天域,請求他們收留了。至於你有沒有修行過天功,反倒是其次,先祖遺命里沒有特意提過後輩出戰非要用天功和魔功。」
羽尊滿臉寫著不情願,要是東秦羽家徹底覆滅,他有何顏面去見先祖。
蕭沉神色微動,之前中年魔尊提到讓羽仙前去混天域修行的時候,他還沒有多想,以為對方是顧念同族之誼,現在看來,中年魔尊想帶走的何止一個羽仙,是整個東秦羽家。
當然,兩域羽家的恩怨,和蕭沉無關,他也不想過多地深究羽尊此舉的對與錯。說到底,他和羽尊只是合作關係,羽尊想保住東秦羽家,而他,想要救下老師。
「說起來,我也不算完全欺瞞他們,仙兒中意你,此事東秦六府都有不少人知道了,將來,也許你真的能成為我羽家的上門女婿呢。」
羽尊對蕭沉的天賦和實力還是很欣賞的,只是後者傷了羽仙的心,羽尊才心中不滿。
「前輩……」蕭沉頭皮發麻,「我和羽仙……」
「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你的心上人此時就在羽家,我要是將她和你的師兄弟都拿下,逼你做上門女婿,你敢不答應?」
羽尊的話讓蕭沉啞然,要是羽尊真的這麼做,他會答應還是拒絕,確實很難抉擇。
「別想太多,明日的戰鬥,你只需要參與一場,剩下的,還要我羽家子弟來完成。你要做的,就是保證你那場的勝利。要是這樣,我東秦羽家還不能取勝,那麼,只能說是我東秦羽家命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