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大道無終
外界，看著氣海世界發生的一幕，白東臨微微點頭，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果然如此。」
「在未來某一刻，回到過去的不是本體，而是完成了蛻變之後的人道無為。」
這是在諸神世界，泯滅掉世界樹的那一刻，就已經確定了的事情，所以他心中，並沒有多少意外。
人道無為曾經也在外界行走過，卻沒有此時的危機感，很顯然，那時候只是神魂狀態的人道無為，並沒有滿足某個特定的條件，還不是回到過去的那個「他」。
而現在，孕神鑄魔之後，人道無為已經完全可以獨立生存，不再依賴本尊，滿足特定條件的同時，也受到了限制，不能出現在世間，否則將有不好的大恐怖發生。
「何時何地，完成回到過去這關鍵一環的？」
白東臨心中思緒流轉，縱觀未來，唯一可能的大事件，就是破壁之戰了，穿越估計就是在那時發生的。
「而我，又是如何規避掉時間悖論的？」
關於這一點，白東臨依然沒有頭緒，可能只有等人道無為回到過去之後，完成閉環，他才能洞悉這一切。
「嘖，還真是……有趣！」
白東臨按下這毫無意義的胡思亂想，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開啟破壁之戰，為過去的他鋪墊好每一步，如今已經能確定的是，他自身所在的這條時間線已經被顛倒了。
現在是過去，過去才是未來。
「我為始，你為終。」
「你如此重要，再繼續叫你人道無為有些不合適了，便賜予你新的名字，便叫做——」
「道無終！」
大道無終，前行不止，這也蘊含了白東臨永不止步，不斷變強的野望。
「多謝本尊！」
道無終微微點頭，諸多分身都只是擁有一串序列號而已，能被賜予獨特名字的，本來就是一種認可。
「師尊啊！師尊啊～」
阿瞞可能是真的是情到深處，嚎得肝腸寸斷，道無終眉頭一皺，抬手一揮，便將其驅除了出去。
「呃……」
「阿瞞，你明白了？我是你師尊，你的師尊，是我諸多分身之一。」
咕嚕——
阿瞞目光震顫，本以為師尊已經是經天緯地，縱橫古今，操縱一切的恐怖存在了，沒想到事實還要更加誇張，那只是師尊諸多分身之一罷了！
「師尊，徒兒明白了！這個秘密，阿瞞一定用性命守護！」
阿瞞神色肅穆的說道，心中很是感動，這是師尊對他的信任。
「我有件事交給你去做。」
白東臨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意念一動，一顆靈竅被切割下，承載著一具分身，遁入阿瞞氣海之中。
同時，將有關摩羅，以及母河的探索計劃，諸多信息全部打包傳輸了過去。
「與摩羅交接，收集母河情報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遵命！謹記師尊法旨！」
阿瞞躬身領命，後退三步，身影一晃消失不見。
「破壁者計劃，也可以著手開始了……」
低聲呢喃一句，意念微動，胸膛白光蕩漾開來，一道道身影從光界踏步而出。
「小弟！」
「大哥——」「兄長大人！」
「見過白兄！」
白元貞，瑤光，小紫小小，憐心謫仙刃無鋒等十二樓主，都被放了出來，站在虛空中與白東臨熱情打著招呼，倒也沒有拘謹。
白東臨眼中閃過柔和之色，與面前這些人相處，比起那些主宰老怪物要舒服多了，畢竟都是「同齡人」嘛，還關係親密。
「各位，恭喜你們在天驕戰上取得優勝，這是給你們的賀禮。」
手指輕彈，一顆顆信息凝結而成的光點，便射入眾人腦海，這遲來的禮物，正是令主宰都趨之若鶩的寶典——《意》。
「我能教給你們的，都教了，要走出自己的道，得靠你們自己去努力了。」
「一萬年以內，你們要將修為提升至封帝巔峰，才有資格參與我的計劃。對了，進步快的，也不要急著突破十境。」
白東臨的話，若是讓旁人聽去，肯定會說他瘋了，萬年登臨封帝絕巔，還別急著突破十境，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簡直喪心病狂！
「小弟，這麼急嗎？」
白元貞眉頭一皺，她知道的不少，心中有些疑惑，待在永恆大陸這短短時日，外界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沒錯，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何時，但已然不遠了，所以我們要提前做準備。」
「最近人族有大動作，會對異族妖族開始殲滅計劃。」
白東臨負手踱步，眺望星河盡頭，目光無比深邃，等眾人消化掉這個消息後，繼續說道：
「都去吧！」
「無論是遊歷世間，紅塵磨礪，閉關苦修，還是去戰場中廝殺，儘自己的一切努力提升修為境界。」
「每一分力量，都是你們在未來的大亂中活下來的希望。」
看著白東臨高大的背影，眾人神色一變再變，目光漸漸變得堅定下來。
他們都是這個時代的天驕寵兒。
也想好好去看看這前所未有的璀璨時代。
至少，不要死得默默無聞。
「小弟，保重！」
白元貞目光複雜，劍歌如今困於無盡戰場，小弟也為了人族四處奔波，時刻遊走在生死邊緣，而她這個做大姐的，真的好沒用！
什麼都做不了，本來，應該由她來照顧弟弟妹妹們的。
『神朝！只要將神朝的旗幟，插滿真界的每一個角落，到那時，就能幫小弟分憂了。』
目光被堅定取代，毫不猶豫激活樓主令，打開維度通道走了進去。
「去吧，都去吧……」
「大哥～」
小紫可憐巴巴，一步三回頭，被小小拉著衣袖離開。
「白兄告辭！」
謫仙等人拱手告辭，眨眼之間，只剩下憐心還站在原地。
「師弟，你前進的步伐太快，我，我不管如何努力，都感覺你越走越遠，越走越遠，仿佛下一刻，我永遠都再也看不到你的影子……」
「其實我沒有多大的願望，只要，能遠遠的看著師弟的背影，就足夠了！」
「我會繼續努力的，師弟你可別想甩下我……」
憐心強撐起笑容，擦去眼角淚光，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那令人無比心安的背影，揮手打開通道，踱步消失不見。
「呵呵，一群可愛的小傢伙。」
沒人察覺到，一枚枚隱匿痕跡的靈竅光點，悄無聲息的跟著眾人一同離開。
……
暗黑冥界，中央主界。
巍峨聳立在大陸核心的黑暗神殿之中，傳來一陣陣怒吼咆哮，恐怖的森冷氣息，不斷激盪逸散開來，橫掃整個世界，一切黑暗族群皆跪伏在地，瑟瑟發抖，口中高呼大暗黑天恕罪。
「可惡！可惡啊！！」
「第一邪神，你怎麼敢，怎麼敢！？」
在戰場上嬉笑怒罵的大暗黑天，此時判若兩人，神色陰沉得可怕，渾身黑霧縈繞，漆黑的雙眼深處，隱隱恐懼閃過。
差一點，差一點就死在第一邪神手中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邪神界已經不可信任，人族也隨時可能趁機反攻，如今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
大暗黑天終於冷靜下來，剛才的狂怒，只是死裡逃生後的發泄罷了。
「異族必須立即聯合起來，喚醒所有沉眠者，否則……真的晚了！」
嗡嗡！
虛空震顫，一道黑霧凝結而成的身影，從大暗黑天體內激射而出，抬手撕開空間通道，踏入其中。
無盡戰場的一個小角落，一座漆黑神殿浮現，緊接著，一道道身影出現，聯袂進入神殿。
因為無盡戰場具備迷亂時空的特性，是時空的交匯點，一直以來都是異族聚首的場地，開啟時空通道非常方便。
「都到齊了吧？」
諸多鬼魅的身影盤踞在神座之上，皆逸散著十境的強盛氣息，數量不少，接近一百之數。
黑暗冥界，死寂滅界，巫神界等三十四方異族，以及飛禽鱗甲妖族，除了邪神界以外，妖異二族匯聚一堂。
「想必大家都已經感覺到了危機，很顯然，我們的族群，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踏錯一步，便將萬劫不復！」
死神九幽真身激盪不止，目光環顧，言辭激烈的繼續說道：「唯有聯合，才有渡過此劫的可能，那麼，關於聯盟之事，誰還有異議！？」
一片靜默，此時他們已經沒有選擇了，更沒有時間再去猶豫，爭權奪利。
能保住族群不滅就燒高香了！
「很好！」
「其實，到了現在才建立攻守同盟，已經太晚了，是否能渡過此次難關，還得靠大家毫不保留的齊心協力。」
「有關後續的行動，我的提議有三點。」
死神視線環顧，與大暗黑天對視點頭，緩緩開口說道：
「第一，我們的敵人有兩個，一是人族，二是邪神界，需要防備他們隨時對我等發起進攻。」
「第二，立即斷開各自世界與唯一真界的連結，遁入外次元空間深處，隱匿蹤跡，這樣可以極大避免被人族攻入腹地的可能。」
「第三，我們現在就去起源之地，喚醒各自族群的先輩，凝結一切可使用的力量！」
能用於沉眠的古器，妖族有一件，被龍族掌控著。
異族有兩件，一件在邪神界手中，還有一件在所謂的起源之地，也就是一切異族的誕生之地，他們諸多族群，共同執掌一件沉眠古器，礙於各族的強者也不多，勉強夠用。
其實，被人族滅掉的無盡深淵中，也有一件姑且算得上是沉眠古器的寶物，但那東西必須得藉助冥河的力量才能發揮作用，而且威能極其有限，只夠深淵魔族自己使用。
「附議！」
「附議……」
「好，既然如此，現在就去吧！」
轟！
漆黑神殿猛的一顫，震碎時空，遁入其中消失不見。
「起源之地嗎？」
「正好，可以去驗證我的猜測，異族的起源，與邪神界之間，究竟是不是存在著不可描述的關係？」
漆黑神殿的角落裡，巫神盤踞於神座上，身子蜷縮在黑袍之中，目光微微閃爍，一臉若有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