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不可描述不可理解
「痛！太痛了！」
「伊蘇爾德，你為何……」
佛耶戈？嘖，肯定是幻聽吧。
白東臨聽著天際不斷傳來的嚎叫，不由搖了搖頭，刃無鋒這傢伙，進天地烘爐之前還一副很勇的樣子，此時叫得最大聲的就是他了。
「看來，無數次的戰敗，受磨礪的還是內心，肉身上的疼痛並未經歷多少。」
「唔，不對，是他這特殊的體質，完全屏蔽了痛感，可惜這玩意兒在烘爐之中毫無作用。」
眼中白光流螢，一一掃過十二座龐大無比的天地烘爐，觀測到其中的玄異變化都按照推演軌跡進行，白東臨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抬手一揮，神光遮掩了慘烈的嚎叫。
「戰碑也快融合完畢了……」
白東臨緩緩睜開雙眼，轉頭看向一旁，縈繞佛蓮的綠光正在消散，時空一陣激烈扭曲，時間流逝漸漸恢復正常，與現世時間線重新勾連在一起。
「阿彌未來佛！」
混朦不定，身居扭曲時空的未來佛道了一聲佛號，攤開掌心，一座五色神光縈繞的尖角碑盤旋著飛了出來，落入白東臨手中。
「這一次花的時間可不短，接近兩萬年的時間，不知道會是哪一部傳承。」
白東臨手指輕捻著戰碑，眼中閃過些許期待，不僅僅在於對自身戰力的提升，這更關乎著自己批量生產破壁者的可能性，按下思緒，急不可待的將意念向戰碑內探了進去。
嗡！
成功融合了五塊碑體的戰碑，愈發神異非凡，五色流光縈繞流轉不休，震顫輕吟，有無窮無盡的斑斕光點在碑體表面浮現，似要融合匯聚，形成某種景象。
蒼茫無垠，似遠古之前的歲月氣息，撲面而來。
「這是！？」
白東臨神色一震，眼中閃過若有所思，來不及多想，身影一晃，便已經遁入了基路伯空間。
轟——
戰碑激烈震顫，脫離手掌的束縛，懸浮於虛空之中，無盡光點噴射而出，瞬間形成覆蓋億萬里的光點海洋。
這似曾相識的熟悉一幕，雖然比之以往要廣闊了無數倍，但還是讓白東臨想起了當初獲得戰碑時的所見所聞。
「戰族！這不在文明記載中的族群，留下了來自遠古之前的景象！」
白東臨神色篤定，除了當初獲得的第一塊戰碑，後面融合的三塊戰碑其中只有八部傳承，都未曾記載其他的信息，沒想到這第五塊戰碑的融合，還帶來了意外的驚喜。
嗡嗡！
色彩斑斕的光點海洋，將白東臨淹沒在其中，不計其數的光點竄動著，按照奇異的軌跡運轉，開始匯聚凝結，一副清晰的畫面破開迷霧，緩緩的浮現了出來。
……
光！
一道無比耀眼的七彩流光，穿行於無無虛空，徑直落向了黑白交匯的寂滅之地。
無盡黑白光點，不可計數的諸天萬界，無休止的纏繞碰撞，在七彩流光落下的瞬間，陷入了凝滯之中。
視線無限跌落，每一顆黑白光點，都是大無邊際的諸天萬界，有可怕的存在甦醒，一道道凌駕於概念之上的目光掃過，鎖定了七彩流光。
「這是什麼？」
有存在低聲呢喃，念升念起，一方方多元宇宙瞬間生滅億萬次。
「不知。」
「不在理解之中。」
「有超出吾等理解的存在？無限超脫者，連你也……」
呲啦！
一隻漆黑大手，從一顆「黑色光點」中探出，覆蓋億萬諸天萬界，向竄動中的七彩流光抓去。
「黑災，出手了！」
「阻止他們，超出吾等理解的存在，或許……吾，看見了打破這一切的希望。」
咔嚓——
七彩流光勢不可擋，貫穿漆黑大手，依然向下墜落。
「這……」
「不可思議！這是，超脫之上的力量！」
「不惜一切代價，奪……」
凝滯中的黑白光點，頓時前所未有的暴動起來，纏繞碰撞，一方方諸天萬界接連泯滅，一道道超脫一切的身影不斷倒下。
下墜的七色流光，速度越來越快，直至消失在漆黑的盡頭。
最終，沒入了一顆白色光點消失不見，諸多不可描述的身影浮現，一邊相互廝殺，一邊緊跟其後，也進入了此方諸天萬界。
……
大戰！
慘烈無比的大戰！
無數大千世界，在激戰餘波中化作灰灰，踏入永恆彼岸的無上強者接連隕落，亦有概念之上的超脫者被抹去一切痕跡，徹底身死。
「戰，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陳，你明白的，如此糾纏下去，不僅僅沒辦法擺脫黑災，甚至可能讓東西落入祂們的手中。」
「哪怕只有萬一的可能，一切都無迴旋的餘地，吾不能放任這個可能性。」
「屏蔽一切，斬斷一切。」
「就以吾之性命，將其，徹底埋葬！」
「殤，太一……你們？」
「附議！」
轟——
無比強烈的白光，從名為「戰」的諸天萬界之中噴射而出，照耀四方，令漆黑的無無之地都閃亮了一瞬。
刺目的白光，洞穿一切，周圍的無數「光點」亦被洞穿，不知道多少宇宙，泯滅於白光的穿刺之下。
耀眼白光消散，一同消失的，還有一顆白色光點。
……
淪為廢墟的戰界之中，一條虛幻的河流，緩緩浮現，波光粼粼，飄浮而過，秉承著某種永恆不滅的意志，運轉不休，將一切世界殘骸籠罩覆蓋。
抹除，修改，屏蔽，斷絕……
……
嗡！
無數畫面漸漸模糊，隨即猛的崩散，化作無盡斑斕光點，重新流入戰碑之中。
「嘶！這最後一閃而逝的河流，難道就是母河嗎？」
「我如今身處的這方諸天萬界，名為『戰』？」
白東臨伸手接過飄落的戰碑，思緒如同亂麻，他剛才看見的畫面，聽見的聲音，極其抽象模糊。
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剛剛才經歷過的景象，正在從記憶里緩緩流逝消散，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以他如今的思維，根本不存在遺忘的可能。
仿佛，這些東西，不能被觀測、理解、記憶，哪怕他再如何努力，都無法逆轉其消散。
片刻之後，白東臨低頭看著手中的戰碑，神色楞楞。
他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只記得那一道耀眼無比的七色流光，以及，一條虛幻模糊的河流。
「這色彩斑斕的七色流光，怎麼如此熟悉？」
白東臨眉頭緊蹙，眼中無數畫面閃過，這是他的思維在追本溯源，追尋一切，一切他過去的所有經歷，與七色流光一一比對。
瞬息之間，眼中畫面已經倒退到了盡頭，他記憶中最深處，一切的原點，那一處漆黑的通道之中。
一具虛幻的靈魂，被七色流光包裹著，在漆黑通道之中飛速穿梭……
「這，沒錯了，這七色流光與我當初穿越之時，保護我靈魂的光芒幾乎一模一樣！」
「這七色光芒在我覺醒天賦的那天晚上，也曾經一閃而逝，疑是『不死不滅』與『傷害逆轉』的根源……」
弄清楚了這似曾相識的源頭之後，白東臨眼中疑惑更甚，眉頭緊緊蹙起。
「在戰碑中看見的七色流光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心中有種感覺，它非常非常重要！」
「我好像……」
「遺忘了什麼！」
思慮無果，白東臨忍不住撓了撓頭，奶奶滴熊，年紀輕輕的他，總不會是老年痴呆了吧？
有問題！
這裡面絕對有大大的問題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