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坐在樹下石桌上的宋遲終於注意到窗邊的顧沉,開心的朝他招手。
聽到弟弟的聲音,看文件的宋晏抬頭看向他,眉眼帶滿溫柔。
「我有好多好吃的,我還有汽水。」
宋遲提著零食籃子往宋晏這邊跑。
他沒有進入屋裡,而是往窗邊去,站在窗外把籃子放書桌上,把零食跟汽水拿出來跟宋晏分享。
「這個好吃,這個這個也好吃。」
他把一大半的零食都拿出來給宋晏吃,遞了一瓶汽水給宋晏,還給了顧沉一瓶。
顧沉都驚訝了,竟然也有他的份。
「這個干話梅有點酸,大哥你吃不了酸的不要吃。」
宋遲叮囑,把干話梅放回籃子裡。
坐顧沉腿上的宋晏抬手摸站窗外的宋遲腦袋,寵溺問他,「怎麼突然去買這麼多零食,嘴饞了?」
「不是我買的啊!是陸閻琛給我買的。」
宋晏摸宋遲腦袋的手一頓,看來顧沉沒有說錯,陸閻琛這是看上他弟弟了。
「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問我喝不喝汽水,然後給我買了一大堆零食。」
宋遲嘟囔著拆開一包西瓜形狀的糖,塞了一顆進宋晏嘴裡,跟立著小耳朵的兔子一般興奮問,「甜不甜甜不甜。」
「嗯,很甜。」
宋晏鏡片下的眸子又溫柔了幾分,那揉著宋遲腦袋的手也是。
宋遲不討厭宋晏摸他頭,還沒有穿書之前他家人也喜歡摸他頭,他習慣了。
抱著宋晏默不作聲的顧沉咬開汽水,遞給了宋晏。
宋晏嘗了一口,淡淡的桃子味,還在嘴裡冒著小氣泡。
他雖然有錢,可卻從沒有喝過這些東西,父母不給喝,說是不健康。
他長這麼大,路邊攤都沒有吃過,也沒有吃過所謂的零食,飯量也會被控制,學習更是排得滿滿當當,一點私人時間都沒有。
他以前真的很羨慕宋遲,因為是家裡最小的兒子什麼都不用做,父母也不會監督他的學習,對宋遲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要在外頭惹事,僅此而已。
顧沉瞟了一眼低頭看著汽水眼神落寞的宋晏,立即看出他心裡的難受,心疼得不行。
他也是家中的老大,知道父母對他們要求多嚴格,一點小事都要罰站個半天,有時候還體罰,更甚至是甩耳刮子。
他可沒少挨父母打,一言不合就上手,覺得不打不成器,呵,還真是可笑。
「我還要下地,晚點回來再給你做好吃的,餓了灶房有煮好的紅薯跟玉米,你可以先填飽肚子。」
陸閻琛往窗邊走,跟宋遲交代。
「好,你去忙吧!」
宋遲仰頭回陸閻琛,往陸閻琛嘴裡塞了一顆西瓜糖。
陸閻琛想摸宋遲頭,可窗里的顧沉跟宋晏一直盯著他看,他作罷了,轉身往院子大門走。
「你們盯著陸閻琛幹嘛!」宋遲好奇。
顧沉笑著好心提醒宋遲,「以後睡覺小心點你辟穀。」
宋遲迷茫眨眼睛,什麼意思?
宋晏回頭睨了一眼抱著他坐的顧沉,就不能委婉點,說的這麼粗俗。
「我說得這麼明顯你弟還不是一臉的不明所以,不信你自己看。」
宋晏抬頭看站窗外還一臉懵逼的宋遲,嘆氣扶額。
弟弟太單純了也不好,遲早得被吃。
「你亂說什麼呢,陸閻琛是直男,他不喜歡男人。」
宋遲終於反應過來顧沉剛剛那話的意思,立即反駁。
文中明確寫了,陸閻琛性取向正常。
因為在京都的劇情里,有個大老公看上了陸閻琛,還摸了下陸閻琛手,陸閻琛直接把對方的手給砍了,怎麼看都不是gay。
「不信你就自己吃苦頭吧!」
顧沉仁至義盡,信不信是宋遲的事。
宋遲才不信呢,陸閻琛就是大直男。
陸閻琛要真的是彎的,他們睡一起這麼多天了,他能什麼都不做。
顧沉也懶得多說,撕開零食餵腿上的宋晏。
宋晏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坐在顧沉大腿中,耳根瞬間紅了起來,都不好意思看站窗外的宋遲了。
見宋晏紅了耳根,顧沉邪惡笑著起了壞心眼。
「嗯?大哥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窗外的宋遲聲音疑惑,怎麼突然就瞪大眼睛還快速捂住嘴巴。
「沒……沒事,你先,你先去忙。」
宋晏慌亂趕宋遲走,要是被宋遲發現了他還不如去死。
「哦,那好吧!」
宋遲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提著零食籃子三步一回頭的撓頭離開。
宋遲一走宋晏就怒了,咬唇紅著眼眶死死的回頭怒視顧沉。
顧沉卻笑得跟只狐狸似的,砰的關上門窗,把宋晏罵的下流兩字吞入腹中。
「大白天的關窗幹嘛,不熱嗎?」
走到大樹石桌旁的宋遲嘀咕,目光一直在顧沉那屋上。
「咳咳……」
主屋方向突然響起陸瀾的兩聲咳嗽,照常的披著開衫毛衣,手裡提著一個水壺。
「嬸子你要去哪啊!」
宋遲快步迎向陸瀾,都擔心她摔倒。
「咳,閻琛那孩子忘記把水壺帶去地里了,咳我,我正準備給他送過去。」
陸瀾咳嗽著斷斷續續說完,聽著十分的吃力,更別說出門了。
「我去就好,嬸子您回屋裡休息。」
「這怎麼行,咳咳,你是客人。」
「我是下鄉的知青,不是什麼客人。」
「您回屋休息著,我去去就回來。」
宋遲說完抱著水壺往院子門跑,想著估計能追上陸閻琛。
想起什麼,他返回陸閻琛那屋,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才匆匆忙忙出門。
「咳,現在大白天的,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
主屋門口的陸瀾咳了聲,看著院子大門喃喃。
可宋遲才出陸家,陰惻惻的歐陽彬就出現在巷子口裡,露出得意一笑,「原本還以為會讓我等很久才能看到他落單,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抱著水壺往泥土路跑的宋遲還不知道危險來臨,氣喘吁吁的換氣。
好在道路兩邊都是茂密的樹木,不然得曬死他。
但不知道為何,他總感覺有些陰森森的,整條樹林路上就只有他一人,風還沙沙沙的吹,讓他毛骨悚然。
「一會不會從裡頭衝出什麼東西來吧!」
宋遲咽口水抱緊懷裡的水壺,後悔自己一個人出門了,就應該叫上顧沉。
「肯定是我恐怖片看多了,是的,肯定是的。」
宋遲安慰自己,加快速度往稻田方向跑。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一個人影猛的從大樹後衝出來,一手拿著髒兮兮的抹布一手拿著繩子,滿臉麻子還流著口水撲向宋遲。
宋遲雙眼驚恐瞪大,還沒來得及張口大叫,來人的抹布已經捂住他嘴巴,手中水壺啪聲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