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哥哥~?」
被當場抓包的銀毛小狗,顯然一點也不尷尬。
笑意懶散的側支著頭,一雙優越大長腿漫然交疊,領口鬆散斜出一截性感鎖骨。
滿身散發著蘇欲勾人的痞氣。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你的小狗突然出現。
時霽:「……」
神經。
他眉色清淺的收回槍,回頭將門關上,眸色冷淡掃過外面那片竹園。
他對危險的預感向來不會出錯,莫非是謝臣派來殺謝灼的人?
「您在看什麼呢指揮官。」
身後的Alpha對自身安危顯然漠不關心,「我都送到您床上了,您不應該先臨幸一下我嗎?」
時霽眉心清冷直跳。
這小畜生到底上哪學了這麼多騷話。
門被『砰』的一聲重重拍上,時霽頭也不回的吐出三個字,「滾下來。」
謝灼乖巧無比,「好的。」
他飛快從床上滾下去,還不忘將弄亂的床鋪恢復整齊。
時霽扭頭看他的動作,有些莫名的好笑。
半倚在門上清冷開口,「還沒鬧騰夠?」
一下午他星電上的告狀和求證訊息不斷,通通都是您的小Alpha瘋了,他在造謠您,超級過分的造謠您。
時霽只統一回復,隨便他。
他沒想到這小東西能興奮成這樣。
謝灼單手背後,身形優越挺拔,慢條斯理朝他走來。
「我哪有鬧騰,是他們大驚小怪,我就隨口說了幾句一個個都捂著耳朵說受不了。」
「可能這就是差異吧。」
修長精緻的銀髮少年,懶散歪了下腦袋。
「我是有家室的人,跟他們沒有共同話題。」
「……」
時霽優美的薄唇漫不經心勾起一點弧度。
無奈又好笑的。
「距離門禁時間還有十五分鐘,你跑來我這兒做什麼?」
他今天在戰艦上被吻的狠了,刻意沒有再見謝灼。
聯賽基地要求嚴謹,每個星系固定時間不允許外出。
時霽沒想到他又躥到這兒來了。
「來給您送花。」
一束嬌艷欲滴的火紅玫瑰驀地從他背後掏出,整個房間都散發著芬芳馥郁的香氣。
時霽微微怔住。
「沒有山茶花,也沒有粉玫瑰,您要是不喜歡的話,我下次給您送其他的,好不好?」
謝灼有些擔心他不喜歡太艷麗的花,微垂的溫柔桃花眸有幾分不確定的緊張。
時霽問:「哪來的花?」
基地是封閉式的,只進不出,他人生地不熟。
是從哪裡弄來這麼大一束玫瑰。
謝灼說起來還有些生氣,抵著微尖的小獠牙,「什麼破地方,我都軟磨硬泡半小時,硬是不讓我出去。」
「最後只能賄賂守衛出去給我買了一束。」
他說的輕描淡寫,時霽仿佛看到他忙忙碌碌的模樣。
又卑微又可憐的。
「怎麼賄賂的?」時霽心口莫名有些不舒服,覺得他沒必要這樣。
謝灼一根修長指尖點點側頸,勾唇懶散輕笑,「用我們的愛情故事啊。」
「……」
仿佛已經看到守衛被煩得要死,最後自暴自棄的幫這銀毛小Alpha去買花。
這小東西。
怎麼這麼可愛。
謝灼重點似乎還在折騰這麼久,買的花還不是指揮官喜歡的。
微垂的桃花眸遮住眸中失落,「他說天色太晚了,只剩下紅玫瑰。」
「我是想翻出去自己找的,但我又怕被抓到禁賽,到時候您該生我氣了……」
時霽心臟像是被小鹿輕撞了下。
其實他說那句話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兩人關係可以更近一步。
既然他全盤托出沒有隱瞞,那他就接受這個小朋友。
他的命是自己的。
謝臣要殺他,也要經過自己的同意。
時霽並沒有很深層次的想,比如今天需要儀式感,比如他們需要見一面。
比如他在人群中兜兜轉轉最後相見的也只是他。
良久,時霽才淡聲開口,「我沒有不喜歡,山茶花是信息素,粉玫瑰是狐狸種的,我沒有特別喜歡的花。」
但此時,時霽望著面前熱烈的紅玫瑰,竟然有剎那間的心動。
他說:「很好看。」
謝灼聽到這話才重新雀躍起來,「好看嗎?我也覺得好看,很適合今天的新婚夜。」
謝灼說完,又立馬閉嘴。
時霽眉色輕皺的看他,他眸光往後一掃,看到雪白床上灑滿了紅玫瑰花瓣。
清冷眸色微微一怔,時霽別開視線,耳尖莫名有些滾燙。
「沒有新婚夜,不要得寸進尺。」
似乎意識到他在想什麼,謝灼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懶散勾人的聲調在夜色中格外磨人。
「您在想什麼啊指揮官,您的小狗只剩十二分鐘保質期了。」
他眸色微妙的盪笑,「十二分鐘哪裡夠啊。」
「……」
時霽不喜歡清醒時分的任何親昵,毫不留情的揮開他。
下一秒驀地身子一輕,他被人橫抱起來壓在床上。
黑色碎發印著柔軟床面,紅色花瓣襯得時霽清冷迤邐,火紅玫瑰被夾在兩人中間。
時霽眉色微顰,「起來,壓到花……」
話音未落,他銀毛Alpha不由分說的堵住了唇,第一次沒有任何詢問直接吻上來,讓人猝不及防。
「以後是我的特權。」
有名分以後,這就是他的特權。
不用每次難耐時都先克制的詢問,能不能讓我親一下,能不能,可不可以?
怕您覺得我逾越,怕您覺得我不乖。
以後不用問了。
時霽睜開薄涼的清眸,眼底蘊著一汪盈盈的水光,嗓音清啞的反駁,「我沒說,你擁有這項特權。」
「可是我已經有名分了!」
謝灼壓著火紅的玫瑰,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哦對,我的名分是什麼?」
「您的老公?」
看時霽臉色不對,謝灼立馬改口,「老婆?」
「……」
真的有Alpha心甘情願當Omega的老婆嗎?
很顯然,謝灼願意,他願意死了。
「男朋友?女朋友?」
看時霽震驚的良久不說話,也不承認,謝灼低眸蹭蹭他的鼻尖,有些委屈道,「再不濟也是個小情人吧?」
「……」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
時霽一個都不喜歡,也一個都叫不出口。
「沒有稱呼,就是我的人,僅此而已。」
語調清冷簡短又霸道。
謝灼眨眨眸,到底沒忍住低笑出聲,「行,那就是您的,我永遠都是您的。」
時間只剩下幾分鐘。
謝灼望著他這張清冷孤傲的臉,就忍不住的想親親他。
他低眸輕輕湊上去,聲調喑啞的好聽,「就只碰碰,知道我家小貓寶寶怕疼。」
仿佛勾起了記憶中的長針,銳利無比的刺進胳膊中,那時候很長一段時間時霽都處於迷茫的狀態。
他懵懵懂懂的思緒剛萌芽,就只能總結出來。
原來疼是不能說的。
他異於常人的疼痛基因是不能被人知道的,會換來更加惡劣的對待。
直到有人第一次知道,就自責的眼紅泛淚,鼓著臉頰給他呼呼的吹氣。
時霽很清淺的嘆息一聲,抬手拽住他的機甲項鍊,把剛要起身的人重新拽下來。
「不許咬我,以後這一項是你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