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星系淘汰賽在即。
各大學院隊伍經過訓練,在次日終於迎來了聯賽名額爭奪戰。
目的地在第八星系主星——天水星。
「小時霽,你來到第八星系還未出去過吧?」
赫茲院長拄著拐杖,慈善看向身側晨光中修長精緻的青年。
時霽淡淡頷首,「是。」
「那可能會……略有不適。」赫茲院長沉吟的笑著說道。
時霽不解的皺眉:「為什麼?」
赫茲院長沒回答,換了個話題,「最近身體怎麼樣?」
他意有所指,時霽眉色微頓。
他並不擅長跟類似長輩的人談論這個話題,一語輕飄飄的帶過,「還好。」
赫茲院長卻搖搖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十二天使用了二十四支抑制劑。」
「這對哪個Omega來說都是不可理喻的行為。」
Omega因為珍稀受到星系法規保護,對抑制劑有嚴格使用要求。
尤其還是位高權重的指揮官,時霽在主星系所服用的任何藥物,都需要經過專業檢測才方可批准。
時霽明白有人為他私下放行。
「謝謝。」他淡淡頷首。
赫茲院長笑著擺擺手,「不是我,是皇帝陛下。」
時霽眉色冷冷一抬。
「皇帝陛下親自給我打來星電。」
仿佛是無上殊榮,讓這小老頭頓時喜笑顏開。
「小時霽,皇帝陛下很心疼你。」
雖然皇帝在通話中喜怒不形於色,但他能感受到在放行後,年輕帝王斂眸沉默了許久。
皇帝的身份和尊貴,不會允許他無故親臨第八星系。
好在——
「倘若能拿下聯賽名額,你就能隨著隊伍回到主星系,屆時便可以……」
時霽冷聲問,「可以什麼?」
赫茲院長被他突如其來的降聲頓住,底氣不太足的說完整,「完成標記。」
他認為時霽拒絕所有契合度高的Alpha,多半是為了那位銀河系之上的統治者。
結果他沒想到。
這位從來到第八星系,就對他表現出禮貌,疏離,謙遜的天之驕子。
第一次用近乎嘲諷語調說——
「挺會腦補,精神病的大世界3沒您寫我不看。」
「…………」
赫茲院長沉默良久,才意識到這不是冰潭復盤中那銀毛小Alpha的話嗎?
他:「——哈?」
時霽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小老頭安靜的拄著拐杖,然後撓了撓頭,沉默片刻,又撓了撓頭。
莫非,他猜錯了?
小時霽並不喜歡皇帝陛下?
那他三天後的正式發情期要怎麼辦啊!!!
……
此時的學院廣場擠滿了為兩支隊伍送行的新生。
「啊啊啊救命,謝灼好帥啊!!!」
「真的,他今天穿的人模狗樣的,迷死我了。」
時霽剛走到廣場,就聽到後排熙熙攘攘的討論聲。
人模狗樣。
好形容。
時霽冷淡抬眸,看向台上被簇擁的兩支隊伍,正在接受好運鮮花的洗禮。
其他人身上都掛滿了鮮花,尤其莫岩最誇張。
無數人都跑去給他送花,看著像托。
某位向來愛出風頭的Alpha,興致缺缺的坐在後面椅子上。
一身修長筆挺的學院制服,也抵不過他隨性痞氣的動作,翹著長腿,嘴裡叼著一支小山茶,仰頭望著天空發呆。
露出一截修長脖頸,以及凸起的性感喉結。
感興趣的人不在,他對這世界都沒興趣。
時霽在廣場末尾,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他剛要上前,赫茲院長拉住了他——
「瑞恩學長,您能幫我留個信息素印記嗎?」
Omega可憐兮兮的期待望著瑞恩,儼然一副瑞恩就是他們小O驕傲的模樣。
瑞恩果斷,「可以!」
他指尖點在白紙上,留下一顆圓潤的小青梨印記。
「啊啊啊謝謝!」
瑞恩問:「檀星的要嗎?」
小O下意識看向高冷淡漠的男生,對方一副不好接近的模樣,「可,可以嗎?」
「可以呀。」
瑞恩跑去拽拽他的袖子。
楚檀星俯下身來,「怎麼了?」
隨後他聽完,皺眉看向Omega,搖頭。
信息素很私人,他從不亂給。
但瑞恩都已經答應了,他抓著Alpha不鬆手,楚檀星終於不耐的伸出手,在紙上也點了下。
小青梨的旁邊,多了枝孤傲雪松。
「啊啊啊啊謝謝!!!」
Omega激動的說:「我後面還有課,逃課出來的,我得趕緊回去了學長們比賽加油!!!」
瑞恩笑著跟他揮手,「再見。」
楚檀星:「無聊。」
然而下一次瑞恩拿著紙過來,他還是敷衍的在小青梨旁邊,留下自己獨有的印記。
謝灼隔著老遠都聞到這戀愛的酸臭味。
「……yue。」
瑞恩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秉著以後都是一個隊伍的人,他關心的問,「你怎麼了?」
今天全程跟樹懶似的銀髮少年,漫不經心的掃他一眼。
眸色睥睨又散漫,瞧著兇巴巴的。
卻是吐了一句,「我孕吐。」
「………」
「…………」
一瞬間,全場安靜了。
偌大的廣場因為這三個字陷入了死寂中。
尤其莫岩還在偷偷的給送花人結帳,手一抖,噼里啪啦的星幣掉了一地。
有人驚呼,「臥槽,真是托啊?」
莫岩:「……」
他媽的。
他跟謝灼不共戴天!
謝灼看他們的誇張的表情,「……」不至於吧?
瑞恩驚呆了,小嘴都成了O型。
他看向謝灼黑白制服下小腹,湊過來小聲問,「誰的誰的?」
楚檀星:「……」
謝灼張口就來,「指揮官的。」
騷里騷氣的銀髮Alpha從不掩飾自己對指揮官的占有欲。
「看不出來吧,我已經是指揮官的人了。」
這是他昨晚總結出來的。
摸到那小貓耳的一瞬,謝灼滿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十八年來他從來沒如此不受控過。
滿身緊繃,蓄勢待發。
實在是忍不住了,才難耐的張口輕咬了下。
舌尖舔過絨毛,抵在軟滑耳尖的一瞬,大腦像炸開了一朵絢麗無比的煙花。
謝灼知道,他完了。
他徹底完了。
他這輩子都是指揮官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