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叫謝灼,是你爸爸

  此時叢林的另一頭。

  陸遙沒有了好兄弟的幫忙,只能自食其力的開始尋找獵物。

  他操作著騷粉色S級機甲好不容易獵殺了第三頭獵物,覺得自己朝著第一名又邁了一大步。

  可喜可賀。

  身側急匆匆跑過一個人,「媽的,這麼久了我才四頭獵物,完蛋了完蛋了。」

  陸遙:「?」

  「我聽說謝灼已經三十二頭獵物了,這丫的是人能獵出來的嗎?我進叢林都沒見過這麼多獵物,他是不是色誘獵物們了啊?」

  陸遙:「???」

  奪少???

  好小子跑去色誘三十二頭獵物都不知道分他兄弟兩頭,這友誼的小船註定長久不了,所以他今天就乾脆直接掀翻——

  「有什麼用?指揮系的莫岩已經帶人去搶了,獵的再多不也是給別人做嫁衣?」

  男生話音剛落地,身側只見一道騷粉閃過——

  伴隨著機甲身影消失,還有陸遙罵罵咧咧的嗓音。

  「哪來的王八蛋敢搶我兄弟的獵物,問過我的同意了嗎?」

  「……?」

  幾人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震驚喃喃,「那是,S級的機甲?」

  「應該不是吧,S級機甲才獵三頭嗎?」

  陸遙感受到了深深的嘲諷。

  他忍住想要殺回來的心情,決定化悲憤為力量為兄弟出氣。

  結果還沒到現場就聽到一句騷氣十足的嗓音。

  「天吶,哥哥,你沒事吧?」

  伴隨著轟的一聲倒地聲響。

  他那被一群人搶劫的好兄弟,抬起修長筆直的大長腿,重重踩在一架倒地的A級機甲上。

  精緻桀驁的臉上滿是擔憂,「你怎麼能直接像個沒腦子的莽夫一樣衝過來呢?」

  「萬一不小心摔一跤陷在地里了怎麼辦?」

  他腳下用力,踩著的機甲發出咔吱咔吱的聲音,在柔軟潮濕的泥土裡一點點深陷。

  少年揚起眉梢,笑的好不單純。

  「你說是吧?」

  「……」

  陸遙覺得自己全世界最單純。

  「謝灼!!!」機甲里的莫岩發出憤怒的吼聲,「你敢踩我?」

  「我哪有踩你?」

  謝灼覺得他誤會了。

  他微抬腳,黑色工裝長褲包裹的雙腿筆直修長,配上少年的動作性感流暢。

  然後重重的一腳踩下去。

  機甲關節都發出咔嚓碎裂的聲音。

  「我這不是在幫你拔出來嗎?」

  圍觀的學生們大氣都不敢出。

  「這可是A級機甲啊,珍貴無比,光維修費就足夠莫岩大出血了。」

  「維修就維修,你沒看他得意的,大家都用B級,憑什麼他用A級,這本來就不公平。」

  「那,那裡還有個S級的呢?」

  視線一下子突然聚集到了陸遙身上。

  他心中突然有些惶恐,沒想到換個機甲這麼招仇恨的。

  「就三頭獵物,隨便他吧。」

  他們不屑的將頭扭了回去。

  「真是山雞插了鳳凰毛,仗著有錢玩的花。」

  陸遙:「……」

  「不過謝灼也真敢啊,他不知道莫岩背後有人嗎?」

  似乎聽到了圍觀群眾的話,莫岩在機甲中怒聲大喊,「謝灼,你知道我舅舅是誰嗎?」

  謝灼回答,「不知道。」

  「是莫山,學院指揮系的教授,你再不放開我他饒不了你。」

  謝灼看著狼狽落入泥坑的人,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冷笑。

  語調平平無奇,「哦,我好怕。」

  他反問,「你知道我舅舅是誰嗎?」

  這話一出,莫岩心裡反而忐忑起來。

  這小子這麼狂,莫非背景比他還厲害,他微不可見的慌了下,「是誰?」

  「開個玩笑,我沒舅舅。」

  「你記住我就行了。」

  謝灼俯下身,伸手拍了拍A級機甲的腦殼,「我叫謝灼,是你爸爸。」

  挑釁十足的話讓莫岩徹底震怒,他掙扎不開,徹底失去了理智。

  「有種就弄死我,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賤種,考試馬上結束,看我舅舅不撕了你!」

  圍觀的人都有些一言難盡。

  原本還以為莫岩背靠著莫山教授,又是指揮系的優等生,是個優秀的天之驕子。

  結果沒想到這麼幼稚。

  以為這些話能氣到誰?

  「等等,謝灼他……」

  黑衣銀髮的少年靜靜站著,睫毛垂下的弧度有些安靜,過了良久,他突然勾著薄唇輕笑了聲。

  不帶情緒的嗓音一字一頓,「給你臉了是吧?」

  他俯下身,直接一腳踹了機甲艙,把人從艙內拖了出來。

  修長五指拽出他的後領,迫使他抬頭面向自己。

  殷紅薄唇微勾,襯得他像個唇紅齒白的惡魔。

  「你怎麼知道我是沒娘的賤種啊?嗯?」

  隨後直接抓著他的腦袋一把扎進泥坑裡。

  腥臭的泥水混著血腥,堵住莫岩五官和鼻腔,給他帶來瀕臨窒息的恐懼感。

  他一邊含糊不清的罵,一邊掙扎。

  謝灼微笑著,咔嚓一聲卸了他的胳膊,「還動嗎?」

  莫岩的跟班們早就被嚇傻了。

  陸遙剛要上前一步,勸他兄弟冷靜點,可別弄出人命。

  驀地身後傳來一道厲聲,「住手!」

  莫山看他聰耳不聞,直接上手將人拖起來,反手就是一下擰脫了他的腕骨。

  老油條出手狠辣,謝灼始料不及,疼的大腦一聲轟鳴。

  怒氣上涌到頭頂,他眸色逐漸猩紅,看著他們相近的五官,突然笑了一下。

  「站住。」

  謝灼邁出的腳步微頓,知道是誰在叫自己。

  沉默一秒,他繼續邁出去。

  「我讓你站住。」清冷悅耳的嗓音碎玉般墜落在耳邊。

  謝灼手腕被他拽停,腕骨以扭曲的弧度耷拉著,沾滿噁心泥漿。

  時霽皺了下眉,收回手,「聽不懂嗎?」

  「是他們……」少年眸色一片猩紅,脫臼的疼痛讓他額頭冷汗陣陣,「先欺負我的。」

  「所以呢?」

  面色清冷的指揮官不帶情緒的看著他。

  語調薄涼的吐出一句,「你要殺了他們,是嗎?」

  謝灼對上他冰冷又無情的目光,心臟仿佛在重重下墜。

  是啊,他不會喜歡自己的。

  甚至不會向著自己。

  無論他做什麼,好像都只會換來他的厭煩。

  時霽看著他微紅的桃花眸,冷冷挪開目光。

  莫山看著自己的外甥如此狼狽,胳膊脫臼,滿臉泥漿,甚至連嗆出來的口水都是泥土。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他,「舅,舅舅……」

  接著直接因為缺氧和疼痛暈倒在莫山懷裡。

  莫山心疼的要命,頭腦氣血上涌,他指尖顫抖的指著謝灼,「我要開除他,開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