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明洲果然說話算話,趕在黃昏之前,叫醒了游小霞。
「小霞,陪我去一趟翠色賭場。」池明洲淺笑道。
翠色賭場,是長安傳說中的地下賭場,十分神秘,憑藉邀請函才可以嚴禁寬出。而且,每一張邀請函,都是獨一無二,防備的便是官府釣魚執法。
游小霞聽到翠色賭場四個字,便來了勁頭,立即下了床榻。
嗷嗷,聽聞這翠色賭場,包容度極高,什麼都可以當作賭注,只要莊家樂意接收。
游小霞之前陪同王捕快,給一個爛賭少年做筆錄。那爛賭少年吹噓,自己生得唇紅齒白,有幸進過翠色賭場,就拿過身子做賭注,莊家同意了。結果,爛賭少年贏了一千兩白銀,還要繼續賭,又輸光出去,賠了身子。
「小霞,要換身行頭。」池明洲輕笑道。
游小霞聽後,半信半疑地看著池明洲。
池大人還是尋常裝束呀,只是腰間多了一枚翡翠鏤雕蓮花玉佩,溫潤之餘,多了三分貴氣。
並且,游小霞這個外行人都瞧得出來,這枚翡翠玉佩的鏤雕蓮花,栩栩如生,立體感強,蓮花是淡綠色的,蓮葉是純綠色的,濃淡適宜,必定出自大家。
「池大人,這翠色賭場,偏好買得起翡翠物件的金主?」游小霞調笑道。
游小霞記起來,那爛賭少年曾經炫耀過,他有祖傳的翡翠靈芝玉佩,搭配紅色碧璽和小粒珍珠,十分好看。
「小霞,知道的人都知道。」池明洲搖頭失笑。
語罷,游小霞哦了一聲,撇了撇小嘴。
於是,池明洲幫著游小霞,梳妝打扮。
池明洲替游小霞挑選了一支手持花葉游環花籃翡翠步搖。
這支步搖,是池明洲親自設計,拜託了玉匠大家,用整塊翡翠,採取玉雕絕活即活環鏈雕,雕刻出環環相扣的造型。
池明洲最是欣賞這纖纖玉手,這步步生蓮。
這纖纖玉手上,還戴著一隻微小玉鐲,晶瑩剔透,精妙絕倫。
對比之下,游小霞的玉手略顯粗糙,因為游小霞要干體力活,風吹日曬雨淋的,又懶得護養。還是池明洲經常捉了她的手,浸潤在撒了玉蘭瓣子的溫水之中泡一泡,說些趣事,逗她一笑。
這步步生蓮上,還殘留了露珠,瑩潤清透。
池明洲忍不住想入非非,正是雨後荷花承恩露。
可惜,游小霞從未正眼看過這支手持花葉游環花籃翡翠步搖,若不是池明洲拿了素帕輕輕擦拭,怕是要生了灰塵,變得黯淡無光了。
「池大人,我們的身份,翠色賭場必然看在眼底,怎麼可能遞給我們邀請函?」游小霞忽然動了腦子,蹙起眉頭,感到疑惑。
「翠色賭場,賭我們一無所獲,或者賭我們無能為力。」池明洲沉聲道。
還有一種可能,翠色賭場,賭他池明洲,不敢牽一髮而動全身。
「池大人,那我們上哪兒去晃悠,才會拿到邀請函?」游小霞問道。
「白馬寺。」池明洲清淺一笑,眸光澄澈而清明。
「白馬寺……」游小霞咬著唇瓣,呢喃自語。
佛祖不是喜歡金光,怎麼也對翠光感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