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既然沒事,那就痛痛快快地給荷包吧。你若是想要食言也行,我今天真的有急事,懶得和你討價還價。」游小霞攤開手掌,笑語盈盈。
話音剛落,一隻石青色緞繡福壽牡丹紋荷包,沉甸甸地落在游小霞的手上。
游小霞推想,應當有十幾兩銀子,感覺自己賺大了,自然是歡喜不已,連忙打開這隻石青色緞繡福壽牡丹紋荷包,清點一下數量。
結果,游小霞發現,裡頭都是藏藍色琉璃珠,生得玲瓏剔透。
臥槽,在現代社會,琉璃珠是不值錢的,某拼隨便下單,一大把。
「娘子,可是嫌棄少了,這琉璃珠,一顆價值十兩銀子。我今天出門前,特意數了一下,應該是五十顆。」郎君始終沒有露臉,只是清清淡淡地笑道。
五百兩銀子?游小霞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顯然不相信。
「娘子,這樣吧,你等一等,我讓人將琉璃珠換成銀兩,交到你的手上。」郎君像是不能多說話,說著說著,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
「郎君,不好意思,我等不了。」游小霞咬牙切齒道。
此話一出,一直安靜看戲的馬夫,扔了草帽,露出一張細皮嫩肉的臉蛋,喊道:「娘子,你是不是有點不識好歹,給你臉不要臉!」
「不賠償拉倒。」游小霞轉身就走。
語罷,馬夫拽住游小霞的衣角不撒手了。
「放手,小心我喊非禮!」游小霞毫不客氣地嚷嚷道。
郎君見狀,只能緩緩地走出來,簡直看呆了游小霞。當然,被驚艷的何止是游小霞,還有今日運氣十分不錯的路人。
只見郎君,白玉曲項式簪束髮,一襲梨花白捲雲紋袖袍,身姿清瘦得似乎一陣風都可以吹開落梅的清香。
這樣的病美人,會教人無端產生蹂躪的悽美感。
「郎君,你叫什麼名字?」游小霞輕聲問道。
「謝清然。」郎君低聲道。
「謝清然?陳郡謝氏的謝?」游小霞瞪大了葡萄眼兒。
謝捕快,也叫謝清然。
「謝皇后是我的長姐。」謝清然笑得坦蕩。
「這世上到底有幾個謝清然。」游小霞喃喃自語。
「就目前所知,應當只有一個,我在戶部查過。若是重名了,我情願改名。」謝清然說得鄭重其事,給人一種疏風淡月的痕跡。
游小霞此時此刻知曉,池明洲或許永遠也比不上這用世家大族的風水養出的謝清然。湊巧,她游小霞也是平民,彼此不會嫌棄。
「那就是說,你是真的謝清然,謝捕快是假的。」游小霞嘟囔道。
那麼,謝捕快到底是怎樣的大人物,會不會給溫繡繡許多委屈。老實說,游小霞覺得,高嫁就是這般憋屈,被婆家人千防萬防的。
「娘子,何不直接詢問一下好友。」謝清然顯然是介意自己的名字被頂用了,語氣變得冷硬一點,卻依然是光風霽月的。
說白了,美人一嗔一怒,皆是病弱風情。
「你認識繡繡,你更認識謝捕快。」游小霞冷著臉。
由此看來,謝清然的馬車是朝准了游小霞才撞上去的,為的就是告訴她游小霞,謝捕快不是謝清然,趕緊去揭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