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忘煩憂竹林飛翠影

  姜小楠在黃竹的奉承聲中,自信心爆棚,已經慢慢學會了騎馬。

  一日,姜小楠獨自騎馬,慢慢跑著往跑馬場外的竹林跑去,黃竹跟在後面跑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公子現在已經離跑馬場遠了,我們回去吧。」

  「我沿路跑一圈再回來,你別跟著了。駕——」姜小楠給馬兒甩了一鞭子,馬兒吃痛立刻飛奔出去。

  「公子,公子……」黃竹急喚著姜小楠,眼看著姜小楠的身影從眼裡消失,正在焦灼之際,凌隱騎馬趕來。

  「凌侍衛來得正好,快追上公子。」

  「公子在哪裡?」

  「公子騎馬往竹林里去了,凌侍衛快快追上去,確保公子安全無虞。」黃竹擦著額頭的汗,求著凌隱。

  「你怎麼不勸勸公子?若無事便罷,若有事,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凌隱黑著臉,打馬追了出去。

  黃竹跪在地上,以頭觸地:「奴婢但憑處置。」

  此刻的姜小楠一人一馬,在竹林中奔騰,髮絲在風中飛舞,眼神中滿是自由與暢快。

  竹林的翠綠環繞著她,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讓她忘卻了王姬需要聯姻的煩惱,盡情的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與愜意。

  「公——子——,公——子——」

  背後有聲音在叫自己,好像是凌隱!

  「我在這裡。」姜小楠一邊轉頭回應,一邊控制馬兒減速。

  不知道是不是馬兒跑得太歡,無論姜小楠如何努力,馬兒依然歡快的奔騰著。

  再回頭時,前方驚現眼見一棵斷竹,橫攔在路中央!

  「公子,快跳下馬背。」凌隱也看見了前面的隱患。

  「來不及了!」姜小楠可不想再摔斷腿!

  她踢掉腳蹬,甩掉了韁繩,在過馬的一瞬間,從馬背跳起抱住了竹干,可惜的是,斷竹無法承載姜小楠的身體重量。

  斷竹咔咔作響,吊在斷竹上的姜小楠,眼見要摔下去了!

  「救命啊!」

  「公子——」凌隱見狀驚慌失措,棄馬飛身去接姜小楠已來不及,只好拿自己當肉墊子,「砰」的一聲,二人重重摔在地上。

  姜小楠躺在凌隱身上道:「耶,不疼嗨!」

  凌隱趴在地上,姜小楠躺在他背上,聽到姜小楠還能說笑,便道:「你不疼,我疼!沒事兒就快起來吧。」

  「先等會兒,我覺得我受了內傷,讓我緩一下。」

  「一會兒,我騎馬帶你回去?」

  「不行,我現在肚子疼,騎馬顛簸,肚子更疼!」

  「那,我抱你回去?」

  「呵呵呵呵,那就辛苦凌侍衛了……」被一個大帥哥抱回去,姜小楠暗自竊喜!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小楠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行宮的床上,松子坐在床邊,眼睛紅腫著,像是哭了一陣兒了。

  「松子……」

  「公子醒了,公子你怎麼樣啊?。」

  「松子,我想喝水。」

  松子急急忙忙倒了水來:「公子,水!」

  見姜小楠喝了一杯水後,松子才哭喪著臉道:「公子,你真是要嚇死我了,還好有凌侍衛。」

  「我沒事兒了,凌侍衛呢?」

  「他在院兒里,處罰黃竹呢!」

  「啊?他要怎麼罰黃竹,今天這事不怪黃竹的。」姜小楠著急起身要去求情,松子卻伸手按住了她道:

  「黃竹這次讓公子身陷險地,不罰不足以平眾怒。」

  「本來沒有危險的,那只是個意外啊!」姜小楠穿上鞋子就要出門。

  「公子若去求情,只怕凌侍衛會罰得更重了。況且,黃竹諂媚禍主,犯了規矩……」

  姜小楠急道:「哪裡就給人扣上諂媚禍主的帽子了?

  不過就是奉承我,說了些好聽的話,給我提供了一些情緒價值而已嘛。

  他說的話,我聽了開心,這又是犯了什麼規矩?凌隱處罰他,是借題發揮!」

  松子道:「公子身邊的人,不能盡說好聽的話!要以良言規勸公子言行!」

  「哦,你們個個都學凌侍衛說教,那我還活不活了!」姜小楠氣得躺回床上,拿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凌侍衛武功高強,這次又多虧他救了你。他身上是掛著官職的侍衛長,除了公子,眾人都歸他約束。

  今日公子遇險,黃竹也有責任,被罰也是應當的!只求公子以後凡事多思量,別讓自己再限入險地,讓奴婢們也少受罰!」松子苦口婆心勸道。

  姜小楠躲在被子裡,心裡十分難受,自己的一個意外,受罰的卻是身邊伺候的人!

  凌隱將眾人集合到馬場,當眾處罰黃竹,「黃竹,不知規勸主子,置公子於險地,著罰鞭十下,你服不服?」

  黃竹跪在地上,挺直了腰道:「黃竹知錯、認罰。」

  凌隱拿捏力道,打了他十鞭,又警告了其他人,以儆效尤。

  「都散了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眾人四散而去,也沒有人去攙扶黃竹。

  凌隱走到他面前,扔給他一瓶創傷藥道:「你得公子賞識,更應謹言慎行,對公子要有正確引導才是。

  再有下次,我必會將你驅離公子身邊。自己去上藥吧。」

  「是!奴婢一定牢記教訓。」

  黃竹踉蹌著回了自己的住所,同屋住的內侍有都可憐起來:

  「唉!原本還嫉妒他得臉,這才兩個多月就被打了!」

  「所以說,伴君如伴虎!」

  「高風險伴隨高回報嘛!要是你有機會到公子跟前伺候,難道還會推卻不成?」

  「那肯定不會啊!寧可轟轟烈烈活一場,也比窩窩囊囊死了強!」

  「就是呀……」

  黃竹緊捏著手中的創傷藥,對那幾人的話充耳不聞,自己脫了衣服上藥,露出身上的鞭痕和肌肉。

  「嘿,他這一身腱子肉,要是當初沒做內侍,而做了侍衛,也能和凌侍衛一爭高下吧?」

  「這說什麼都晚了!即便他現在開始習武,那也是晚了。」

  「說夠了沒有?」黃竹怒拍桌案,額頭上直冒青筋。

  眾人立馬住嘴,室內頃刻間鴉雀無聲。

  「黃竹可在?」此時門外響起松子的聲音。

  黃竹立馬穿上衣服道:「松子姐姐,我在。」

  松子端了一個托盤踏進屋內,看了那幾個侍衛一眼,幾人識趣立馬站起來,退了出去。

  松子放下手中托盤道:「這是公子給你的創傷藥,還有賞你的吃食。公子讓我帶話,叫你好好養傷,之後還有事差你去辦的。公子說了,這次不是你的錯。」

  黃竹臉上露出淺笑:「姐姐,請公子放心,我會好好養傷,也會好好辦差。凌侍衛罰得沒錯,無論如何,我不該讓公子陷入險地。」

  松子點點頭:「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