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司機沒接到人已經急壞了。
趙老師說林夜塵早就走了,而且手機也已經發回他手上,但電話就是打不通,人也沒見著。
林夜塵不是第一次這樣玩失蹤了,林父沒有為難司機,只是又罵了林夜塵幾句逆子。
林東業坐在客廳沙發上一直等到晚上九點,林夜塵才到家。
而且他不僅鼻青臉腫的,身上衣服也破了不少口子,一看就是又跟人打架了。
林東業皺著眉問:「又上哪野去了?」
林夜塵一言不發,換了鞋就往樓上走。
見他這副德行,林東業徹底怒了:「林夜塵!我說話你聽到沒有!上次你把同學打傷住院,我費了多大的勁兒才幫你擺平?」
「你再這樣下去,哪個學校還敢要你?」
「不用你管。」林夜塵重重關上房間門,將林東業的罵聲隔在外面。
林東業氣得抄起桌上的杯子要砸,但在最後關頭還是忍住了,又將杯子好好放回去。
他拿起手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你去查查這小子又在哪跟人打架了,嚴不嚴重……」
這次要是被學校開除了,實在不行就送他出國留學,眼不見為淨。
林夜塵洗完澡,把一身髒衣服換下來後,就撲到床上,將自己埋在被子裡。
身上又酸又痛,有些傷口還在往外冒血,肚子餓的咕咕叫,但是他不在意,只想著今天過後或許就能結束一切了。
要麼他繼續身敗名裂萬劫不復,要麼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警察是在一個小時後找上門的,彼時助理還沒能給林東業答覆。
管家開門將警察帶進來,並通知了林東業。
一聽警察說要找林夜塵,林東業心想果然如此,那個逆子又闖禍了。
管家敲了幾次門,林夜塵都沒開。
無奈只好去找了鑰匙開門。
然而等警察進門後卻驚呆了,林夜塵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被子上沾了不少血,面色紅潤,顯然是發燒了。
人是不能帶走了,只能立馬呼叫救護車。
林東業也沒想到林夜塵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憤怒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羞愧與自責。
林東業妻子走的早,膝下只有林夜塵這一棵獨苗苗,平時工作忙沒時間照顧,不知怎麼就養成了如今這副叛逆模樣。
現在還被人打成了這樣,林東業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亡妻交代了。
林家住在郊區別墅,救護車趕來還要不少時間,警察便向林東業說明了情況。
原來是春熙區出了一起持刀鬥毆傷人案,有幾個年輕的小混混在打架時被捅傷了。
嫌疑人是幾個原春熙中學的學生,現在已經落網。
在詢問時,幾個嫌疑人供出,他們之所以會和小混混打起來,是因為那幾個小混混曾經和他們幹過架,今天又莫名其妙上門來找茬。
所以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混亂中一不小心就用刀刺傷了人。
畢竟還是未成年,見血之後他們也慌了,於是逃離了現場。
但由於現場監控設施齊全,於是很快落網。
至於為什麼會帶刀,他們說是放學路上跟林夜塵打架時,從林夜塵手上搶來的,隨手帶在了身上。
警方因此才會找林夜塵想了解情況。
不料林夜塵竟然也傷的這麼重。
這起事件性質太惡劣了,警方不得不連夜調查。
知道林夜塵不是主犯,林東業鬆了一口氣,承諾待林夜塵醒後一定好好配合調查,送走了上門的警察。
林夜塵被救護車拉到了醫院裡,醒來後一句話也不肯說,一直蒙著被子不願見人。
而助理的調查結果也終於發了過來。
原來林夜塵放學後去了母親的墓地,在那裡待了很久。
要離開時卻在墓園門口被黃毛一行人攔下圍毆,還捅了一刀。
這些都被墓園的監控給錄下了,做不得假。
助理將這些證據都提供給了警方。
警方得知黃毛等人居然還有所隱瞞,只能再次審訊。
在證據面前,幾人不得不把林夜塵的部分交代清楚。
原來黃毛一行人被徐夏教訓過後覺得氣不過,便想去林夜塵那裡找回場子。
林夜塵被他們圍堵過好幾次,這次居然帶著刀有備而來。
不過林夜塵只是拿著刀嚇唬嚇唬他們,並沒有真的動手。
他們於是把刀搶了過來,又把林夜塵狠狠揍了一頓。
本想直接回家的,不料半路又跟幾個混混打了照面,兩撥人早有矛盾,一言不合就開打了。
黃毛幾個年紀較小,不是混混們的對手,一時落了下風,便掏出了從林夜塵那裡搶來的刀……
傷人之後他們自知躲不掉,心想要不是因為林夜塵的刀,他們也不會釀下大錯,便起了報復的心思。
警方又問他們怎麼知道林夜塵在哪。
黃毛說:「他媽死了好幾年了,他一有事就跑去找媽,這事兒我們都知道……」
林夜塵剛被他們教訓了一頓,去墓地的概率很大,他們剛剛趕到那裡,就遇到了正要離開的林夜塵,然後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都是林夜塵的錯,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被那個女的盯上,不會被打。要不是被那個女的打了,我們也不會去找他的麻煩,誰知道他還帶刀了……」
警察面對這種甩鍋的逆天言論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撿著重點問:「『那個女的』是誰,和林夜塵又有什麼關係?」
黃毛只好將開學那天在廁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徐夏知道這件事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警方找來的時候,她還以為黃毛真報警了呢,沒想到出事的居然是林夜塵。
就這他還拒絕她送他回家的好意呢,也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