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潔白的病床上。周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窗外的陽光透過淡藍色的窗簾,灑下柔和的光線。
我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母親那寫滿焦慮與擔憂的臉龐。看到我醒來的瞬間,母親臉上的陰霾瞬間被驚喜所取代,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滿是激動與欣喜。
「醒了,醒了!」母親的聲音帶著顫抖和激動,話音未落,她便迫不及待地轉身跑向病房門口,邊跑邊喊著:「醫生,醫生,快來啊,我孩子醒了!」
不一會兒,醫生匆匆趕來。他表情嚴肅而專注,手中拿著病歷夾,身後跟著幾位護士。醫生來到病床前,開始對我進行一系列的檢查。他用聽診器仔細地聽著我的心肺,翻看著我的眼皮,用手指按壓著我的身體各處,詢問著我的感受。
檢查完之後,醫生回頭小聲地跟我媽說著什麼。我努力想要聽清他們的對話,卻只能捕捉到隻言片語。只見我媽的臉上,起初是極度的緊張,她的眉頭緊緊皺著,眼睛緊緊盯著醫生,嘴唇不自覺地微微顫抖,雙手也緊緊握成拳頭,仿佛在等待著一個關乎生死的判決。
但隨著醫生的話語不斷傳來,我媽臉上的緊張漸漸消散,眉頭緩緩舒展,嘴唇也停止了顫抖。最後,她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原本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
看著我媽那逐漸放鬆下來的表情,我的心裡莫名地湧起一股輕鬆之感,仿佛壓在心頭的巨石瞬間化作了一縷輕煙。然而,這短暫的輕鬆並未持續太久,一股濃濃的困意便如潮水般襲來,迅速將我淹沒。
我的眼皮變得愈發沉重,仿佛有千鈞之力在拉扯著它們。儘管我努力想要保持清醒,想要多看看媽媽那安心的模樣,可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最終,我的眼睛又沉沉地閉上了,意識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又睡了過去。
又不知在混沌中睡了多久,等我再次醒來時,只覺身體已輕鬆了許多,仿佛卸下了沉重的枷鎖。
當我費力地轉動眼珠,竟發現床邊站著幾名警察。他們身姿挺拔,表情嚴肅而莊重,眼神中透著審視與探尋。
其中一位警察率先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小伙子,現在好點了沒有,能跟我們講講當天晚上的具體情況麼?」我定了定神,開始一五一十地回憶並講述著那晚的經過。
由於黃毛那些人我確實不認識,當時的我也只是出於本能進行正當防衛。警察們仔細聆聽著我的敘述,不時交換一下眼神,或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麼。
詢問了半天,他們似乎並未得到什麼特別有用的信息。一位年長些的警察微微皺了皺眉,而後轉頭看向我的母親,語氣稍緩地囑咐了幾句:「照顧好他,有什麼情況及時聯繫我們。」說完,他們便轉身離開了病房,腳步聲在安靜的走廊里漸行漸遠。
隨後的幾天,媽媽每天都會在病房裡照顧我。她總是帶著精心準備的飯菜,一臉慈愛地看著我慢慢吃下。她為我擦拭身體、更換衣物,每一個動作都飽含著無盡的關愛,讓我在病痛中感受到了溫暖與安心。我的身體也在媽媽的悉心照料下一天一天好了起來。
期間,警察也過來詢問了我幾次。他們神情專注,眼神中帶著探尋,仔細核實每一個細節。但我說的情況都差不多,無非是那晚混亂的場面以及我並不知曉黃毛等人的身份和動機。
亮子他們也過來看了我幾回,每次來,病房裡都充滿了歡聲笑語。我們坐在一起聊天,我得知他們也被警察詢問,不過也跟我一樣,莫名其妙地就參與了這麼一場激烈的爭鬥,根本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所以警察詢問了幾次,也沒問出更多有價值的線索,之後便沒再過多詢問他們。
而在那些慢慢康復的日子裡,席佳楠就如同溫暖的陽光,每天放學都會準時出現在我的病房。
她總是帶著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綻放的花朵,能驅散我心中的陰霾。她會輕輕走到我的病床前,柔聲詢問我的感受,那聲音如同清澈的溪流,悅耳動聽。
她會幫著我的媽媽一起照顧我,細心地為我整理床鋪,動作輕柔得仿佛我是一件珍貴的寶物。她會坐在床邊,給我讀有趣的故事,讓我在枯燥的病房時光里也能感受到無盡的歡樂。
當媽媽忙碌著為我準備餐食時,她會貼心地陪我聊天,分享學校里的趣事,那靈動的眼神和俏皮的話語,讓整個病房都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有時,她會靜靜地握著我的手,給予我無聲的鼓勵和支持,那一刻,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心的溫暖,一直傳遞到我的心底,讓我沉醉在這溫馨而甜蜜的氛圍中,忘卻了傷痛。
這天下午,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病房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黃的光斑。媽媽單位有事,沒能過來,只有席佳楠靜靜地陪在我的身旁。
我凝視著她,目光落在她胳膊上纏著的那圈繃帶,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疼惜。我輕輕地開口問道:「你的胳膊還疼嗎?」
她微微仰起頭,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無比甜美的笑容,柔聲說道:「早就不疼啦,你別擔心我,倒是你,要快點好起來。」她的眼神里滿是溫柔與關懷,仿佛能將我心底的憂慮一一撫平。
病房裡安靜而祥和,我們的目光交匯,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我們彼此,空氣中都瀰漫著溫馨與甜蜜的味道。
席佳楠輕輕地將手放在我的頭上,那隻纏著繃帶的手顯得有些小心翼翼。她滿眼關切地看著我,輕聲問道:「你還疼嗎?」
我眨了眨眼睛,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道:「疼,可疼了,而且大夫說這傷可能容易留下後遺症呢。」
她一聽,原本就擔憂的神情變得更加緊張了,眼睛睜得大大的,急忙問道:「那大夫有沒有說什麼治療辦法呀?」
我憋著笑,故意撅起嘴,一臉認真地說:「大夫說了,唯一的好辦法就是我的對象得多親親我,這樣才能好得快。」
席佳楠先是一愣,隨即臉蛋泛起了紅暈,像熟透的蘋果一般可愛。她嬌嗔地瞪了我一眼,輕捶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道:「你呀,都這時候了還沒個正形。」可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和閃爍的眼神卻透露出她心底的歡喜與羞澀。
病房裡的氣氛瞬間變得甜蜜而又充滿了歡聲笑語,陽光似乎也變得更加溫暖,灑在我們身上,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