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席佳楠關心我的樣子,我突然間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仿佛所有的顧慮和羞澀都在這一刻消失無蹤。我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席佳楠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的臉上瞬間飛起兩片紅暈,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驚訝和羞澀。
程一航看到這一幕,也驚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圓圓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周圍路過的人也都紛紛側目,有的露出驚訝的神情,有的則帶著善意的微笑。
雖然此時已經是改革開放的 90 年代,但社會風氣相對來說還是比較保守的。在那個時代,很少有人會在公眾場合做出如此大膽親密的舉動。人們的思想觀念仍受到傳統禮教的一定束縛,對於當眾的擁抱和親吻,多數人會覺得過於前衛和大膽。公眾場合里,大家更傾向於保持一定的距離和矜持,注重言行的得體與穩重。所以我這突如其來的衝動之舉,才會讓周圍的人如此驚訝,也讓席佳楠和程一航感到無比的意外和羞澀。
席佳楠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輕輕推開我,嗔怪道:「你幹什麼呀!」但她的眼神里並沒有真正的生氣,更多的是一種慌亂和不知所措。
老虎在邊上看著,先是一愣,隨後憨憨地笑了起來,那笑聲爽朗又透著幾分憨厚。
亮子和小胖則湊到一塊兒,賤兮兮地嘀咕著。
亮子擠眉弄眼地說道:「嘿,瞅瞅,還得是咱峰哥,這事兒也就峰哥能幹得出來!」
小胖跟著附和,一臉壞笑:「就是就是,誰能想到峰哥這麼猛,當眾就親上啦!」
亮子誇張地一拍大腿:「哎呀呀,峰哥這勇氣,簡直了!」
小胖捂著肚子笑個不停:「哈哈,我看以後峰哥可以稱霸這條街啦!」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才突然反應過來我剛才的動作有多麼大膽。我的臉「唰」地一下紅了,心裡像有隻小鹿在亂撞。看著席佳楠害羞得幾乎要把腦袋埋到胸口的表情,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羞愧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我怎麼就這麼衝動呢?這下可把人家姑娘給羞壞了。我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為了掩蓋我這種羞愧的心理,我假裝生氣地給了小胖一腳,大聲吼道:「就你話多!」
小胖更是誇張地大叫起來:「疼,疼,峰哥,別踢了,疼!」他那表情仿佛被我踹得傷筋動骨了一般,一邊叫著一邊往亮子身後躲。
可是我卻忘了,我身上是真的有傷的,假裝踢的那一腳,結果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剛才的鬧劇轉移到了我身上。看到我疼得齜牙咧嘴的樣子,席佳楠也忘了剛才的羞愧,急忙扶著我,滿臉關切地問道:「你怎麼樣?是不是傷口疼了?都怪我,沒注意到你身上有傷。」
她的眼神里滿是焦急和自責,小心翼翼地扶著我的胳膊,仿佛我是一件易碎的珍寶。我強忍著疼痛,擠出一個笑容,安慰她道:「我沒事,別擔心。」
這個時候,他們幾個都湊了過來。亮子和小胖的臉上收起了剛才的戲謔,老虎也不再大大咧咧,程一航的目光里滿是擔憂。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評論我剛才那種大膽的舉動,仿佛那一瞬間從未發生過。
亮子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眉頭緊皺,呲牙咧嘴地跟我說:「峰哥,咱們回家吧,我身上可太疼了。」他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輕輕揉著自己的胳膊,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小胖緊跟其後,眼睛一瞪,故意調侃他:「你那點傷還叫喚什麼疼,我可是比你多挨了一腳呢!」說完還誇張地抬起腿,展示自己所謂的「傷口」,那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程一航也走過來,眼中滿是感激的淚花,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謝謝你們救了我和佳楠。要不是你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臉上寫滿了真誠和感動。
面對程一航的感謝,亮子和小胖那臭不要臉的勁又裝起來了。
亮子挺直了腰板,拍著胸脯說道:「一航妹子,這算啥!有我們在,誰也別想欺負你們!」他臉上掛著得意洋洋的笑容,還故意甩了甩頭髮。
小胖也湊過來,一臉驕傲地說:「就是就是,保護你們那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這點小事不值一提!」邊說邊雙手叉腰,肚子挺得老高。
程一航被他倆的樣子逗得「噗呲」一下笑了出來,說道:「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們最厲害,你們保護好我就行了。嗯,佳楠已經有人保護了。」她的眼睛彎成了月牙,臉上洋溢著輕鬆和愉悅。
程一航這番話說得席佳楠恨不得有個地方鑽進去,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十分窘迫,雙手侷促地擺弄著衣角,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突然間,她伸出手狠狠的掐了我一把,那勁頭可真不小,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虎聽到我的動靜,趕忙湊過來問:「峰哥,咋了?哪疼?」我趕快裝作沒事的樣子,強忍著疼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沒事沒事,別大驚小怪的。」心裡卻在暗暗叫苦,這小妮子下手可真夠狠的。
而席佳楠這個時候偷偷地笑著,那笑容里透著一絲狡黠,就像詭計得逞了一樣,眼睛裡還閃爍著得意的光芒。她微微仰著頭,嘴角上揚,似乎在向我示威:「讓你剛才那麼衝動,這就是懲罰。」
我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卻也拿她沒辦法。其他人都沒察覺到我們之間的小插曲,依舊有說有笑地走著。只有我和席佳楠心裡明白,這小小的打鬧中藏著一份別樣的情愫。
快到席佳楠家了,其他人都識趣地繼續往前走。程一航跟席佳楠打了聲招呼:「佳楠,我走了。」然後沖我投來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那眼神里似乎帶著幾分調侃和祝福,弄得我瞬間就不好意思了,臉上泛起一陣紅暈。
我陪著席佳楠慢慢走到她家樓下,一路上,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走著。夕陽將我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涼爽。我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走到樓下,席佳楠停下腳步,微微低下頭,雙手不停地擺弄著衣角。我也有些不知所措,目光四處游離,就是不敢看向她。
過了好一會兒,席佳楠抬起頭,輕輕說道:「今天,謝謝你。」她的聲音如同夜鶯的歌聲般動聽,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感激。
我撓撓頭,說道:「別這麼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此刻,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安靜了下來,只有我和她站在這溫馨的氛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