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霽月一言不發。
她越是如此,寧修遠越想越心軟,什麼都顧不上了。
如果不是她背叛了他,他也不會忍心看著她受苦。
寧修遠一把抱住她。
何霽月壓下心中的厭惡,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抗拒的將他推開。
寧修遠摸了摸她的後背,嘆了口氣,說道:「若不是你不愛惜自己……」
何霽月打斷他:「那是我隨便說的,我是故意氣你的。」
寧修遠聞言大喜,放開了她。
「真的?」
何霽月的表情很平靜,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驚慌。
寧修遠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她會出賣自己,何霽月一直很傳統,聽了她的解釋,下意識就信了。
而且,他和周如萱之間的事情,本來就是他做的不對,生氣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
就算是說謊,自己也可以驗證一下。
現在四下無人,他低頭就要吻上何霽月。
何霽月別過頭去。
「別鬧了,被周小姐看見了,會很尷尬的。」
寧修遠沒有說話。
何霽月心中冷笑,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寧修遠這種人接觸久了,這才幾天的功夫,竟然也能裝得這麼像了。
想到這裡,她臉上的擔憂之色更濃,「要不,這幾天我去看看妹妹,妹妹太久沒見我,估計很想我。」
說完,她搖頭苦笑,眼眶卻是紅紅的,「我這幾天做夢都在見妹妹。」
寧修遠拍著她以示安慰。
「如果不是你任性,早點答應我去m市,我也不會那樣對你。」
「那好吧,我回頭給安排你們見面。」
遠處。
走廊盡頭的位置。
江書硯剛掛了一個電話,看著相擁而散的一男一女,面無表情。
雖然被幾個護士擋住了視線,但他還是看得很清楚。
寧修遠承諾讓她見妹妹,何霽月心中一松,事到如今,也只能見機行事了。
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她的頭有些暈。
她來到走廊飲水機,接了杯水,靠在走廊慢慢喝。
「何醫生?」
一道男聲響起。
她抬起頭,看到了劉自明,也看到了應修博。
「劉先生,你來了。」
見她臉色蒼白,劉自明主動開口:「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是剛剛不小心受傷了沒?」
何霽月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病情。
「我可能發燒了。」
「發燒?」劉自明眉頭一挑,「還是要小心一點。」
他想了想,還是遞出了那張房卡。
「隔壁酒店我們落腳的房間,何醫生可以過去睡一覺,可能好一點。」
「不用了。」
何霽月禮貌拒絕,沒想到劉自明直接將卡塞到了她的手裡。
「不用這麼客氣。」
「……」何霽月。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猶豫,應修博又開了口:「我們和江總都還有事,現在房間裡面沒有人,何醫生可以在沙發上休息一下。」
他面無表情,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
何霽月是真的不舒服,辦公室里又休息不好,而且酒店房間沒人,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
她點頭,誠懇道謝。
「去吧。」劉自明揮了揮手。
何霽月這才鬆了口氣,轉身走向電梯。
在她離開的那一刻,劉自明哈哈大笑,將手搭在了應修博的肩膀上。
「行啊,應律師,我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謊話張嘴就來?」
應修博一臉嫌棄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劉自明靠在他的身上,眉頭一挑,道:「我們來賭一把,看看老江會不會淪陷。」
應修博沒有理睬他,他已經有些後悔了,為什麼要騙何霽月。
真沒意思。
何霽月進了酒店,房間,看著房卡上的提示。
總統套房。
的確,這並不是一個人的房間,而且裡面貌似也沒人。
嘟——
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
清香撲鼻,沁人心脾。
何霽月這才鬆了口氣,推開門。
就在她準備關上房門的時候,前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抬眼望去,頓時一愣。
江書硯就站在不遠處,頭髮濕漉漉的。
最關鍵的是,他身上只圍著一條浴巾,顯然是剛剛從浴室里出來!
聞言,他看了她一眼。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皺眉。
「江總!」
何霽月一臉茫然,語無倫次。
他的手還抓著門把手,不知道該不該關上。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外面傳來。
「不知道寧先生需要點什麼?」
「江總在哪個房間?」
寧修遠!
何霽月不敢想像,如果寧修遠看到自己在江書硯的房間裡,或者看到自己離開,會做出什麼事來,她好不容易才讓他冷靜下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如同魔咒一般。
何霽月猛的一聲關上門,用後背狠狠撞上了房門。
就在這個時候,江書硯走到了她的面前。
何霽月在腦海里模擬了一下,江書硯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寧修遠就在她身後。
她身體一僵,看著男人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是他先開了口。
「這裡是我的房間。」
不是他們四個人的房間嗎?
何霽月腦子裡一片混亂,她竟然沒有看到卡片上的提示。
「是劉少……」
砰砰砰。
她的話還沒說完,耳邊就傳來了敲門聲,像是敲在了她的心上。
江書硯看著她的臉,開口道:「我有客。」
何霽月愣了一下。
然後,他忽然走近,伸手就去抓門把。
何霽月大驚,猛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江總!」
寧修遠就在門口,她下意識壓低了聲音,聲音里透著幾分慌亂。
江書硯一聽,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垂眸看著她。
兩人靠的很近,何霽月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還有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但他的目光卻談不上溫柔,甚至可以說是冷漠。
手還沒拿開,男人結實有力的臂膀就壓在了她的掌心裡。
入目之處,儘是他赤裸著的精壯身軀。
她咬了咬唇,垂下眼帘。
僵持了兩秒鐘,男人才將手放了下來。
就在何霽月鬆了口氣的時候,旁邊的牆壁上突然亮起了警示燈,她轉頭看去,發現是房間裡的座機,應該是給服務員送東西用的。
何霽月想攔都攔不住,江書硯已經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