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說完,何霽月想到什麼,臉紅得像要滴血一樣。
「你想都不要想!」
江書硯!
那麼羞人的事,他是怎麼堂而皇之說出來的,竟然要她用腿……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想想,何霽月渾身就滾燙得厲害。
見她不經逗,江書硯也沒再繼續,轉而說道:「我們後天再走吧。」
「嗯?」
何霽月猛然坐起身來,直勾勾地盯著他:「你是不是有事瞞著?」
好敏銳的直覺!
江書硯心頭一驚,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你想多了,我能有什麼瞞著你?」
他只不過是想將她的存在,向所有人宣告罷了。
何霽月虛虛眯起眼來:「真的?」
江書硯被她這樣盯著,也毫不露怯:「當然是真的。」
「那好吧,我就暫且相信你好了。」
何霽月原本也只是逗逗他,見他不上當,頓覺無趣。身子往後一仰,蹭了兩下,習慣性地找到舒服的位置,才哼唧起來:「累累累!我腿都已經酸了,我不管,你抱我去睡。」
她自己都未曾覺察,現在再面對江書硯的時候,已經變得有些依賴他了。就算說話,某些時刻也像綿長的撒嬌。
「好。」
就這調調,江書硯聽完,眼底一暗,再被她那麼一蹭,火焰立刻就湧上來了。
他抱起何霽月就大步朝臥房走去。
何霽月是很安心來著。
她都已經閉上眼準備安詳入睡了。
但在閉眼的前一刻,她餘光瞥見男人眼底隱忍的神情,一個激靈就被嚇醒了。
「江書硯!你放我下來!」
嘭!
回應她抗拒的是響亮的關門聲。
屋內,人影交疊,焦急的喘息伴隨著陣陣愈發強烈的抵抗,又是滿屋影動!
……
隔天。
何霽月一覺醒來,差點沒死過去。
渾身傳來的酸痛,比這幾天遊玩的時候,來得還要厲害。
稍微動彈一下,肌肉就跟抽筋一樣,瘋狂跳動。
「嘶——」
何霽月齜牙咧嘴地坐起身來,對著門口就是一吼:「江書硯!」
何家女人,要戰鬥了!
噠!
房門被人推開。
江書硯端著碗粥,逆光而來。
慵懶矜貴的男人,穿著一件月白色的衛衣,緋唇勾起的弧度,笑得極盡溫柔。如珠寶般璀璨的眼眸落在她身上,滿含寵溺。再配著周身縈繞的微光,像是神明對他最為忠誠的信徒,降下恩澤一樣。
美食加身材這套組合技,直接就給何霽月打得找不著北了。
她有些迷糊,心裡更多的是自我懷疑。
她原來有這麼好哄嗎?
噠!
額頭突然被人輕輕彈了一下。
何霽月抬頭,一下子就撞入男人溫柔似水的眼裡,滿含深情的潮水頓時就將她淹沒,心也跟著為之沉淪。
她突然就覺得衝動,也沒什麼不對。
她不抽菸不喝酒,只是那樣一些怎麼了?
人不好這口好什麼? How are you?
「呲溜!」
何霽月吸流了下口水,身子往後一靠,拍拍身邊的位置,順便朝江書硯吹了個流氓哨,就跟青樓里的大爺一樣。
「小美男,再過來陪爺一會兒。」
人在莫名其妙的時候是真的想笑一下。
江書硯現在就是這樣,氣笑了。
他還以為她認真沉思,蹙眉撓頭,是在想什麼呢,沒想到就這。
江書硯眉梢微挑,笑得玩味:「真的?」
何·青樓大爺·霽月笑不出來了。
「你看你,怎麼這麼不經逗呢,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何霽月秒變正經人士,一臉訕笑。
「你最好是!」
江書硯將粥放在她旁邊,然後拿出藥膏:「先給你上完藥,再把粥吃了。」
何霽月梗著脖子:「我不!」
昨晚體力消耗太大,她肚子餓得咕咕叫,都已經聞到紫米的香味了,那是一刻都等不了。
江書硯笑得無奈,也就只能由著她了:「那你小心點,不要燙到了。」
說完,很自覺地俯身幫她上藥。
然後…臥室就充滿「斯哈」聲。
「嘶!你輕點!」
「哈,好燙好燙!」
「……」
吃飽喝足,藥也上完了,何霽月滿血復活。
「行了,你去忙吧。」
何霽月說著,已經準備溜了。
沒有江書硯,她今天可算是能痛痛快快玩一天了。
只是沒走兩步,衣領突然被人拽住。
何霽月回頭,眨巴著眼:「怎麼了?」
江書硯捏著眉心,突然就覺得有些頭痛:「你跟我一起。」
他特意舉辦的宴會,就是為了向所有人宣布她的存在,別到時候客人都來了,結果正主不在,那就搞笑了。
何霽月瞬間垮起張批臉,當面蛐蛐:「江書硯,自己忙還不放過我,可惡……」
屬實是這幾天的怨念積攢在一起,徹底爆發了。
「你罵得還挺髒。」
江書硯輕輕彈了她額頭一下,將人拎著就走。
何霽月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被他半抱著走,身子晃啊晃的,還別說,真有些嬰兒躺在搖搖椅里的感覺,困意立馬襲來。
……
她再睜眼時,被嚇了一跳。
只見身旁的落地鏡中,少女身著華麗的長裙,裙子上的流蘇如水般輕漾。如瀑般的墨發鋪展開來,垂落至腰間。髮絲搖曳,精緻的水鑽耳墜,一閃一亮的,像是星辰懸墜在她的耳邊,平添幾分夢幻。往前一步,紅色印有花紋的高跟鞋,發出清脆一響,冷艷時尚感撲面而來,驚艷絕倫!
何霽月卻瞳孔地震,直接呆住了。
她就睡了個覺,怎麼醒來就變成這樣了?
想著,她又往前兩步,看著鏡面里倒映的自己,滿意點頭:「不錯不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美極了!」
「噗呲!」
壓不住的笑傳來。
何霽月豁然回頭,一張精美絕倫的臉暴露在她的視野中。
男人面容矜貴,眼神深邃,身著一襲黑色綢緞襯衫,搭配一條黑色的領帶,白色的西裝外套,簡單幹淨,鋥亮的尖頭皮鞋,腳尖略分,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尊貴而又不失優雅的氣息。
就是……那緋唇浸染的些許笑意,令人只覺得有些冒昧。
何霽月就是那人。
「你多冒昧啊你!」
她磨著虎牙,束腰的長裙,都阻礙不了她的動作,一個嗎嘍跳躍,就跳到江書硯身上:「說!老實交代,背著我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