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嗷,你要是再敢亂來,我…我…」
何霽月「我」了半天,也沒「我」出一個所以然來。
她原本是想威脅他來著,可她發現……她壓根就威脅不到他……
殘酷的事實,快要將這經歷了整夜「折磨」的嬌弱少女給擊垮了。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
她粉唇微顫。
江書硯就算有再大的情慾,在她這搞怪的模樣下,也剩不下多少了。
「我錯了。」
他閉了閉眼,遏制住眼底的情緒,將早餐放在她支起來的桌板上。
昨晚,是他沒有控制住。他們分別太久了,他壓抑在心裡,不知覺間早已濃烈的感情,一經宣洩,不是那麼容易能壓下來的。
他反應過來,想要遏制時,少女已經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你確定是睡,而不是暈?」
何霽月能肯定,她昨晚絕對是意識陷入昏厥了。
「呃……」
江書硯摸了摸鼻子,顯得有些尷尬。
「行了,不說那事了。」
何霽月臉色有些發紅。
雖說在做的時候,她能夠坦然面對,但要是討論……多少也會覺得有些害羞。
江書硯點頭,將早餐給她擺好之後,拿著藥膏就想給她抹藥。
何霽月倒也沒有拒絕。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他們現在的關係……
等等!
何霽月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他正要下移的手。
「怎麼了?」
江書硯有些疑惑。
何霽月想了想,斟酌再三,才問道:「你說我們現在究竟是什麼關係?」
戀人?
他們貌似並沒有對彼此表過白,「試試」那些,也只是不堅定者的模稜兩可罷了。
炮有?
可……他們能感覺到彼此在對方心裡的分量。並非那種事情維繫的,可有可無的關係。
總之,何霽月就像是鑽牛角尖一樣,必須捋個明白!
她向來是敢愛敢恨的人,如果江書硯沒有說清楚那番像似稟明心意的話,她絕不會再跟他那樣。
甚至……她在回報完他的恩情之後,只會跟他決絕分割,兩不相見。
她是何霽月,風光霽月的霽月!
她絕不會接受自己無名無分地跟在他的身邊!
她不需要江夫人這樣彰顯昂貴的綽號,也不需要總裁夫人這般他人依附的象徵,她只想在流言蜚語到來時,能以江書硯女朋友的身份,將其全部擊潰!
她就是她,不是不清不楚的女人!
少女眼神決絕,江書硯都有些恍惚。
他清楚,這個問題,他要是一個沒答好,他們未來的走向,必然是兩條絕不交錯的平行線!
想到這,江書硯忽然笑了,輝映著晨光的臉頰,是抹柔和的笑。
他終究是沒有選錯他的自由!
「你就是你,我也就是我,我們並沒有什麼不同。」
男人音色平緩,沒頭沒腦地一句,何霽月卻聽懂了。
他們是平等的。她不是出身低微,他們眼裡貪慕權貴的女人;他也不是高高在上,眾人為之畏懼的總裁。
在這段關係中,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僅此而已!
「但我還是想要聽你說出來。」
沒來由的,何霽月想要任性一下。
「好啊,我的女朋友。」
江書硯勾唇淺笑,那雙向來淡漠的黑眸里已浸滿溫情,裝著何霽月全部的模樣。
「你也好啊,我的……男朋友!」
何霽月說著,突然尖叫一聲。
這男人不知何時,已經伸出罪惡的魔爪……
……
江書硯沒在病房待多久,就走了。
畢竟何霽月都這樣了,你總不能還指望她來照顧妹妹吧。
江書硯昨晚安排了護工照顧,但還是自己人看著比較安心。
這事自然就要落到罪魁禍首的頭上了。
窗外光影斑駁,微風拂過,新生的綠葉「唰唰」作響,風景美如畫。
何霽月扭頭望著,有些出神。
「妹妹,姐姐雖然說過絕不會再放開你,但短暫的分別,是為了我們以後更好地相遇,我相信你能夠理解姐姐的對不對?」
她呢喃著,像似不知在對誰說一樣。
就在剛才,江書硯已經告知她,妹妹的病實在已經拖了太久,靠國內的醫療水平,完全無法將其治癒,只能送往國外。
她很不舍,這一別,又不知要多久才能相見。
但再不舍,她也必須要做出決定,妹妹要走、得走,還必須儘快走!
每早一秒,妹妹好起來的時間就會快上一秒!
想到這些,她將決定告知江書硯,他立刻就聯繫國外頂尖知名醫院,做好隨時將妹妹轉移過去的準備。
何霽月放下手機,剛準備躺會,視線卻被閃過的金光拉扯。
「差點把你忘了!」
她從包里拿出張燙金色的卡片——江夫人給的銀行卡!
還別說,樣式還真挺好看的。
她看了眼,隨手就將其放在江書硯的外套兜里。
她從來就沒有在意過這些!
甚至江書硯幫妹妹轉到國外頂尖醫院的費用,她也會在掙到錢後還給他。
愛人者,先自愛!
如果連她都不珍視自身,憑藉雙方關係坦然接受這份幫助,將原本平等的關係打破,久而久之,也將不再會有人珍視她了。
……
相安無事的一天。
何霽月是心驚膽戰地度過。
她是真被那個男人整出心理陰影了。
原來好歹還光明正大,現在都開始夜晚打伏擊了。
她要再被他偷襲一次,估摸著當場就能被送進火葬場。
好在江書硯還是比較克制的。
他甚至怕自己不理智,還選擇了分房。
生怕沒能克制住,又傷害到何霽月。
所以——
「你這是晚上沒有我睡不著?」
清晨,江書硯推門進來,見到面容憔悴,明顯就沒睡好的何霽月,是有些詫異的。
何霽月聞言,眼裡的幽怨如潮水般淹沒他。
怪誰?
還不是怪他?
這男人整那一遭,她就算是把門鎖上,也覺得不放心。
一整晚,就沒睡踏實過,生怕某位「採花大盜」又溜進來,將她擄走。
江書硯顯然也從她眼神里讀懂這些。
想到林初墨說的,跟女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得先把事情給圓過去,然後等她冷靜下來,再慢慢溝通。
他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明智地選擇轉移話題。
「今天就要將人轉移到國外,待會兒就要登機了!」
他只說一句,何霽月就已經顧不得其他了,急忙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