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局是地方各級醫院的主管部門。
可以說對醫院有著直接且絕對性的管理。
真要來次全面監督檢查,肯定會造成不小的麻煩。
更遑論……
馬濤瞄了眼窩在林初墨懷裡的女人。
這兩人的關係明顯不一般。
林初墨真要為了這女人,以監督檢查的名義,給他暗地裡穿小鞋,找麻煩,他也沒有辦法應對。
想到這些,他眼神一暗。
踏馬地。
都怪這臭表子,她都已經被那麼多人玩過了,給他玩下又能怎樣。
想是如此,但在林初墨不爽地看來時,馬濤諂媚一笑:「林局長,我都懂,您放心,等您來檢查時,絕對不會發生讓你不開心的事。」
這就是在跟林初墨保證,他絕不會傷害何霽月了。
林初墨聞言,滿意地點頭,賞給他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然後摟著何霽月轉身就走了。
……
「我靠,不就是個副局長嗎,他神氣什麼?」
「這麼年輕,要不是有關係,他憑什麼當副局長?」
「我看,這傢伙就跟那表子一樣,都是靠出賣姿色,傍上富婆,才當上這副局長的。」
「……」
人剛一走,原本平靜的包廂,安靜如雞的眾人,頓時義憤填膺。
「夠了!」
馬濤被他們吵得頭疼,大吼一聲。
累嗎,真就是群牆頭草!
剛才林初墨在這,他被他叼的時候,他們怎麼不說?
現在來說,顯得他們有嘴是吧?
眾人臉色一滯,有些尷尬。
黃永翔見狀,急忙出來打圓場:「呵呵,院長剛才喝多了。沒事,你們先走,等會兒我送院長回家就行了。」
眾人一聽,扭頭就走,免得留下來受氣。
不多時,包廂內就只剩下馬濤和黃永翔兩人。
「糙,老子當院長的時候,那小逼崽子還在玩泥巴呢,現在居然敢威脅我了!」
馬濤苦悶地喝著酒,一杯接一杯。
「還有那臭表子……」
就坐在他旁邊的黃永翔幫他倒著酒,有些不甘地問道:「院長,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
「不算了又能怎樣……」
馬濤苦澀一笑。
別看他說得厲害,但他就是一院長,人家可是副局長,官大一級壓死人,這怎麼斗?
叮鈴鈴!
一陣鈴音響起。
馬濤拿出手機一看,眼裡的酒意一下子散去不少,亢奮起來:「老黃,說不定,事情還真有轉機了。」
沒給他發問的機會,馬濤起身來到窗邊,哪怕人不在面前,他也佝僂著腰,神色恭敬而又諂媚,小心翼翼道:「周小姐?」
「嗯!」
那頭,女人像是高貴的女王默許僕人對她獻出敬仰,允以提問。
見真是周家大小姐周如萱,不是什麼詐騙電話,馬濤興奮地咧起嘴來:「周小姐,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我想問問,你們醫院裡有沒有一個叫何霽月的女人?」
想到調查的結果,周如萱臉色很是陰沉。但……心裡終歸抱有期望。
萬一呢。
萬一這件事情,跟修遠其實並沒有什麼關係呢。
所以,她才想著給何霽月任職的醫院院長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怎麼又跟這女人有關?
馬濤聞言,雖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想,老老實實道:「周小姐,我們醫院確實有個叫何霽月的醫生,並且,她是由寧副主任外調來的。」
周家大小姐,可是他絕對惹不起的人!
哪怕她跟那臭表子關係斐然,是來問責他的,他也只能受著。
好在惶恐的時間並沒有多久,那頭,宣布最終審判。
我不管你怎麼做,反正這女人,絕對不能在你們醫院好過!
期望破滅,氣得周如萱將面前桌上的東西掃落一地,恨不得直接掐死那對該死的狗男女!
果然,很早之前那時候的曖昧,她的感覺就沒錯。那不要臉的女人真的勾搭上寧修遠了!
耳邊,叮叮噹噹一陣響。
馬濤就算是看不見,也肯定能猜到是周如萱在發脾氣,心裡那叫個高興。
氣得好啊,周大小姐越氣,給他的支持肯定也就越多。
到時候,就算是林初墨,他也不是不能斗一斗。
想到這些,馬濤急忙保證道:「周小姐放心,那個居然敢得罪您的賤女人,我絕對不會讓她好過。保證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到這話,周如萱氣這才消了一些。
又給他畫了些大餅,什麼「好好辦事,辦得漂亮,給你升職加薪」之類的,這才掛斷電話。
隨著「嘟」的一聲,馬濤臉上的諂媚也消失不見,眼底划過不屑。
「嘁,兩個臭表子而已,要不是那位大人物見不得光,我會怕你們啊!」
馬濤餘光瞥見屋內的黃永翔,話頭一滯,轉而說道:「老黃,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沒頭沒腦地一句,黃永翔卻沒有多問,起身就走了。
馬濤還像是有些不放心一樣,跑到門邊,檢查了一下,確認屋裡屋外沒人。這才跟做賊似的,神神秘秘打了個電話出去。
……
夜入三分,星月已眠,墨色渲染的天空像是一床黑色的被褥,將它們包裹遮蓋。
飛馳在街道上的邁凱倫,流暢的車型,像是一抹銀色的流光。
速度很快。
但坐在車內的何霽月,並沒有感到起伏,四平八穩。
她已經緩過神來。
直到現在,才有空打量身旁……陌生的男人。
他面如冠玉,眉眼輕挑,微分的碎發凌亂,唇角像似習慣性地噙著淺笑,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
彼時委屈,只想逃離那魔窟,何霽月也沒想那麼多,跟著他就走了。
這會兒……多少是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
低低的語調在靜謐的車廂內響起。
「我是衛生局的副局長——林初墨!你叫我林哥就行。」
林初墨看得出她有些無措,乾脆主動開口,緩和下氣氛。
絕對不是因為他想要在口頭上占江書硯的便宜。
從小到大,他都喊江書硯那麼多年哥了,他從他女人身上,稍微地,變相地抬高下自己的輩分,不過分吧。
「林哥,謝謝你剛才幫我。」
何霽月聽他這一說,倒也沒那麼緊張了。
「沒事。」林初墨心裡想著江書硯都已經給謝禮了。
想到他的私人珍藏,林初墨現在就有些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