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林家二樓的長廊之上。
腳步很輕,因為來者沒有穿鞋。腳底踩在冰涼地板之上,森冷的溫度直達心間,也磨滅不掉他此刻的憤怒!
此人赫然便是林初墨!
要說林家最為重要的地方,除了林家主的書房之外,也沒有別的地方了。
因為這裡存放著的都是諸多重要機密!
如果沒有林家主的允許,他們甚至都不能靠近一步。
而此時,林初墨要做的就是潛入進去,找到證據!
書房距離他的臥房不遠,沒走幾步,他就抵達門前。
咔嗒!
伸手試了試,果然是上鎖了。
早有準備的林初墨,當即掏出一根鐵絲,往鎖眼裡捅去。
像這樣的小把戲,他在m市閒來無事的時候,都學過些。
原本是用來打發無聊的時間的,倒也是沒有想到會用到這。
卡拉卡拉!
鐵絲轉動碰撞之間,發出些許微小的聲音。
林初墨有些許緊張,但是想到自己發現的真相,又變得緊迫起來。
至少……也要為心中的憤怒,找到一個明確的發泄點!
噠——
須臾,只聽一聲清脆之響,原本上鎖的房門突然就被打開一條縫。
聚精會神的林初墨,心下一松,臉色跟著一喜,正要推門進去之時,一道沉穩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響起。
「你在做什麼?」
「大哥?!」
林初墨驚愕回頭,看見的就是身穿著黑色睡衣,一臉肅然的林天明,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正一錯不錯的盯著他!
「你是什麼時候來?」
林初墨額頭流下一滴冷汗,手裡攥著的鐵絲都快要把掌心戳破了。
顯然是很緊張。
「你在幹什麼?」
林天明重複了一聲,微微蹙起的眉頭,一下子就將他原本就極具威嚴的臉,顯得更嚴肅了。
沒來由的,林初墨有些被他嚇到,下意識就想坦白,可是想到自己發現的真相,一股直衝天靈怒火,又遏制住了他的衝動,聲音比他還要更不耐煩。
「我做什麼不用你管!」
林天明沒有說話,也沒有在意他這態度,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一秒。
兩秒。
三秒……
兩人都沒有動作,像是僵持在這了一樣。
「哎——」
良久,一聲嘆息率先打破此地的沉默。
林天明深深看了他一眼,仍舊是沒有說什麼,轉身走了。
「莫名其妙!」
林初墨嘀咕一聲,但還真別說,在面對林天明時,他真有很大的壓力。現在人走了,真是渾身都感到一輕。
「呼——」
沒在多想,林初墨長長吐出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真相就在眼前!
只要能拿到證據,他就能坐實自己的猜測,然後……再無心理負擔地對付這群令人只覺噁心的「家人」了。
唰——
沒敢開燈,林初墨打開手機的照明,亮光一閃,房間裡的場景,倒也能很好地被看清。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可當他幾乎快要翻遍整個屋內之時,卻怎樣都找不到自己想要的證據,急得都想將整個房間給拆了。
「怎麼會沒有?」
眼見著天都快亮了,也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林初墨在心急,也只能無功而返。
……
「額,所以……」
第二天一早,就被林初墨緊急拉出來的何霽月,在了解完情況之後,一臉無語地看向他:「這就是你覺得你不是親生的證據?」
「那不然呢?」林初墨一臉理所當然。
他都聽見了還能有假?
「額……」
見他這樣,何霽月實在是有些無力吐槽:「會不會是你的想像力太豐富?」
「什麼話,什麼話這是?」
她這話一下就讓林初墨應激了:「那可都是我親耳聽見的,要不是我沒有找到證據……」
說起這,林初墨就來氣。
那老不死的明明就喜歡把重要的機密文件放在書房之中,他找了整整一夜,人都快累死了,也沒有找到。
「你看看,你自己都說了沒有證據!」何霽月一臉無語。
一大早就把她叫出來,她還以為有多重要的事兒呢,沒想到就這。
早知道那就多補會覺了。
「我都說了,是沒有找到證據,而不是沒有證據!」
林初墨唾沫橫飛,神情激動地反駁。
「會不會是誤會?」
眼見著他口水都要噴到自己臉上了,何霽月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認真」跟他討論一下:「你想想看,你要不是親生的,他們為什麼要養著你呢?」
「說不定……」
林初墨臉色遲疑了一下,像發現證據一樣,又變得肯定起來:「就像是林琛那樣呢?他也只是養子,但同樣也被林家養著。」
「你是不是忘了,人家可是有卓越的政治眼光,以及極其優越的能力的!」何霽月翻了個白眼。
言外之意就是,像你這樣的蠢蛋,自身又沒有價值,要不是親生的,林家怎麼可能白白養著。
「嘶——」
林初墨被她這樣一說,莫名就覺得有些道理,可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得勁。
「你剛才是不是在數落我?」
何霽月:「……」
好長的反射弧,數落完他居然才反應過來!
想是如此,她卻沒這樣說,免得某人又要鬧起來了。
「我沒有,你胡說!」
「好啊!」
一聽這話,原本還有些懷疑的林初墨已經能肯定了:「你就是在數落我!」
「什麼?!」
何霽月睜大眼睛,一臉驚奇:「我不是已經反駁了嗎,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林初墨:「……」
很好,突然就有些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了。
「好啦。」
見他這樣,何霽月也只能昧著良心安撫一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林初墨是誰啊,那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沒有一點腦子,能玩得轉這人際關係?」
「我就只是想說,你肯定是林家親生……嘶——」
說到了這裡時,何霽月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有被自己剛才詭異的想法給驚到。
「怎麼了?」
見她話說一半不說,都已經準備迎接彩虹屁的林初墨,當即眉頭一皺。
奈奈的。
你誇人倒是夸完啊。
「你……」
這一次,何霽月臉色的遲疑已經沒了演戲的成分,看向他的眼神頗有些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