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像是在面對政敵一樣,不留餘地,侮辱至極!
長此以往下來,林初墨沒有心理變態,就已經算是好的了。
「還有事沒?要沒事,就少聯繫我!」
聽著那頭呼哧大喘,林初墨臉色都沒變一下,甚至還在暗暗想著,老不死的這回會不會被氣死。
「你!」
林家主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電話就已經被人給掛斷了。
嘟嘟!
通話結束的提示音很是刺耳的響起,氣得他臉都綠了。
而此時,包廂之中,何霽月卻有些擔心的看著林初墨:「你沒事吧?」
「我?我能有什麼事?」
林初墨輕笑一聲,但眼底瀰漫的悲傷卻是無法作假。
沒有人會想要對自己的家人失望。
但是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失望多了,就會變成林初墨現在這樣。
或許還在意,但也能夠做到面對林家的事情時,無動於衷的地步!
「哎——」
像這樣的事,何霽月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才好,只能說希望他能夠想開吧。
「別嘆氣,嘆氣多了人會變老的。」
林初墨也不想她太過憂心,當即調笑起來:「看看你現在魚尾紋都有了,老了不少啊。」
「林!初!墨!」
要說別的,何霽月可能會一笑了之,但說起這個,那鐵定是要破防了。
沒有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被人說老!
一頓小拳拳捶你胸口,林初墨差點沒當場死這:「錯了錯了,我錯了!」
見他求饒,何霽月這才冷哼一聲,坐回去了。
這一打鬧,包廂里原本凝固的氛圍倒也鬆快了不少。
「對了,林琛出事兒你們怎麼看?」
林初墨揉著胸口,視線分別看向兩人。他雖說對林家的事並不在意,但也不想隨隨便便就這樣被人污衊。
剛才林初墨通話的時候並沒有瞞著何霽月和江書硯,所以兩人自然也就聽到林琛被人襲擊,正在搶救的事兒。
「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何霽月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一臉篤定之色:「根據小林子和林家目前的關係,我倒是更傾向於這是林琛自導自演的,為的就是能夠將事情推到小林子身上!」
「你是說污衊嗎?」
林初墨臉色有些狐疑:「應該不至於吧。」
他還真沒有見過污衊人,把自己污衊到搶救室的。
「你不懂。」
見他這樣,何霽月也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一臉不贊同:「像林琛這樣的狠人,能做出這樣的事,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要說何霽月為什麼會這樣覺得,純粹是因為林琛足夠能忍!
而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人,往往都是狼滅!
「這……」
林初墨倒是有些被她說服了:「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哦。」
「江哥呢?你怎麼看?」
他又扭頭,將視線落在還沒有發表過意見的江書硯身上。
「我倒是沒有多少看法。」
燈光下,江書硯的臉色很是平靜,如寒潭般的眼底始終沒有掀起波瀾,語氣平淡:「不管怎樣,污衊也好,還是真的被人襲擊也罷,從目前的情況來說,都跟我們扯不上關係。」
「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力遠離這件事情,然後……」
他散漫的視線落在林初墨身上,頃刻肅然起來,聲音都認真了些:「然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幫你在政界站穩腳跟了。」
說起這個,林初墨也收斂起不正經的樣子,正色起來。
他是清楚江哥要他回來做什麼的。
沒有什麼不樂意的,相反他還很願意成為小月月在政界之中最大的依靠。
他能出現在這,已經是最好的說明了!
「江哥,你說吧,究竟要我怎麼做!」
林初墨眼神認真地與他對視著,一臉肅然。
「好了,只是給你提個醒而已,倒不用這麼著急。」
見他恨不得立刻就要行動的樣子,江書硯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對於你的安排,至少要在解決了周李兩家之後,才會真正開始進行。」
要不將麻煩解決掉,就始終會成為阻礙在那的障礙!
林初墨點點頭,沒再多說。
總歸是有他江哥會安排好的,他沒必要操心那麼多!
吃飽喝足,給林初墨安排好住處之後,何霽月和江書硯這才離開。
……
夜色下,速度不算快,略有些緩慢的卡宴,緩緩行駛在人流稀少的公路之上。微風順著窗邊拂過,少許的涼意沁來,心裡躁動的情緒一下子就被扶平了。
「看什麼呢?」
男人晴朗的音色突然在耳邊響起,何霽月扭頭,正對上的就是他如寒潭般的眼裡,裝滿了自己的倒影,心頭不禁一顫。
往往無意間的行為,才最能戳中人心!
她想,她這輩子估計是很難離開他了。
「你說……」
何霽月很想問問他有沒有想過結婚的事,有沒有對他們的未來有過詳細的計劃,她是真的抱著想要跟他過一輩子的念頭,和他在一起的。可是話到嘴邊,又突然覺得沒有問的必要。
有些事情就算不問,也會迎來好的答案。而有些事情就算問了,得到的答案,也不過是強求之後,做出的妥協罷了。
他要是和她想的一樣,那她也就沒必要再問。反之,問了也沒有意義。
「怎麼了?」
見她欲言又止,江書硯有些疑惑。
「沒事,只是突然有些感性了。」
再冷靜的人,在某個時刻,也會有感性的一面。現在冷靜下來想想,何霽月突然就覺得剛才的自己有些過分感性了。
「感性嗎?」
江書硯低喃一聲,黑眸微抬,便裝滿少女整個倒影。
「無論怎樣,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的!」
他不知道她在感性什麼,他能做到的只有盡全力地支持她,陪著她!
「如此,足以!」
何霽月扭頭,深深與他對視著,良久之後,揚唇一笑。
絢爛的笑容在略有些漆黑的車廂之中綻放開來,明媚晃眼。
江書硯都不由有些看呆。
注意到他眼底的神色幽暗,何霽月當即就察覺到不妙,急忙開口:「喂!趕緊把你腦子裡的黃色廢料都給我倒出去!」
「如果你不是跟我想的一樣。」江書硯唇角微勾,是戲謔的弧度:「那你又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