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裝了？
何霽月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老實說，浪費時間在這跟她演戲，沒有一點意思。
有這時間，她寧願去寫醫院接下來發展的詳細而又冗雜的計劃書。
想到這些，何霽月也收起不正經的樣子，一臉無語。
「李祈然，你要實在沒事幹，就去醫院看看腦子，別老在這發瘋可以嗎？」
和善的態度，極有禮貌地問詢，迎來的卻是他人的侮辱。
「何霽月，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到時候我絕對會讓你像條野狗似的匍匐在我腳邊！」
她這態度，何霽月只覺得世態炎涼，無奈搖頭：「李小姐，我是醫生，我已經推斷出你現在有極其嚴重的幻想症了。有時間真的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李祈然：「……」
總有種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論對線，何霽月還真沒有怕過誰。
見李祈然閉嘴，她索然無味地撇撇嘴：「既然沒事了，那李大小姐現在是不是應該離開了？」
明晃晃的逐客，李祈然要是再聽不出來，就是真的反應遲鈍了。
但是她來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的，怎麼可能現在就走。
「何霽月，我們談談吧。」
沒等人請，她就主動落座在何霽月面前，一副主人家的做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先去忙吧。」
沒有理她，何霽月先是看了陪同在旁的江書硯一眼，見他有些不放心，將人勸說走之後，才施施然地坐在李祈然對面，口吻不緊不慢：「說吧，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她可不覺得李祈然會閒得沒事跑到這來發瘋。
能有這樣的行為，其目的必然不簡單！
「果然！」
李祈然沒有被人拆穿的窘迫感，反而一臉笑容，看向她的眼裡更是毫不掩飾地欣賞：「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你要不是江書硯的女人，我都有種想要把你搶到身邊的衝動了。」
社會沉浮，人群愚昧，現在的人們都只會聚眾跟風，像這樣的聰明人已經很少見了。
「你……」
哪想聽到她這話的何霽月，卻一言難盡地看著她：「總之，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李祈然一怔，旋即一笑，倒也沒有過多的反應。
對她不正經的性子，顯示是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你知道的，我說的是人才！」她抬頭，眼眸清明地看她。
即是表示自己的意思，也是在側面告知何霽月：像這樣主導談話的方式，對她並不會起任何作用！
看出這點，何霽月笑容微斂，心裡不由一嘆。
看來，李祈然也遠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簡單，有點難辦了啊。
「好了，說正事吧！」
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李祈然直起身來，一臉正色。
何霽月眉梢微挑，沉默著看向她，示意她說。
「何霽月！」李祈然也不在意她的態度，自顧自地說起來。
「不管你和江書硯究竟是因為真愛，還是彼此利益糾纏。我想，僅僅只是普通人的你，參與到這些豪門鬥爭之中，又究竟能堅持多久呢？」
「絕對利益面前，你們所謂的愛情，就像一盤散沙，風都不用吹的，就會散了。」
「你要說的只是想要我離開江書硯的話，那就不用說了。」她其實說得很對，但何霽月並不在意這些，她相信只要自己和江書硯堅持，就算有再大的困難，也必然能夠克服！
「不不不！」
李祈然輕笑一聲，纖長細嫩的食指在空中搖擺，一臉戲謔：「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還有個妹妹不是嗎？」
「李祈然！」
從她口中聽見妹妹的瞬間，何霽月臉色一改之前的淡然，像是護崽的母老虎一樣，頃刻變得兇狠起來，看向她的眼神倏地冷然，像似要將其凍殺此間一樣。
待客室內的氛圍陡然凝滯，流動的空氣都變得有些遲緩。
莫名的窒息感襲來，李祈然對上何霽月那雙腥紅的眼，才真真切切地了解到她體內流淌著何其瘋狂的血！
她甚至毫不懷疑自己要是敢流露出一絲惡意，她絕對會撲上來生生咬斷她的喉嚨。
「何霽月，你……」
想到這些，李祈然額頭留下一滴冷汗，訕笑著道：「你不要誤會，我對你妹妹並沒有惡意。」
「你最好是！」
何霽月閉了閉眼，斂住眼底的情緒，沉默著坐了回去。
她很想防患於未然，很想就在這裡將李祈然這個不安定的因素解決掉，但不行，這樣做只能帶來無盡麻煩！
「呼——」
深呼吸兩下，何霽月平復好躁動的情緒之後，才將視線落回她，一字一句，盡力隱忍的音調夾雜著不耐宣洩而出。
「李祈然，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耐心了！」
「如果你在說不到正事上，我想，我應該會用我的方式請你離開這。」
說到這裡，她戲虐一笑：「堂堂李家大小姐，應該也不想明天的熱搜榜上，全都是有關於你的熱搜吧？」
見她耐心告罄，李祈然也不再繞彎子，平鋪直敘道：「根據我的調查，你妹妹目前的病只有國外的醫療才能將其解決，期間還得花費數年的時間。」
「我可以給你一筆錢，還可以幫你妹妹安排國外的醫療，只要你能離開這，徹徹底底遠離s市，永遠不再回來就行，如何？」
她覺得像這樣既能擺脫麻煩，又能拿到一筆不菲資金的美事，何霽月再怎樣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殊不知，就何霽月放在包包里的那張黑卡，餘額多到都有些數不清了。
又怎會看上她那點小錢。
且不說這，單單只是江書硯在國外安排的救治醫院，就不是區區李家小姐所擁有的資源能夠比的。
何霽月又不傻，怎會去做這樣血虧的買賣。
「李祈然，你啊……哎！」
何霽月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好了，生怕打擊到她，只能無奈一嘆之後，提出個人見解：「就像我最開始說的。」
？？？
說的什麼？
好端端的，怎麼又提到這個了？
李祈然正疑惑著，就聽她兀地說道：「有時間呢，就去看看腦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