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我可就等著了。」
男人勾唇淺笑,即使在黑暗中,那雙眼裡的炙熱也足夠灼人。
「那你就等著吧。」
何霽月被他這樣盯著,心尖一陣滾燙,生怕又把持不住,急忙起身就想離開。
江書硯卻是一把環住她的腰肢,將人拉進自己懷裡,頭很是依戀地放在她的肩膀上,聲音都帶著一股纏綿。
「小月亮,我們也好久……」
「打住!」
何霽月一聽,就知道他想說什麼,小手一下子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撐著他的胸膛,順勢站起身來,頭也不回來就往樓上走。
只余清淺的話音在客廳里迴蕩。
「夢夢還在房間裡等我呢,我就不在這陪你了,早點休息哈,晚安~」
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江書硯看得不由好笑,眼底瀰漫的眷戀都快要溢出來了。
……
第二天一早。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楚夢夢就已經醒了。
「月月!」
她揉著睡意朦朧的眼,看著身旁還在熟睡的人,輕輕推了她幾下,聲音都還有些剛睡醒時的含糊:「我們該起來了。」
「怎麼了?」
何霽月迷茫地睜開眼,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今天東郊鄉鎮開發區的事情就要正式步入正軌了,我們現在就得去。」楚夢夢解釋了一下。
何霽月聞言,倒也沒有賴床,翻身坐起,癔症一會,便洗漱穿衣。
這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都快給楚夢夢看呆了。
「月月,你就不困?」
她還真沒有見過有誰著急上班不抱怨的。
「你不是說得現在出發嗎?」
正在換衣服的何霽月,回頭,一臉不解地看向她。
正準備同她抱怨的楚夢夢:「……」
你這樣,就顯得我很呆誒!
「……沒事。」
楚夢夢到底是沒再多說,也跟著起床洗漱。
兩人很快就拾好了,可就在臨出門前,何霽月卻是接到一通電話。
是江夫人打來的。
她眉梢微挑,有些疑惑江夫人找自己能有什麼事。
該不會是又在想著怎麼算計她吧?
「月月?」
見她拿著手機站在原地發呆,楚夢夢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她的眼神同樣帶著疑惑。
「夢夢,我可能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你能自己先去嗎?」
沒有理會不停的響鈴,何霽月有些抱歉地看向她。
「沒事,等你處理完再來也不遲。」
楚夢夢沒有去問什麼事,她笑著說了一句,然後先走了。
何霽月這才將已經第二次響鈴的電話接通,語氣淡淡:「江夫人,你這又是要黃鼠狼給雞拜年?」
「何霽月!你這是什麼態度?」
江夫人被她這帶刺的言語,激得脾氣一下子就起來了。
「我這態度還不夠明顯?」
何霽月散漫一笑,聲音調侃。
開玩笑,她們的關係又沒好到哪去,基本都算是已經撕破臉皮了,她有必要給她好臉?又不是在什麼重要場合,完全沒必要好嗎。
「你!」
似也意識到這點,氣得胸口一陣起伏的江夫人,強行將心裡的情緒壓下,用命令的口吻說:「你現在來老宅一趟,我有事情要問你。」
「不去,沒時間。」
何霽月白眼一翻,是真的都懶得理她一下。
你要我去我就去,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何霽月!」
江夫人是真要破防了:「你到底還想不想嫁到我江家?」
她這話說得,何霽月都快以為自己是在跟江家談戀愛,而不是江書硯了。
「行了,江老夫人,你也不用拿這個來威脅我。」
何霽月撇了撇嘴,也是不想再跟她繞彎子了,乾脆直接說開好了:「對於嫁到你們江家,成為你所謂的好兒媳,我是真的沒有興趣。你愛找誰就找誰,別再來煩我可以嗎?」
如果和江書硯的愛情是要帶著如此多的前綴,好比總裁夫人,江家兒媳,諸如此類的,那何霽月覺得完全沒有意義。
本該純粹的愛情,也將會因此而玷污。
那她寧願忍痛分開,也不想失去自我!
「就當是我的請求可以嗎?」
江夫人是真拿油鹽不進的何霽月沒有辦法,自以為能拿捏她的辦法,也不起任何作用,只能放緩語氣。
「那我考慮考慮。」
何霽月說完就想掛斷電話。
她只是存心想要氣一氣江夫人,怎麼可能真的去老宅。
可下一刻,江夫人的話就讓她改變了態度。
「是跟書硯有關的事!」
「什麼事?」
何霽月臉色一沉,眼底閃過的寒光似要將人凍結一樣。
儘管她覺得江夫人應該沒有這麼喪心病狂,會去算計自己的親生兒子,但萬一呢?萬一她腦子不清醒,被其他人稍微蠱惑一下,就這樣做了呢?
總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也好過在事情來臨之時,毫無任何應對的準備。
「你來老宅。」
江夫人沒有明說,就是一心想讓她去老宅。
雖然搞不清楚她為什麼執意要自己去,但是何霽月還是決定去看看。
「行,你等我,我現在就去。」
掛斷電話,何霽月坐上車,就直奔老宅。
……
與此同時。
江家老宅。
嘟——嘟——
通話結束的提示音在江夫人耳邊迴響。
她臉色很是難看,顯然被人率先掛斷電話的體驗,並不美妙。
「伯母。」
就在她身邊的李祈然,輕撫著她的胸口,安撫道:「再忍忍,要不了多久,她就徹底不會出現在你眼前了。」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這樣說了。
江夫人很懷疑她是否真的能做到,該不會又像前兩次那樣,自信滿滿然後被打臉吧?
她眼裡的情緒很是淺顯,李祈然想不注意到都難,卻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訕訕一笑。
同時,心裡也沒有多少底氣。
只能說,相信她大哥能成功勾搭到何霽月吧!
看得出來,宴會那次糟糕的經歷並沒有磨滅他們的妄想!
叩叩叩——
交談間,陣陣敲門聲傳來。
聽見動靜,兩人扭頭望去,瞳孔便是不約而同地一縮。
只見管家打開的房門外,站著一個笑面如嫣的女人。
不是何霽月又能是誰!
看清來人,江夫人震驚的視線瞬間定格在李祈然身上,像似在說:說好的計劃呢?你不是說她絕對來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