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斜落,金色的微光好似接連天地一樣,灑落漫天的光華,美輪美奐。
停在樓前的邁巴赫已經許久沒有動靜了,隱約……能夠看見車身些許的晃動。
「隊長,我們已經等十分鐘了,需要催一下江先生與何小姐嗎?」
有執法隊員問道。
坐在副駕的隊長,扭頭看了一眼,臉上的姨母笑更甚,不由感慨一句:「還是年輕好啊。」
隨後話鋒一轉:「不用等了,我們先走吧,他們待會就來!」
……
是夜。
如墨的夜色像是床被褥,繁星皎月不再閃亮,陷入深沉的夢鄉之中,灰濛一片。
執法局前,閃耀的熾光燈將緩緩駛來的邁巴赫照亮,地面灑落的陰影,就跟何霽月的臉一樣黑。
可以見到,她原先粉嫩的薄唇已經微微翹起,有些紅潤的痕跡。
火辣辣的疼!
這男人是真不當人!
要不是她實在扛不住了,這會來的就不是執法局了,而是直接回家……
噠!
車門關上的聲音響起。
就見何霽月身邊現出男人清冷矜貴的臉,含笑的眉宇,帶著些許討好的意味。
「小月亮~」
男人溫柔的音色,低哄般打在何霽月耳邊響起。
何霽月聞言,瞪他一眼,也不搭理,大步就朝執法局走去。
她決定了,必須要給這男人一個教訓!
否則,經常來這一出,不是嘴痛,就是走路疼,哪能受得了。
女人的身影在燈光下被無限拉長,堪堪停在男人腳邊,像是等著他來哄一樣。
江書硯毫不遲疑,邁步就追了上去。
「小月亮~」
很難想像,像是這樣溫柔又帶著誘哄的聲音,會是這位高嶺之花發出來的。
哄沒哄好先不說,但做完筆錄,從執法局內出來的何霽月,臉色已經沒那麼臭了。
沒辦法,誰能面對那麼帥的男人,放低姿態地哄你,而不心動的啊。
反正何霽月覺得自己是把持不住了。
心一軟,嘴……也就只能跟著松咯。
「下次、下次你不能再這樣了。」
何霽月圓鼓鼓的眼裡倒映著男人低眉順眼的模樣,心裡那點小情緒早就消失。
她雖然……,也有把持不住的時候,也想和他……
但凡事都要有個度。
就算她受得了,身體也受不了啊。
「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江書硯低頭,溫順得像是只大狗狗的樣子。
垂落在額前的髮絲是那麼的誘惑人,眼底那「下次還敢」的意味,並沒有被何霽月注意到。
「好了好了,我不說你了,咱們回家吧。」
見他這樣,何霽月心早就軟得一塌糊塗了。
「我去開車。」
江書硯點頭,轉身的那一刻,背對著何霽月的臉漾起淺淺笑意,如淵的黑眸里是滿滿的柔情。
愛是複雜多變的,愛一個人是需要全身心投入!
他愛她,所以心裡都是她的一切!
又正因為是她,他才情難自禁,難以把持住。
要是下次再面對這樣的情況,江書硯很有可能也會做出像是今天這樣的事情來,但——絕對會更心細!
何霽月也清楚這些。
所以她沒有要求杜絕,而是希望克制!
絕對不是因為她也想……
絕對不是這樣!
叮鈴鈴——
等江書硯開車來的間隙,放在包里的手機響起刺耳鈴聲。
何霽月拿出來一看,臉色有些疑惑。
是林初墨的號碼,他這麼晚打來是有什麼事嗎?
沒多想,何霽月將其接通:「小林子,大晚上找本老夫人有何事?」
如同往常那般調笑的調調,卻沒有得到痞痞的回應。
電話那頭的聲音,囂張而又豪橫。
「何霽月是吧?我是不得不承認,你們確實有點本事。派了那麼多人去抓你們竟然還給你們給跑掉了,實在厲害厲害!」
「你是誰?」
聽著陌生的聲音,何霽月臉色一變:「小林子的手機怎麼會在你那?」
「你說這啊。哈哈哈!」
說起這個,那頭的人忍不住發笑:「這人比起你們來說,簡直太蠢了。找兩漂亮的妞稍微勾搭一下,他自己屁顛屁顛就來了。」
何霽月:「……」
確認了,是林初墨能幹出來的事。
「你們想要怎樣?」
受制於人,何霽月也只能先談談條件了。
「想要救他,你們就來西海,等到了會有人來接你們。對了——」
那頭,男人說出一個地址,然後陰冷一笑:「你們現在是在執法局吧?記得只能你和那位有錢的江先生來,要是多一個人——」
說到這裡,他語氣發狠:「多一個人,我就切他一根指頭!」
語畢聲落。
沒給何霽月說話的機會,那頭便果斷掛掉電話。
嘟嘟——
通話結束的提示音在寂靜的夜幕之下,刺耳響起。
何霽月臉色肅然,仍舊站在原地沒動,但是那雙閃動的眼眸,卻在悄然環視著四周。
對方既然能知道他們的位置,執法局附近就肯定有他們的人!
可掃視一圈,何霽月也沒有發現哪裡有異常。
難道……是內部的人?
她看向人來人往,都穿著制服的執法局大廳,眼底深處的狐疑都要溢出來了。
要真是如此,那這次的事情……就沒有辦法依靠官方力量了!
用保鏢?
不行不行!
事發突然,臨時調動保鏢的動靜必然極大,稍有不慎,被發現了,小林子的指頭可就不保了。
這一刻,何霽月大腦瘋狂運轉,試圖想出一個辦法。
「小月亮?」
黑色的邁巴赫不知何時已經停在她面前,沒有玻璃遮擋的車窗,是江書硯那張稜角分明,俊美無瑕的臉。與夜色相融的黑眸看向她,是毫不掩飾的溫柔。
「在想什麼呢?」
男人眉目含笑,拇指指腹輕輕將她蹙攏的眉宇撫平。
「先走,出事了!」
時間緊迫,何霽月也沒有跟他多說,拉著人就上車。
等車輛成功啟動,緩緩駛向夜色無人的街道。
她才將事情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然後又將自己的分析告訴他,難免擔憂問道:「這次的事情,可不像上次有官方和保鏢的幫助,只有我們兩個能把人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