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要是說在跟你鬧著玩,你信嗎?」
何霽月訕笑,她是很喜歡他,但還沒到為那事捨命的地步。
跟這男人糾纏一回,她至少要疼三天。
何霽月可不想剛出院就住院!
然而…
火都已經被她給撩起了,又怎會這麼輕易熄滅。
噠!
門鎖轉動,病房的門直接被人從裡面給鎖上了。
何霽月注意到這一狀況,小臉煞白煞白的,聲音都帶著哭腔:「江…江書硯,你不能這樣,醫生說我大病初癒,不能勞累。」
完了完了。
還沒出院,就又要住院了。
腿也在發軟,何霽月是想跑都跑不了。
眼見著男人逼近,男人的氣息滾燙撲來,何霽月也只覺身子火熱,清稜稜的眼裡逐漸被迷離的衝動浸染。
噗——
一個不小心,她仰倒在床上,陷入軟綿的被裡,沒等起身,陰影就已經欺壓而來,耳邊是男人隱忍而又沙啞的聲音。
「我忙就好,不會累著你的。」
「那…那你快點哦。」
這個男人真行,何霽月到底還是沒有把持住,像貓兒般綿長的輕吟,低低地在屋內響起,婉轉動聽悠揚。
……
醫院外。
用來給病人調節心情,散步吹風的草坪,設立的長椅上,有兩個像是隨意走動,來此歇腳的人,正坐在這。
「人還沒有出來嗎?」
「不是說今天就要出院嗎?那叫何霽月的女人還在醫院幹什麼?」
「麻的,我都在這裡吹了快兩個小時冷風了!」
「……」
窸窸窣窣的交談聲,逐漸被呼嘯的冷風吹散。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臉凍得跟紅屁股似的兩人,才總算見到目標人物。
就是——
「你確定是她?」
他們拿著照片,幾番對比,都是一臉的不確定。
照片是何霽月參加大比時拍的,身穿一襲白大褂,頭髮高高挽起,眉目溫柔,像相夫教子,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一樣,溫婉動人!
而醫院正門前的這人……走路外八,肩膀一甩一甩的,要多豪橫有多豪橫。他們離得遠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但就那滿臉怒容也能看得出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
真就囂張跋扈,豪橫至極!
……
而此時。
何·囂張豪橫·霽月切身體會著某處針扎似的疼痛,恨不得劈著叉走,這一磨一磨的,可真是要老命了。
痛!
太痛了!
「悲慘……」
她扭頭瞅著罪魁禍首,一個勁地碎碎念,就是要煩他。
兩個多小時啊!!!
他就不是個人,連停都沒停一下。
雖說她也確實沒累著,還蠻舒服的,但是事後……痛啊!
就像是有人拿著磨砂紙在你皮膚上,一下一下地磨著。
不致命,但很痛,還是長久持續的陣痛……
少女孩子氣的樣子,險些讓江書硯破功,沒繃住笑。
好在他及時收住了,摸了摸自己臉上鼻子,一臉順從地低頭:「錯了,錯了。」
「你知道的,面對你我忍不住……」
他沒說完,何霽月就嚇得急忙捂住他的嘴,緊張地環顧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才算放下心來。
然後瞪他一眼:「大庭廣眾之下,你能不能收斂一點?」
不要再散發他那無處安放的魅力了。
否則,她這樣一個不小心沒把持住,是真會社死的。
細嫩的小手擋在男人的臉上,只露出一雙含笑的眉眼來。男人睫羽微眨,澄澈的眼裡流露著無辜的意味,像是在說:這不能怪我,面對你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
不經意間的撩撥往往最為致命!
「我……」
何霽月看著他眼裡自己面紅耳赤的倒影,頗有些無措,藏在發梢里的耳朵尖尖都紅了。
她……估摸著自己又要把持不住了!
好在江書硯知曉她的身體情況,剛才又已經解饞好了,倒也沒再繼續撩撥她。
「好了,別你你我我的了,免得待會又把持不住,快走吧。」
「江!書!硯!」
何霽月被他這樣一說,羞得臉都紅了。
打鬧間,他們的身影逐漸遠去。
也在這時,坐在長椅上的兩人,立刻起身跟上。
陽光晃過,他們垂落的袖口中,隱約能見一抹寒光!
……
地下停車場。
黑色的邁巴赫內,防窺車窗將外界的視線盡數遮擋,只余這方天地。
「你生氣了?」
何霽月扭頭,看向坐上車,臉色就變了,拿著手機不知在擺弄什麼的江書硯,有些疑惑。
老實說,她還沒有見過他這樣,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發完最後一條信息。
江書硯放好手機,扭頭與她認真對視,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瞞著她。
「有人在跟蹤我們!」
「不過放心,我已經聯繫了保鏢,他們很快就會來!」
怕何霽月擔心,江書硯又補充一句。
男人眉眼溫柔,眼底含笑,自信的氣場,莫名令人信服。
「有你在,我很放心。」
何霽月粉唇微翹,璨若珠寶般的眼裡倒映著男人俊俏的臉,是全身心的信任。
江書硯被她看得有些失神,隨後唇角又漾起愉悅的笑。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
嗡——
黑色的邁巴赫猶如流光從地下車庫疾馳而出,一個轉彎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處。
負責在外監視的人見到這一幕,氣得打通電話就罵:「你們兩個蠢貨到底是怎麼跟蹤的?人家都已經開車走了,為什麼還沒有消息傳來?!」
他們不提早傳消息過來,他怎麼可能來得及準備。
手裡拿著的釘子都還沒來得及朝路面灑。
「怎麼可能走了!」
「我們就在這盯著呢,他們的車到現在都還沒動!」
那頭,很快傳來回應,聲音滿是不解。
其實保鏢開了一模一樣的車,此時已經停在了江書硯之前的位置上,誤導了跟蹤的兩人。
「你們兩個廢物,我是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趕緊過來追!」
掛斷電話,那人扭頭上了一輛麵包車,便朝著邁巴赫消失的方向追去。
須臾,又是數輛麵包車從不同街道疾馳而來,首尾相連,像是蜈蚣一樣。
這引起的動靜,很快就被江書硯注意到。
防窺玻璃不能用在正面車窗,所以在開車出來的時候,他就有想過自己有可能被人發現。這會見到有人追來,倒也沒有多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