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手術成功

  叮——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紅燈突然變成綠色。

  大門打開,略顯疲憊的醫生緩步而出:「手術很成功,病人接下來只需要靜養一階段就行。」

  他說完,沒等他們回應,就逃也似的走了。

  雖說院長已經打過招呼了,但是那麼明顯的槍傷,也能看得出來是件麻煩事,他可不想被捲入其中。

  江書硯等人見狀,也沒攔著。

  反正有何霽月在,就算出了什麼事,她也能夠應對。

  ……

  病房內。

  懸於吊頂的熾光燈灑落刺眼的光暈,柔軟的床鋪上,面色蒼白無血,緊閉著眼睛的寧修遠,一副虛弱至極的模樣。

  何霽月見了,卻撇撇嘴:「行了,要是醒了就別裝了。」

  在她一個醫生面前裝暈,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她都看出來他呼吸的頻率有些許急促了。

  而人在暈倒,睡覺的時候,呼吸都是綿延平緩的。

  然而…

  她的話並沒有得到回應。

  躺在病床上的寧修遠像是真的暈了一樣,毫無反應。

  何霽月見狀,眉梢微攏,耐心已經快要告罄了。

  「寧修遠……」

  她剛要開口,就被站在旁邊的林初墨攔住。

  「小月月,接下來交給我好了。」

  見何霽月疑惑望來,林初墨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然後大步來到病床旁,像是在翻找著什麼一樣。

  「你想要做什麼?」

  何霽月有些不解。

  林初墨沒有回應,倒是江書硯來到她身邊,伸手環住她的腰肢,聲音不自覺間染上淺淺笑意:「好了,這事你就交給他好了,一辦一個不吱聲。」

  他都這樣說了,何霽月也只能先按捺住,靜靜旁觀。

  一時間,偌大的病房內只剩下翻找東西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像是紙張翻動,「唰」的一下,又像是硬物碰撞,「嘭」的一聲。

  別提有多磨人了。

  何霽月聽著,都只覺得耳朵極其不適。

  更別說是此刻壓根就沒暈,躺在病床上的寧修遠了。

  人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會抱以最大的畏懼!

  他現在就是這樣。

  聽著耳邊傳來的異響,他總覺得下一秒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心臟如擂鼓般跳動著,額間都滲出了些許冷汗。

  如此明顯的異樣,自然也不可能瞞過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的何霽月等人。

  但是他們沒有說,像是打定主意要戲耍他一樣!

  須臾,異響消失,寧修遠剛要鬆口氣,就猛然聽見:「找到了!」

  何霽月尋聲望去,就見到林初墨手中多出了一個東西——鐵錐子!

  錐子的尖頭在燈光的映射下,閃著森冷的寒光。

  看著就令人生寒,更別說,此刻錐子的尖頭已經對準寧修遠的傷口。

  「寧修遠啊,你也不想痛死在這家醫院吧,桀桀桀!」

  拿著錐子的林初墨,俯下身來,湊在他耳邊,笑得滲人。

  要是別的,寧修遠也就忍了。

  但是這……錐子頭都快懟進來了,他是真害怕。

  「林初墨,你別做傻事,要是殺了我……」

  寧修遠一個沒忍住,睜開眼來。

  沒等他說完,就被林初墨打斷:「要是殺了你,大不了對外宣稱手術失敗就是了。」

  「你也不想……就這樣死在這吧?」

  他綿長而又威脅的口吻,簡直把恐懼拉滿。

  寧修遠聽完,是真有些怕了。

  「你…你想要幹什麼?」

  要不是現在渾身是傷動彈不得,他都有逃跑的衝動了。

  林初墨把玩著錐子,時不時朝他傷口比畫一下,寧修遠心就跟坐過山車一樣,一上一下的。

  「這就要看你懂不懂事了。」

  他說著,笑得一臉玩味。

  「你說,我配合!」

  已經被嚇破膽的寧修遠聞言,小雞啄米般點頭。

  然而當他見到摟著何霽月上前來的江書硯時,尤其是屬於他的女人,此刻滿臉甜蜜地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裡,一股被背叛的憤怒瞬間就占領高地。

  「何!霽!月!」

  他像失控般吼道。

  這一嗓子,差點沒給何霽月耳朵震失聰了。

  「喊你娘幹啥?」

  要不是考慮到他還有用,何霽月現在就拿抹布給他嘴堵上了。

  「你為什麼背叛我?」

  「我們五年的感情,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

  他說著,兩眼發紅。奈何,他不是霸總就算紅著眼睛,也不能掐著何霽月的脖子,說把命給她。

  他現在癲狂的模樣,在眾人眼中只是一個跳樑小丑罷了。

  見他這樣,何霽月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以前如何不說,但現在……我救了你一命,該是你欠我的才對!」

  在遊輪上他將要被槍殺那時,要不是何霽月指出穴位,不至於造成致命傷。又及時溝通江書硯,讓他安排保鏢趁著夜色潛入水下,在寧修遠被扔進海里的第一時間將人救起,他早就死了。

  所以說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欠她的才對!

  寧修遠知道她說得是對的。

  他現在能完完整整地躺在這兒,足以說明一切。

  可……他就是看不得屬於自己的女人,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你們別想從我這了解到任何事,除非——」

  說到這,他滿是占有的眼神像是要將何霽月強行包裹起來。

  噠——

  清脆的腳步一響。

  冷麵矜貴的男人,往旁一步,便將他的視野全部遮擋。

  一雙冷冽如霜雪般的黑眸,毫無感情地與寧修遠對視著。

  「有些事情,只要想想,那都是錯。」

  他眼帘微垂,像是君王般睥睨著寧修遠,語氣戲謔:「我想這個道理,你應該深有體會才是!」

  這就是在說遊輪上發生的事了。

  要不是寧修遠自己作死,他也不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寧修遠被他這樣看著,只覺屈辱,很想憤怒地回視過去,可心裡的壓迫,卻又令他不由自主地避開目光,屈辱低頭……

  「總之,你們別想在我這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好消息,頭是低了。

  壞消息,低到一半又硬了。

  真就全身都是軟的只有嘴是硬的!

  人在憤怒的時候真就會莫名其妙地笑一下。

  何霽月現在就被氣笑了。

  「我說寧狗……」

  「請稍等一下啊!」

  諧音「寧」的林初墨打斷了何霽月這句話,表示自己有被冒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