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誘人的提議
杜祐謙迅速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那道深藏在冕旒後的目光突然直視過來，將他刺痛，將他驚醒。
「是他？」杜祐謙驚疑不定。
鏡中人用力點頭，撫掌微笑，「是他，就是他！」
「他……是魔主？」杜祐謙倒抽一口冷氣，「那你還將我送到他面前去！」
頓了頓，杜祐謙有些忿忿，「兩次！」
「是你自己要去的。」
「至少第一次是你刻意送我去的吧！」
「安了安了，別緊張，那只是他在一塊宙光碎片裡的投影而已，你懂麼？就是他曾經生活、戰鬥過的一段場景，被宇宙採擷記錄下來。你可以理解為，那只是一段攝製有魔主的視頻，只不過魔主當年的修為神通太過驚天動地，哪怕是一段投影，也可以打破次元壁與你對話而已。」
杜祐謙問：「為何要刻意將我送過去？」
鏡中人攤攤手，岔開話題，「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陶罐有什麼用處，以及另外一部分魔氣去了哪裡麼？」
「你說。」
「那陶罐不但可以吸收魔氣，轉化魔靈之氣，還能讓魔主的追隨者定位到人間界，通過六合高明上仙的布置，傳送到這裡來。他們很快就會出現了。」
「至於另外一部分魔氣，自然是被送往了魔主被封印之處，用於幫助魔主復甦。」
杜祐謙皺眉道：「魔主就在人間界附近？」
「不，他被封印之處，不在此也不在彼……以伱對空間之道的理解，應該能懂。」
杜祐謙點點頭：「若是有具體的地點，就有可能被人找到，被人破開他的封印。所以他被封印之處，應該不在正常的時空中。可是那些魔氣是怎麼被送到他身邊的呢？」
「魔主可統御天下一切魔氣，你可知道為什麼？」鏡中人沒有賣關子，自問自答道，「魔氣本不存在，是被魔主定義後才存在的，與魔主的聯繫之深，超乎你的想像。所以看似是散逸的魔氣，其實都匯聚到了魔主身上。」
被定義後才存在？這確實有點超乎想像。
杜祐謙能聽懂，又不是真正理解。
這便是九階大能的手段麼？
「其實魔主一直都想得到你。」
「我？」杜祐謙愕然，「我有什麼特殊之處？」
鏡中人靦腆一笑：「因為得到了你，就能得到我啊。魔主一直渴望掌控輪迴之道，在他被封印之前，就一直在覬覦我。你知道輪迴之道對他的意義有多大麼？輪迴之道和時空大道結合，簡直就像開掛，你深有體驗吧。若讓魔主得到我，補全他自身的混沌大道，他將有超越九階的可能，徹底超脫。」
杜祐謙哭笑不得，「所以我是被殃及池魚？」
鏡中人笑道：「那你是不是後悔和我這樣深度捆綁？」
回想著自己經歷過的那些精彩，杜祐謙搖搖頭，「不後悔。我已經提前得到報償，現在是支付代價的時候。」
鏡中人滿意地說：「所以我沒有選錯，你就是我要選的人。當年在魔主的壓力下，我拋卻本體落荒而逃，最後一分為二，一半穿越了無數時間空間，在地球那個地方找到了你，並放棄自我，與你深度融合。」
這番話中，其實有些不清不楚之處，杜祐謙問，「那你的另一半呢？」
「那不重要……和現在的局面沒關係。別打岔，我知道魔主會不顧一切地尋找到我，送你去魔主面前，是為了讓你看看他，也讓他看看你。當年他的投影其實第一時間就發現我了，可那只是他的投影，對我根本無可奈何。因此他才裝作友善，對你進行冊封，實際上是讓你和他之間，產生了一絲微妙的聯繫。若他復甦，將在第一時間感應到你，破空追蹤過來。可他忽略了一點，聯繫是雙向的，他感應到你的時候，你也能感應到他，提前做出應對。」
「閒話說得差不多了，趕緊跑路吧，難道你真要等到他復甦，追蹤過來？」
杜祐謙凝神思慮，半晌後道：「我已經掌握了製備仙靈之氣的方法，所以我想，我是否可以回溯時光，以真仙之身存活到現在，提前斬殺六合高明上仙，阻止那五名真仙到來？改變了這段歷史，那樣是否能暫且延緩魔主的復甦。」
鏡中人嗤之以鼻，「改變歷史？這是魔主滲透出來的一點力量，所引導出來的局面。你以為他會給你改變歷史的機會？他也同樣是修的混沌大道，對時空的理解和掌握，不比你差。你忘了強觀測者理論？魔主早已是九階，哪怕他已被封印，也改變不了他同樣是一位強觀測者的事實。就算你改變了人間界的這段歷史，魔主也會有應對，他會以別的世界為跳板，再席捲人間界，只不過那個時候，你面對的就不會是初步復甦的魔主，而是高度復甦的魔主了。你落子了，布局了三萬年。可魔主也落子了，你知道他布局了多久？你與魔主對弈，棋差一著，並不丟人。而且現在也不是絕望的時候，趁現在，趕緊逃，就算魔主初步復甦，也不可能有全盛時期萬分之一的力量，你還是有機會逃掉的。若是真的等他復甦更多，屆時他就可以跨越時間長河出手，不管你逃到什麼時代，都可以將你找出來擊殺。」
杜祐謙搖搖頭：「讓我夾著尾巴逃走？東躲希藏，拋棄現在的親朋好友和愛侶？那我還不如拼一次。」
「別忘了你的能力是什麼，」鏡中人意味深長地說，「而且你已經掌握了製備仙靈之氣的方法，在漫長的時間裡，尋找突破九階的契機，那樣不好麼。」
杜祐謙低頭想了很久，才道：「突破九階，需要大量的功德，極為漫長的時間，以及大氣運。我覺得，我做不到。」
鏡中人笑道：「其實你也可以選擇走魔門九階的道路，那樣的話，不需要海量功德，只需要大量的殺戮即可。毀滅幾十上百個世界，你就有可能成就九階。怎麼樣，要試試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