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你是不是有輪迴鏡
杜祐謙話音剛落，就有數道聲音響起：「你想和俺說什麼？」
一陣尷尬的沉默後，幾頭大聖的靈氣化身陸續浮現。
「你是想和俺說話吧？」
「不對，是想和俺說。」
「別爭了，這個人肯定是想和俺說話！」
杜祐謙默默地看著幾位大聖。
七階並非全知全能，不可能他在人間界隨口喊一句指向性不明的「大聖」就能感應到。
除非它們一直在關注自己。
杜祐謙看向懶洋洋蹲坐在一朵雲彩上撓背的袁大聖，以眼神示意：怎麼回事？
袁大聖攤了攤爪子：俺也不知道，你自己問他們。
杜祐謙深吸一口氣，「讓我先和袁大聖聊聊。你們若是有事想找我，晚點再說。」
那些大聖的靈氣化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噗」地依次散去。
只余袁大聖的化身留在原地，「你找俺？」
杜祐謙點點頭：「小悟空。」
「那小東西怎麼了？」
「睢逍真君已死，我想將小悟空託付給你一段時間。畢竟我現在面臨著恐怖的強敵，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真戰鬥起來，我未必能護住它。」杜祐謙坦誠地解釋。
袁大聖毛茸茸的臉上浮現笑意，隨後整張嘴都咧了起來，露出參差的牙齒，「伱這個人，還不錯，果然沒把那小東西當做是一個戰鬥的工具。你可知小悟空和俺的關係？」
這是明知故問麼？杜祐謙道，「你的化身袁六郎，以大半精血凝聚，誕生了的一個後代。石猴一族，無父無母，都是從石頭中孕育，但若論起來，你也可以算是小悟空的父親了。」
「倒也不能說是錯。」
杜祐謙接著說，「自從知道大聖你自斷了前路，我就曾想過，小悟空會不會是你留下的後手？將來託身的容器？若你哪一天，又想繼續再晉升了，或會打小悟空的主意。」
袁大聖的猴臉嚴肅起來，身子不著痕跡地弓著，這是妖族要攻擊的前兆。但這只是它的一具靈氣化身，就算出手攻擊，杜祐謙也怡然不懼。
盯著杜祐謙看了好一會兒，袁大聖才開口：「若是別人把俺想得這麼壞，俺老袁會把他的臉抓得稀巴爛，眼珠子都摳出來。但既然是你說的，那俺破例解釋一下，你說的事，是可行的，小悟空確實可以作為俺的容器，但俺不是那樣的猴。俺只要無拘無束，瀟瀟灑灑地過一輩子，既不念過往，也從不想著以後。但凡俺有一絲怯懦，都不會自斷前路，自斷過往。」
杜祐謙是相信它的，或者可以這麼講，與其說是相信它，不如說是相信一頭叫做齊天大聖的猴子。
對猴子的好感，是銘刻在他在地球時所屬種族的基因里的。
誰不喜歡勇闖地府，大鬧天宮，無拘無束，灑脫不羈的猴哥？
猴哥當然算不上英雄。
但那隻嫉惡如仇的猴子，代表了不向強權屈服的反抗精神，那種精神，是一個民族最可貴的品質之一。
「那我就暫時把小悟空託付給你了。」杜祐謙鄭重其事地行了一禮。
袁大聖倒不敢安坐受禮，跳了起來，晃著爪子說，「莫要這樣，俺老袁心慌。」
杜祐謙哈哈一笑，「小悟空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這一禮，你受得起。」
袁大聖猴里猴氣地湊過來，神神秘秘地說：「俺不要你謝，你若真想謝俺，就回答俺一個問題。」
「大聖請講。」
「你，是不是有輪迴鏡？」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終會有人問自己這個問題，杜祐謙還是忍不住有些許緊張。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
但是在境界到了一定程度後，自然會懷疑。
他這穿梭時空、在不同的時代轉世之能，就算是擅長時空之道的真仙都做不到。
除了輪迴鏡，根本想不到別的合理解釋。
杜祐謙沒有正面回答，笑而不語。
哪怕沒有人窺探，他都不可能承認。
何況，此時說不定就有人或者仙在窺探他。
他並不懼怕別人知道他擁有輪迴鏡，因為肯定已經有部分大能有這個猜測了。
但知道歸知道，自己承認又是另一回事了。
袁大聖急得抓耳撓腮，「你倒是說啊！」
杜祐謙這才笑道：「這個問題，我是不會回答的。既不會承認，也不會否認。」
袁大聖大喜，跳起來拍了拍杜祐謙的肩，「俺就知道，俺就知道，你肯定是有輪迴鏡！」
雖然杜祐謙說了，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但結合袁大聖之前的提問，它自然明白杜祐謙的潛台詞。
「行了，沒什麼事的話，俺就先走了。小悟空，俺會照顧好的。等你解決了自己的麻煩，想把小悟空接走，那也隨你。」袁大聖心滿意足地爬走了。
杜祐謙抬頭望天：「接下來，哪位大聖來和我聊？」
幾頭靈氣化身出現，爭先恐後地往杜祐謙身邊擠，「俺來！」
「你走開，俺先來的！」
「誰和你玩先來後到？都給俺滾，不然俺把你們揍一頓！」
杜祐謙抬手制止它們的爭吵，「這樣吧，每個人說一句，說說為何要與我聊。」
不是杜祐謙擺譜，而是他現在已經有了在合道面前擺譜的資格。
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殺死鍾情帝君的。
以化神之軀，一對一地強行斬殺合道大能，他恐怕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
七階存在對他禮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幾頭大聖的靈氣化身互望一眼，諦聽首先說道：「俺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俺也一樣。」
「……俺也一樣！」
杜祐謙對這些大聖並不陌生。
在之前的轉世中，他和其中幾頭都打過交道。
只不過這些大聖比起袁大聖還是弱了太多，無法勾連它們自己的過往，也認不出那曾經和他們打交道的人，就是杜祐謙。
妖族大聖，除了白澤大聖等少數幾頭大聖之外，超過一半都在這了。
面對它們突如其來的善意，杜祐謙選擇笑納：「好啊，我是喜歡交朋友的人。我們就交個朋友吧！」
在他設計的未來藍圖裡，本也有這些妖族的一席之地，他從未想過要將妖族殺光，或是趕出人間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