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結丹恐嚇化神
元嬰真人像是腦子裡某根弦被抽掉了,絲毫沒有意識到不對勁,迷迷糊糊地「哦」了一聲,重新坐下,默默地觀賞著這對男女的表演。
明明看得索然無味,卻偏偏移不開目光。
時間在那時不時傳出的喘息呻吟中悄悄流逝。
過了一陣,元嬰真人猛地拍了拍腦袋:「我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偷窺客人的行房畫面?人家可是魔門化神,若是發現了我的偷窺,只怕我小命不保!」
他甩了甩頭,總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麼,細想卻又沒發現記憶有任何缺失,於是控制陣法關掉畫面,繼續監控著整個長樂坊內的情況。
他沒有發現,之前的畫面,其實早已變成了一段循環播放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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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祐謙已經摸到了葉蕤和那滅法宗化神的三尺之內。
在春秋筆的逆天作用下,他的存在感被急劇地降低。
正常來說,哪怕有人靠近了化神修士的三百丈之內,都會引起化神修士的注意。
兩條白花花的肉蟲絲毫沒法讓杜祐謙產生半點情緒波動。
哪怕其實在大部分人看來,這一幕是讓人血脈賁張、口乾舌燥的,哪怕定力極強之人,也會心旌動搖,慾念叢生。
杜祐謙卻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和欲望,他的嘴角含笑,那笑容有點壞,不是惡意,而是小孩子惡作劇得逞的那種,略顯天真的壞。
但他的眼神卻是冰冷,看著那兩人的目光,宛如看著兩件雕塑,兩個物件,而不是看活人。
杜祐謙心中有善意,但他的善意絕不針對這些滿手血腥的魔門修士。
杜祐謙也殺人,但他從不屠戮無辜,這是他和這些魔門修士最無法共情的地方。
等到他們動作頻率加快,拖長的聲音也越發高亢,顯然正進入關鍵時刻,杜祐謙冷不丁地開口道:「二位,請聽我一言。」
那兩人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葉蕤真君直接連滾帶爬地從那滅法宗修士身上挪開,狼狽得就像個凡人。
那滅法宗修士更慘,直接變得軟噠噠的,也不知道今後還能不能用。
如果是普通人被這麼嚇一跳,都有可能出現心理陰影。
而他們都是化神修士,神識展開可以探查數十里,結果竟然被人摸到了身邊還沒發現,來者若是想要取他們性命,豈不是他們悄無聲息就死了?
「你是誰!」滅法宗修士色厲內荏地吼道。
杜祐謙只是掃了他一眼,語氣極其平淡,「想死麼?掌嘴!」
滅法宗修士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最近他修為大漲,連連突破,令他很是膨脹,甚至覺得自己是天命之子,日後必成大帝,麾下三千步虛,後宮三萬佳麗。
但是那一眼,就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讓他忽然間明白,自己並不是天命之子。
這個莫測深淺的陌生人,顯然可以輕鬆取他性命。
這份認知,讓他面對杜祐謙的眼神時,越發心驚膽戰,宛如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被傳說中的洪荒猛獸盯住一般。
他本以為,就算是步虛大能讓他掌嘴,他都不可能照做。
但此時只猶豫了短短片刻,看到對方嘴皮微動,似乎又要說話,他趕緊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聲,不但打碎了他的膨脹和驕傲,也讓葉蕤真君冷靜下來。
她緩緩站直了身體,讓這具幾乎完美的胴體作為她最擅長的武器展示出來。
但她並沒有直白地展示,而是兩隻手分別捂住要害,但是兩隻小手,又怎可能同時捂住三處要害呢?
於是只是捂住這處,漏了那處。
與其說是遮擋,不如說是挑逗更恰如其分。
而她臉上的表情,也是羞怯怯的,頭都不敢抬起,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意。
但這番表情顯然是做給瞎子看了。
杜祐謙臉上的笑容依然壞壞的,眼神依然冰冷,沒有半點動容。
他往後緩緩坐下,明明身後沒有椅子,但是就在他坐下的過程中,先是幾根線條出現,線條連成了面,然後細節逐漸豐滿,一張椅子從無到有,就像是被畫了出來似的。
杜祐謙舒舒服服地一屁股坐下,很不雅觀地翹起了二郎腿——在人間界,這個舉動被認為是粗俗的,只有下等人才做的。
但是落在葉蕤真君和那位滅法宗修士眼中,卻覺得這個神秘莫測的陌生修士好生瀟灑,有股無拘無束的不羈之味。
能如此率性灑脫,這位前輩怕是步虛中後期了吧?
但是步虛中後期修士,他們也不是沒接觸過,哪有這般神奇。
而且步虛修士身上道蘊繚繞,是能被化神修士感知到的。
這位陌生修士看上去卻平平無奇,就像是個結丹修士。
當然,他們認為此人絕不會是結丹修士,哪個結丹能如此悄無聲息地靠近他們三尺之內?
該不會,該不會,是某位合道大能遊戲人間吧?
「二位,今日本座到此,並非要取你們性命。你們的性命,對我而言,一文不值。」
明明杜祐謙沒有做任何威脅性的舉動,也沒有刻意施展威壓,但葉蕤真君和那滅法宗修士都覺得呼吸困難,真氣也沒法自如運轉。
葉蕤真君一直在盤算著該不該出手,該如何出手,比如色誘對方,只要對方出神剎那,就招呼她的床伴一起動手,不求殺死對手,只求逼退對方片刻,給他們逃生的機會。
但是這陌生修士卻全身都是破綻,絲毫沒有防備的樣子,她反而不敢動手。
而且對方自始至終,眼神清明冷漠,根本不像是能被她色誘到的。
時間拖得越久,她的鬥志也就越消磨。
聽到杜祐謙的話,葉蕤真君內心輕嘆,裝作勉強地擠出一個帶著破碎感的笑容,柔柔弱弱地說,「前輩請示下。若有事需要小女子去辦,小女子敢不竭心盡力!」
「也沒什麼。」杜祐謙的手中又多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葉蕤真君和那滅法宗修士敢發誓,他們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對方絕不是從隨身空間裡掏出了香茗,這杯香茗真就是像被畫筆從空氣中勾勒出來,然後突然變成真實之物。
此等不可思議的能力,讓他們頭皮發麻。
杜祐謙繼續說,「你們不是要召集人去探索什麼遺蹟麼。本座對此有點興趣,你們帶本座進去逛逛。」
滅法宗修士戰戰兢兢地說:「可是,稟告前輩,進入那處遺蹟,需要十位來自不同聖門的修士,以十種不同種類的聖門功法才能開啟……」
杜祐謙嘴角翹了翹,「所以呢?」
滅法宗修士苦著臉說,「晚輩會儘快湊夠所需人數的。」
杜祐謙平靜地說:「必須活人麼?」
葉蕤真君和滅法宗修士一齊愕然:「不是活人,怎麼運轉功法呢?」
杜祐謙笑道:「被本座煉製成傀儡也可以運轉功法啊。」
葉蕤真君和那滅法宗修士都是心頭狂跳,一時間都在擔心,這個老魔頭會不會順手把自己也給煉製成傀儡。
杜祐謙不喜歡把人煉製成傀儡,他比較擅長用薤露蠱來控制,這樣能發揮出更高的戰鬥力,也能控制得更加精確,甚至能施展生前的法術和神通。
但這就不需要向這兩個魔門修士解釋了。
猶豫了一陣,滅法宗修士才道:「理論上,前輩的提議也是可行的。只是,那遺蹟中有頗多棘手的禁制和陣法,以及歹毒機關,還有六階的戰鬥型傀儡。晚輩上次只是僥倖才得以脫身,依晚輩觀之,哪怕是步虛大能,也未必見得一定能從中生還……所以,其實還是多湊些人來比較好,遇到危機,也可以丟出去替前輩擋災啊。」
杜祐謙笑道:「你倒是很會為本座著想。說說看,你上次進入遺蹟,究竟發生了什麼?巨細無遺,從實道來。還有那個誰,把衣服穿上,再搔首弄姿,本座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