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再見老熟人
《太極天生神章混元劫運經》不是完美的功法。
當然，不管是潛力，還是深度廣度，它都肯定超過了《神霄紫霞映玉神內經》《洞玄靈機赤書真經》這類一等宗門的鎮派功法。
畢竟，它對標的乃是十大殿的核心傳承。
不過比起千錘百鍊的十大殿功法，杜祐謙不得不承認，自己自創的這門功法還是有所欠缺。
未來還需要大量的水磨功夫去完善。
不過現在暫時夠用了。
而且畢竟是給自己修行，相當貼合自己的狀態。
第三次散功重修，杜祐謙就是以《太極天生神章混元劫運經》結丹。
不出所料，用三種不同的功法進行三次散功重修，對杜祐謙的增強算得上是質的飛躍。
當丹成時，竟有天地異象出現，簡直如同別人合道一樣隆重，這是天地在為杜祐謙賀！
他的結丹初期，不管是體魄還是法力，都如同一般修士的元嬰中期。
至於神識那更不用說，本就是杜祐謙的強項，再經過這一波強化，幾乎比得上步虛修士的神識了。
如果一直這麼修行下去，步虛境界絕對堪比合道了。
至於合道境能不能和真仙掰腕子，那不好說。
只能確定的是，一旦成仙，那絕對就是八階之中最強的那一小撮。
能不能和九階對抗就不好說了，杜祐謙根本不知道九階大羅金仙意味著什麼，也不懂九階大羅金仙有著什麼樣的能力，無從判斷。
混洞殿的《太上洞真九轉九變舞天經》走的是混沌之道，太清殿的《太上洞玄乾坤九宮元陽經》則是秩序之道。
兩者對立而又有聯繫：一個字，「全」。
不管是秩序還是混沌，都是包羅萬象。
天地未開，清濁未分，乾坤未定，是為混沌，一切盡在混沌中。
天地已開，清濁已分，乾坤既定，是為秩序，一切盡在秩序中。
而《太極天生神章混元劫運經》，則是處於混沌向秩序的轉變中，將變而未變；也是處於秩序向混沌的轉變中，一切變化都到了盡頭，復歸於太初。
混沌是變，但是變的方向不定，誰也不知下一刻會生出什麼樣的變化；秩序是不變，一切都有規律可循，知道這一刻的狀態，也就能預判下一刻的狀態。
秩序是變，並且始終在變，萬事萬物都各安其分地運轉；混沌是不變，既沒有事物、也沒有時空，更沒有規律，沒有目的，沒有方向，一片茫茫然。
因此，作為兩者的中間態，太極是變，也是不變；變蘊藏於不變中，在不斷的變化中又隱隱有著不變的核心。
但是，不管是從混沌向秩序的轉變，還是從秩序向混沌的轉變，都不會是和和氣氣的。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混沌變秩序、秩序變混沌，怎麼也稱得上是革命了。
所以，在這兩者的轉變之間，一定是激烈的，殘酷的，災難性的。
而激烈的、災難性的變化……又叫做「劫」。
是為《太極天生神章混元劫運經》。
杜祐謙有種直覺，自己的九階之道，就在這門功法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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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祐謙原想窩在凌霄劍閣，不到化神不出山的。
但是待他金丹後期時，掐指一算——其實也根本不用掐指，按照歷史，很快他（睢逍真君）就會來到凌霄劍閣，與凌霄劍閣的後起之秀，化神真君荊若虛鬥劍切磋。
杜祐謙可不想與睢逍真君碰面。
暈倒一個就不好了。
於是他外出閒逛了一圈，期間倒也沒出什麼意外。
也就是在逛到樂遊原附近時，遇到了一個老熟人。
葉蕤真人。
曾經暗算過睢逍真君，然後在蘅莞仙子的洞府里被睢逍真君殺死，但元嬰逃逸了出去的葉蕤真人。
此女的原身已死，此時用的自然是奪舍之軀。
但在杜祐謙的眼中，她的魂魄波動根本無法掩飾，一眼就認出了模樣已經變得陌生的她。
身為睢逍真君那一世時，杜祐謙再也沒遇到過此女，一直以為她早就死了呢，沒想到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讓杜祐謙有些吃驚的是，她此時赫然已是化神修為。
要知道，她被睢逍真君殺死，也不過是幾十年前的事。
哪怕她奪舍了一具結丹修士的軀體，現在最多也就重新結嬰，不可能化神啊！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奪舍了一具化神修士的軀體——但這是邏輯上說得通，理論上確實可能出現，但現實中根本不可能出現的。
就好像每次解說員分析說「中國隊理論上還有出線希望」一樣，大家都清楚，這其實就代表著中國隊已經完全沒戲了。
此時杜祐謙的所在，是樂遊原的一處坊市，「長樂坊」。
整個樂遊原，都處於滅法宗的勢力範圍內，長樂坊的經營者自然也有滅法宗的背景。
杜祐謙坐在長樂坊中最著名的銷金場所——雁歸樓的三樓，身邊坐著幾個窮得穿不起衣裳，以至於只掛了幾塊薄薄的布片在身上的坤修，都是築基境修為。
身上功法的運行路線，都是滅法宗的弟子。
幾個坤修千嬌百媚，曲意逢迎，杜祐謙表面上色魂予授，實際上這幾個坤修只是他在發現了葉蕤真人、不，現在是葉蕤真君後，故意叫來掩人耳目的。
葉蕤真君和一個陌生的滅法宗化神坐在五樓。
說陌生，其實挺奇怪的。
因為天下的步虛修士和化神修士都是有數的，有自己的成長曆程，有過結嬰大典、化神大典。
不可能突然從石頭縫裡蹦出一個陌生的化神修士來。
杜祐謙的記憶力不差，現在全天下的化神、步虛修士，他全部認識。
而且現在丹田內有著四件完整仙器，他看人就直接「看」別人的魂魄。
外貌可以偽裝，神識波動可以改變，魂魄可造不了假。
但這個分明運轉著滅法宗功法的化神修士，他還真不認識。
以春秋筆遮掩了自己的神識波動，杜祐謙肆無忌憚地用神識穿透了他們設下的小型隔音陣法，貼近這兩人觀察。
葉蕤真君此時占據的身軀，是一個身材火辣、衣裳暴露得讓人噴鼻血的女子——當然也有可能這具身軀原本不是這樣，而是她加以改造而成的。
葉蕤真君以前是那種艷而不俗、媚而不淫的造型，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死了一次，受了打擊，連打扮風格都變了。
她笑得嫵媚而放蕩，嗲聲對那滅法宗修士說：「……道友可不能光說好聽的來哄騙人家呢！」
那滅法宗修士淫邪的目光在葉蕤真君那一片鼓脹的白花花上掃過，語氣倒是挺正經，「我哄騙你做甚。你也不要疑心病太重，你我都是化神真君，不知經歷過多少殺劫，踩著不知多少同道的屍骨，才有今日之修為。都是屍山血海里走出來的，難道你還怕我算計你不成？」
葉蕤真君柔弱又妖冶地說：「那可不一定呢，小女子修為不如你，也不擅長鬥法，若是你布下陷阱，人家也只能認栽。若真是那樣，只希望你手下留情，不管想怎麼欺負人家都行，但一定不要害了人家的性命呢！」
滅法宗修士浪笑道：「小浪蹄子，我要欺負伱的話，難道還要苦心算計？咱們就找一處無人的地方，只怕你會巴不得讓我欺負呢！」
聽到他們越說越露骨，杜祐謙都想收回神識了。
之前他聽了一段時間，兩人見面商議的是，滅法宗修士邀請葉蕤真君去探索一處遺蹟。
那遺蹟需要特殊的功法才能進去，準確地說，是需要至少十個修行不同魔門功法修士共同發力，才能進入。
為何這位滅法宗修士會知道？
因為此前他曾與其他魔門修士進去過一次。
可惜這批魔門修士在裡面開啟了很正常的自相殘殺模式，他是僥倖活下來的倖存者。
這時葉蕤真君問道：「據說道友你在上次探索完遺蹟後，短短几十年，修為就從結丹突破到了化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