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你的腦袋太多了
此時的相柳大聖，顯然施展了化形神通，身軀長達萬丈，九個腦袋上長著一十八隻眼睛，一隻眼睛都有一兩萬畝的大小，差不多相當於四五百個足球場加在一起的大小，也差不多等於三個梵蒂岡的面積。
杜祐謙站在它面前，那體型的對比簡直就是航空母艦上的一隻蚊子。
但相柳大聖卻對這小小的「蚊子」警惕異常，九個腦袋都搖頭晃腦，如臨大敵。
那真實不虛的仙人氣息，讓它無比忌憚！
它原以為，仙人都早已離開這個世界，才敢從小世界中探出頭來興風作浪。
可是，為什麼這裡還有一個仙人！
杜祐謙淡淡地喊出「劍來」。
一息。
兩息。
數十息。
久久沒有劍飛入他伸出的手中。
「……」
杜祐謙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血屠？血屠！」
「吾在，上仙何事相召？」血屠劍的意念傳來。
「我在喊你過來戰鬥啊。」
血屠劍「哦」了一聲，「原來是喚吾？吾還以為上仙在召喚人皇劍呢。」
「……雖然人皇劍也很好，但我不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的那種人。」
「上仙說得對。」
「嗖」的一聲，通體由流動鮮血組成的長劍落入杜祐謙的手中。
杜祐謙淡淡一笑，「血屠啊，我帶你宰了這頭孽畜，可是能讓你也分潤到巨大功德的。」
「……上仙說得是。」
「所以，三七吧。你分潤到的功德，上交七成給我就夠了。」
「……上仙大氣。」
聽到杜祐謙旁若無人地和血屠劍開玩笑，相柳發出威脅的「嘶嘶」聲，卻不敢主動攻擊。
杜祐謙舉起劍，對相柳說道：「孽畜，想死還是想活？」
相柳「嘶嘶」地吐著信子，猛地一口濃縮的毒霧噴出。
這可不是普通的毒，就算是合道也承受不住，不消一時三刻就要身死道消。
杜祐謙雖有仙軀，卻也不願湊上去試試這毒的威力。
他早已用神通混淆了周圍的時序和空間，這毒雖猛，奈何永遠也沾不上他。
「不肯好好說話？那就先斬你幾劍再說吧。」
血屠劍斬下，杜祐謙沒有動用滅殺元神的「辟」之劍意，也沒用「誅」之劍意。
只是用著平平無奇的「屠」之劍意，只見血屠劍閃了兩閃，一道血紅的十字迅速擴散開來。
相柳龐大的身軀並非樣子貨，其鱗甲堅固，血肉堪比堅金，但是血色十字划過，它的四個腦袋就像被鐮刀割過的麥穗一樣滾落下來，在無垠的宇宙中漂浮著。
「吼！」相柳被那痛徹骨髓的刺激得翻滾起來，小世界都承受不住它的癲狂，天翻地覆，山傾海沸，一時間小世界裡的生靈死傷無數。
「想死還是想活？」杜祐謙又問。
相柳隔得遠遠的幾個頭顱顫抖著，因為眼睛太過龐大，杜祐謙很難看出究竟是什麼感情色彩的眼神。
但是相柳處傳來的意念，無疑是仇恨的、暴虐的。
「腦袋還是太多了，腦袋一多就不好使，我心善，幫幫你吧。」杜祐謙自顧說著，又是兩劍斬下。
又是四個腦袋被斬落。
相柳唯一剩下的腦袋終於委屈地低下，不敢再炸刺。
「想活就好。我會在人間界的外圍布置一座大陣，陣中當有瘴氣。你就負責給大陣補充瘴氣，若做得好，有一日我會放你自由，並賜伱成仙之法。」
這當然是畫餅。
而且這個餅一看就很乾燥，賣相不好，難以下咽。
但是不吃就死，所以相柳乖乖地把餅吃下了。
「先把那些毒霧收起來吧。」
相柳張嘴一吸，落入人間界的毒霧全部被它吸入。
做完這些，它就像是吃飽了似的，蜷縮起來一動不動，
不過看它那委屈的樣子，估計不僅是吃飽了，而是吃得消化不良了吧……
說起來，這相柳的實力倒是不弱，能力也是樸實無華。
抵擋不住它的猛毒，攻不破它的厚皮，便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人間的合道基本上都不可能是它的對手，它當得起一句「同階無敵」。
但是若不怕它的猛毒，攻擊能摧毀它的厚皮，它便黔驢技窮了，能輕鬆拿捏它。
總之這是一尊優勢和短板同樣突出的妖族大聖，用來替人間界看家護院是再合適不過了。
杜祐謙回頭看了看那馱著人間界的贔屓。
曾幾何時，他看著贔屓唯有敬畏和驚嘆，卻完全無法感受清楚，贔屓究竟是何等級別。
但現在，贔屓在他眼中雖然還有秘密沒被揭露，但也已不是那樣全然神秘了。
毫無疑問，這頭八階的贔屓，乃是萬族之一。
若籠統地將所有非人族的種族都稱為妖族，那它就屬於妖族；但嚴格來說，它其實不是妖族之屬。
此族乃是天生神魔之屬，比起妖族，身份可高貴多了。
妖族在仙人們眼中是低賤種族，唯有妖族中的佼佼者才有資格替仙人們看家護院；而神魔之屬，卻可成為仙人們的座上賓。
並非三千世界都是由贔屓馱負，在與仙人們的交談中，杜祐謙得知，馱負世界的神魔種類不少，比如有的世界是由變異的鳳凰馱負，有的世界是由螭吻或是蒲牢等馱負。
杜祐謙對那馱負世界的巨大身影傳出了自己的意念：「道友，至高天庭已與這方世界斷開聯繫，道友何去何從？」
馱著世界緩緩遊動的贔屓沒有反應。
杜祐謙有些鬱郁，自己步虛境的時候，無法引起這頭贔屓的注意，難道現在已經是真仙了，還是無法和贔屓交流。
這不是白修煉了麼。
就在杜祐謙準備離開，瞬移去人皇大戰妖族大聖處的戰場時，一個緩慢、笨拙，但是洪亮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道，友，安，心，吾，會，留，在，這，里。」
能交流！
杜祐謙驚喜地說，「道友，你活得久，見識多，知道天庭為何墜落麼？」
而贔屓果然給出了回答，「人，族，失，天，命，天，庭，自，然，墜，落。」
「那人族為何會失去天命？」
「吾，不，知，也。道，友，汝，該，早，點，飛，升，的。今，後，飛，升，就，困，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