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前輩,有何遺言?
「該死的小輩!」
神秘步虛氣急敗壞,為了攔下這一劍,他的水晶寶鏡靈性受損,龜甲防禦法寶更是被斬開了深深的裂痕,雖然能夠緩緩修復,但在這一場戰鬥中,已然是派不上太大的用場了。
而且,兩件法寶受損,都還沒能完全擋下這一劍!
他只能施展神通,將這一劍的余勢擋住。
「再來!」
第二劍又至。
流轉不休的血色長劍以虛影附在「盡歡」上,若隱若現。
「滅」之劍意帶著無盡破滅之意,一切陣法、法術、神通、禁制……都被這一劍天然克制!
面對這血屠劍加持,隱隱約約已經觸及到六階上限的一劍,神秘步虛既驚駭,又氣惱。
自己的應對稍有不慎,就會身死道消!
早知道此子如此難纏,幾百年前在清淨離溟上仙的洞府里,就應該付出代價將其擊殺。
神秘步虛再次全力激發已經靈性受損的水晶鏡,「定!」
無數光芒從水晶鏡中噴涌而出,與之前只有光芒沒有熱度相比,這一瞬間,它仿佛成為熾熱而閃耀的太陽。
那些光芒纏上「盡歡」,每一點光粒都像是重逾千鈞,要將「盡歡」的速度拖慢。
杜祐謙也有些驚訝,這神秘步虛雖然神通、手段都不如百血悟法真君,但身上的法寶,確實勝過百血悟法真君一籌。
想到這他就覺得有些古怪。
已知:這位神秘步虛背後的大佬,應該是某位聖血宗的合道大能。
百血悟法真君是聖血宗的步虛真君。
神秘步虛的法寶比百血悟法真君更勝一籌。
是不是有點,莫名的意味?
不過,這水晶寶鏡雖強,卻也不可能將「盡歡」束縛住。
剎那後,「盡歡」憑空消失了一息時間,再出現時,已經在神秘步虛的身前。
「真難纏!」神秘步虛氣急敗壞地拿出他主上臨時賜下的那件法寶。
雖然應付這種情況不是特別「對症」,而且很浪費,但若現在不用,只怕自己就沒機會用了。
畢竟這「滅」之劍意,並不適合用神通去抵擋!
法寶向盡歡飛去。
那是一枚光滑的銀色梭形法寶,中間大、兩頭尖銳,一經催動,其上便流淌著時光的氣息。
「盡歡」的亂序攻擊被克制,不再神出鬼沒。
神秘步虛再咬牙繼續催動水晶寶鏡,幾乎將其催發到接近自爆的程度,那熾熱的光芒才終於堪堪擋下了這已經觸及到六階上限的一劍。
杜祐謙將「盡歡」收回,手指輕輕撫過滾燙的劍身。
他感覺到「盡歡」也有些微的受損,不過這也是在意料之中。
只要自己贏了,有的是時間和精力來修補它,用更珍貴的材料將它鍛造得更上層樓也不是沒可能。
「你讓我刮目相看啊,前輩,本來以為兩劍就足夠解決你了。」
「如果你還能接下我這第三劍,今日就放你一條生路。」杜祐謙哈哈一笑,再次出手。
話音落時,「盡歡」已經到了神秘步虛的身後。
卻是他催動歲月無聲譜,讓落花幫忙,出手時就已經讓「盡歡」飛向一息之前。
「辟」之劍意悄無聲息,從外在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威力。
唯有落在人的元神上,讓元神如同烈日下的積雪消融,才能體現出它的恐怖之處。
血屠劍也送來了力量,將這一劍的殺傷,推向六階的極限。
哪怕不如當日斬殺袁六郎的一劍,也相去不遠!
神秘步虛已經無法再硬抗,只能拋出那飛梭阻擋片刻,自己抽身就逃,想要逃出這一片時空碎片。
「前輩請留步!或者把腦袋留下!」
杜祐謙立刻用了「回檔」,然後施展「昔我往矣。」
於飛的虛影肅然揮劍,從過往時光中借來的那驚天一劍,追著神秘步虛掩殺而去。
「誅」之劍意鋪陳開來,漫天血影讓那神秘步虛心驚膽戰。
「小輩無恥!」
明明說好只出一劍的,結果連出兩劍!
而且如此陰險,先騙自己用了那時光之梭,才使用這向過往借力的神通!
神秘步虛總不能束手待斃,倉促之間,他連續拋出好幾件五階法寶,試圖以法寶自爆來阻止「昔我往矣」召來的那恐怖一劍。
但那血屠劍的虛影卻絲毫不受影響,將漫天血霧擴展到了整個時空碎片中。
「誅」之劍意如同跗骨之蛆,追著神秘步虛而去。
神秘步虛心膽俱喪,竟是將身後的法相凝實,對著血屠劍的虛影撞來,要做搏命一擊。
但這是純純的敗招、蠢招,「誅」之劍意立刻吞沒了他的法相,然後借著法相與他本人的聯繫,毫不費勁地湮滅了他的元神。
「前輩,有何遺言啊?」威脅解除後的杜祐謙,說了句風涼話。
「哦,前輩你已經說不了話了……所以你的遺言就是,小輩無恥?你罵得對,我確實無恥了點,我反省。若你能轉世歸來,我會向伱道歉的。哦,差點忘了,你的元神都沒了,自然沒有下一世了……」
平時杜祐謙不會這樣的,他是老成持重的睢逍真君,也是幾位天才弟子的師長、八景觀的觀主,清虛通玄觀妙真君。
身上有著穩重、謙虛恬淡、有道真修等標籤。
但今日實在是,生死邊緣走了一遭,以他的心性修為,都覺得心裡堵得慌。
現在卻是威脅掃除,沉疴盡去,壓力得以釋放。
在心情開朗之下,說幾句風涼話,也是人之常情。
收起神秘步虛的納物寶囊、三件六階法寶後,杜祐謙想了想,卻是以「滅」之劍意對那飛梭沖刷了一遍。
雖然會讓那飛梭折損許多靈性,但若是其背後的合道大能布置了什麼暗手,也會被這「滅」之劍意斬斷。
又隨手將神秘步虛的屍體收入隨身空間中,杜祐謙來到湖泊邊,注視著碧藍的湖水,問道:「落花前輩,你有沒有覺得,在這一片時空碎片裡,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你?」
落花道:「吾沒有這種感覺。」
杜祐謙看著泛著漣漪的湖水,沉吟片刻,猜想道:「莫非是我丹田裡的春秋筆殘片,在與某物呼應?那歲月玉冊的殘片,是否就在這片時空碎片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