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本君必殺他
「落花前輩，若此處的異常，真的是由歲月玉冊殘片引起的，我要如何才能將那歲月玉冊的殘片找到並收服？」杜祐謙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
通靈法寶雖然單純，但並不傻。
不要以為能騙過他們。
「找到，可以。收服？那要看汝有沒有緣分。寶物唯有德者居之。」
杜祐謙有不同見解：「如果我的拳頭大到，能把所有競爭者打死，那我就是唯一的有德者了。」
落花的聲音帶著笑意，「有道理。」
「所以前輩，我該如何找到那歲月玉冊的殘片？」
頓了頓，他自己先改了口，「還是先找到時間之息吧。」
落花慢條斯理地說，「時間之息的位置，吾已大致感應到了。以時間之息的特點，哪怕處於混亂的時空中，哪怕它所在之處，與吾等所在的地方，時間相差幾萬年，亦能清晰地感應到。只是該如何跨越這混亂的空間過去，倒是個難題。而歲月玉冊的氣息，吾還沒有感應到。神物自晦，不是那麼容易尋找。只能碰運氣了，也或許汝就是歲月玉冊的有緣人，不用你去找，歲月玉冊殘片都會主動跳到汝身前。」
杜祐謙並沒覺得歲月玉冊會和自己有什麼特別的緣分。
所以，與其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不如先把時間之息搞定。
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落花前輩，請指引我去時間之息所在之處。」
「可。哦，泥人的氣息也進來了。」
這意味著百血悟法真君也進入秘境了。
杜祐謙頓時戒備起來，同時也有些躍躍欲試，他很想將百血悟法真君永遠留在這裡面。
他向那跪拜的少女點點頭，「你可以起來了，趕緊回家吧。」
說完，一轉身就消失不見。
那跪拜的少女更加長跪不起了。
杜祐謙在落花的指引下，緩緩通行，時左時右，時而跳一下，主打的就是一個混亂，但是又亂中有序。
走得雖慢，卻穩健。
飛行是不敢飛行的，誰知道會不會飛到某個空間斷層，好端端地把自己的肉身葬送。
這個鬼地方，別說是化神修士了，哪怕是步虛來了，若是輕舉妄動，再加上運氣差一點，都可能把自己的肉身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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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血悟法真君站在一處山巔，打量著連綿不絕的崇山峻岭。
「沒想到，這處秘境裡竟然別有洞天。」
他拋出一柄飛劍，準備御劍飛行。
「我若是你，就不會這麼做。」有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百血悟法真君沒有回頭，只是語氣淡淡地說：「原來是你。」
來者上前幾步，與百血悟法真君並肩。
正是曾在清淨離溟上仙的洞府里向杜祐謙出手的那位神秘步虛。
他微微一笑，「百血道友，別來無恙？」
百血悟法真君的聲音變得不那麼痛快了，「哼，本君有沒有恙，你不清楚嗎？本君聽說你已經失去了自我，被強行拔擢到步虛境界，在替一位帝君效力。不過現在看來，你多少還是有一些自我意識的。」
話語間透露的信息，證明他們是老相識。
那神秘步虛神色不變，微笑道：「在下從未失去過自我，至於替一位帝君效力……我們不都在為各自頭上的帝君效力麼。」
「你來找本君，該不會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吧。」
那神秘步虛道：「我知道，伱不甘於久居人下。但是聖血宗的三條合道之路，都被人占了。所以你想走出一條新路，先是付出代價，獲得執掌江山多嬌圖兩百年的權利，又圖謀歲月無聲譜。可惜，你的謀算，被一個化神小兒給攪亂了。」
百血悟法真君壓抑著怒氣，淡淡地說：「本君想要的東西，從沒有能飛出本君手掌心的。那歲月無聲譜，也不過是在那小兒手中寄存一段時間罷了。」
神秘步虛撇撇嘴，「騙騙我就得了，你可千萬別把自己也給騙了。」
百血悟法真君帶著點怒意，「你到底想說什麼？別兜圈子！若不是給那位帝君當狗，你連和本君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合作！」見百血悟法真君快要翻臉，那神秘步虛不再繞圈子，「幾百年不見，那小子在時光之道上的進步十分驚人。我的主上想要那小子的元神，用來煉器，但他不方便親自出手，便將此事交給我來辦。我可與你一起殺之，你得歲月無聲譜，我得其元神。」
百血悟法真君目光一凝：「那位帝君要用邪法煉製通靈法寶？他為何不親自出手，以他之能，一隻手就能鎮壓那小賊。」
這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口吻。
神秘步虛微微一笑，「主上有何打算，我無需問，只管去辦好主上交代的事情。百血道友，你怎麼說？」
百血悟法真君想了想，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甚至沒有看那神秘步虛一眼，只是語氣淡淡地說，「不管有沒有你，本君都必殺他。」
說完，他往飛劍上一躍，御劍直衝，身形突兀地消失。
那神秘步虛微微頷首，看著百血悟法真君消失之處，「有著江山多嬌圖在手，他倒是不用擔心空間斷層。在這處秘境裡，怕也只有他和那清虛小兒，可以無視這裡混亂的時空，能夠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不，他們甚至可以借用此地的混亂時空環境，發揮出超常的實力。」
他沒停留太久，而是閉上眼睛，似乎在與冥冥中的某一位存在溝通。
片刻後，他臉上浮現笑意，從山巔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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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祐謙前進的速度越來越快。
他已經越來越熟悉這裡的機制。
他經過了許多個支離破碎的空間，在有的地方，他看到了車水馬龍的城市，充斥著叫賣交談聲的熱鬧市集；有的地方，他看到了荒蕪的廢墟，在時間的沖刷下早已難辨本來面目；他還遇到了幾次修行者，雖然修為低微，但是精神勃發，充滿向上的力量。
但他知道，這一切都已經不存在了，消亡了。
這秘境中的國度，文明，早已毀滅了上萬年。
此時，此刻，秘境中一片蕭瑟荒寂。
這是他目睹了一些殘留遺蹟的細節中得出的結論。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國度，這文明，其實並沒有毀滅，它依然存在，那些音容笑貌，那些人間煙火，並非「栩栩如生」，而是真的存在——只不過存在於幾萬年前，只是在這混亂的時空中，還能被「此刻」的自己看到，甚至交流而已。
如此巧奪造化天工，絕對不是普通真仙能辦到的。
所以，落花之前的推測是對的——此地必有歲月玉冊的殘片。
而且，是極大份額的殘片，有著完整歲月玉冊大部分的功能。
真不知是何人將它搜集起來，並放到此處的。
「也可能不是被人搜集了歲月玉冊的許多殘片並放在此處，依吾觀之，可能當初機緣巧合之下，有一片歲月玉冊的殘片流落到此處。然後在此地，利用這裡特殊的環境，汲取歲月之力，緩緩恢復。在恢復到一定程度後，歲月玉冊的殘片又反過來改變這裡的環境，使這裡更加特殊，時空更加混亂。」落花侃侃而談。
說到時空相關，它畢竟是專業的，杜祐謙很信任它的判斷。
「那麼此地最初特殊的環境是如何形成的呢？」
落花道：「很可能，當初闡道光范帝君並不僅僅是在這裡偷偷放置了一縷時光之息，還將宙光殿的一部分搬了過來——也可能是在遠古天庭墜落之後搬過來的。宙光殿的那部分，已經與此地融為一體，造就了這裡最初的奇特時空混亂環境。」落花猜測道。
杜祐謙想了想，點點頭，「邏輯上是講得通的。」
他正要按照之前落花的指示，加上他自己的判斷，左拐進入另一片空間中，落花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吾有一段畫面給汝觀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