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猥瑣，極其猥瑣和狡猾
「人族那方，新來了一個副指揮使，金丹後期修為，自稱有四階的戰鬥力。他想找俺們的四階妖王，在陣前鬥法。」
發言的是一頭四階的金絲碧眼猿王，與當年策劃對杜祐謙行斬首行動的那頭金色碧眼猿王，乃是近親。
這並不奇怪，雖然妖族現在漸漸也開始嘗試創造功法，進行修行，乃至修煉法術和神通，但絕大部分的妖族，想要變得強大，還是得依靠天賦和血脈。
不是沒有例外，但既然說是「例外」了，那肯定就極少。
圍繞金絲碧眼猿王而坐的，同樣是長尾錦雞、三尾藍狐、嘯月銀狼和金斑黑豹四族的四階妖王。
它們，便是妖族聯軍此時的首領們。
金斑黑豹王懶洋洋地，抻了抻腰，「他說鬥法就鬥法？不理他。」
金絲碧眼猿王道：「他才八十多歲。」
「人族天才？」嘯月銀狼兇狠地道，「既然他找死，那我出手吧，我最喜歡扼殺人族天才。」
金絲碧眼猿王搖頭說：「你的境界超出他太多，人族那方不會同意的。俺們只能找一個初入四階的，你們看誰合適？」
三尾藍狐道：「若要問誰最合適，首先得了解那個人族天才，究竟修的是什麼功法，擅長什麼，有什麼神通，才好進行針對。」
金絲碧眼猿王搖頭晃腦：「有和俺們關係不錯的人族，告訴了俺一些關於那人的消息。那人來自瑞瀚城，叫睢逍。特點是猥瑣，相當之猥瑣和狡猾。擅長防禦神通，能硬扛四階飛劍。」
幾頭妖王都嚴肅起來。
「那挺難對付的。如果限定是初入四階的話……我想不出有誰合適。」
「俺的族人里也沒有合適的。」
「豹王，你的族人呢？」
「俺這一族最討厭防禦神通強的人族了。破不了防啊！猿王，伱那一族最是靈活，最克防禦神通強的。」
金絲猿王搖頭：「不不不，俺這一族哪有你金斑黑豹一族靈活！還是選你的族人吧。我看你侄兒就不錯，雖是初入四階，但平時和四階中期的也能打得有來有去。」
「不行不行，那是人家讓著它。俺覺得三尾藍狐可以，它們這一族擅長幻術，幻術對防禦神通強的人族最是克制。」
「你剛剛還說靈活最克制，現在又變成幻術最克制了？」
「都克制，都克制。」
金絲碧眼猿王算是看明白了。
幾位妖王都不想出力，不希望自己初入四階的同族去與那人族修士陣前鬥法。
雖然，陣前鬥法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平時妖王們也不介意與人族來一場陣前鬥法。
但是，一位三階的人族，邀戰四階妖王，四階妖王如果應戰，贏了也是勝之不武，輸了更是面上無光。
至於，找三階的妖王應戰？
那更不現實。
妖族和人族不一樣，沒有那麼多花巧的法術神通劍術等。
主要是依靠體魄和天賦神通來戰鬥。
強弱分明。
越階戰鬥，對妖族來說，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那，俺就把這事推掉？說俺們五族，都是慫包，沒有一個敢迎戰的？」金絲碧眼猿王用起了激將法。
「鬥不過，鬥不過。」金斑黑豹王繼續抻腰做操。
三尾藍狐妖王不同意，「總不能讓人族看我們的笑話吧。金斑黑豹，你們族裡那幾個小輩，隨便一個出戰都能贏。」
「俺那個侄兒前次還輸給你的曾孫了呢，怎麼不讓你的曾孫出戰？」
「老狼，你剛才不是叫囂最喜歡扼殺人族天才麼？怎麼不讓你族裡的小輩出戰。」
「俺族裡青黃不接，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兩個初入四階的，還太嫩，沒學會戰鬥。」
至於長尾錦雞，自始至終都不說話。
誰都知道，長尾錦雞不擅長正面戰鬥，它們擅長的是飛行、警戒等。
聽到妖王們毫無誠意地互相推諉，金絲碧眼猿王深吸一口氣：「那，就抓鬮吧。」
「早說嘛，早幹嘛去了。」
「不用那麼多廢話，早就抓鬮得了。」
金絲碧眼猿王苦笑：「總得走個程序吧。」
「不用走，下次直接抓。」
「是啊，浪費時間。」長尾錦雞王搖了搖頭。
它剛才睜著眼睛睡著了。
金絲碧眼猿王看著貌合神離的幾位妖王，心中浮現悲哀。
它們這五族，在政治方面，採用的還是古老的部落制，並沒有建國立制。
部落制有部落制的好處，比如以血緣為紐帶，凝聚力強。
但是弱點也很明顯，比如組織力、動員力較差；遇到艱難的戰事會互相推諉，保存實力；生產方面比較落後，資源的分配也難言公平，普通的妖族連填飽肚子都很困難。
若是能夠團結起來，以國家的形勢運轉，仙城聯盟早幾千年就被它們打垮了。
怎麼可能到現在還難分勝負，甚至妖族這方還屈居下風呢。
五族分布在廣袤的區域，總面積比無盡沙海略小。
它們橫亘在仙城聯盟和無盡沙海之間，理論上來說，仙城聯盟想要與無盡沙海進行商業活動，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正由於五族的政治形態是部落制，所以，有一些部落與人族的關係較好。
人族通過這些部落，去和無盡沙海互通有無，甚至在無盡沙海里安插代理人，搜刮資源。
而那些與人族交好的部落，也能得到足夠的資源，養活部落，培養出精銳的戰士。
各族的妖王們自然也知道下面各部落的情況，所以平時雖然很有默契地推出那些沒什麼潛力、年齡偏大的同族去前線輪戰，送死。
但遇到真的可能會把人族得罪狠的事情，就互相推諉了。
也就嘯月銀狼這耿直的傢伙，總是嚷嚷著和人族勢不兩立，喜歡扼殺人族天才。
另外幾族，遇到這樣的事情都能躲就躲。
其實金絲碧眼猿族也同樣如此，所以猿王根本沒有指責誰，它沒這資格去指責。
抓鬮的結果，是長尾錦雞王喜提陣前鬥法套餐一件。
它有些懵逼，左顧右盼，「俺這一族不擅長鬥法。」
「可是你抓鬮抓中了。你族中有不少初入四階的妖王，隨便派一頭去應付吧。」其他四族妖王都盯著它，讓它感到壓力山大。
「輸了怎麼辦？」長尾錦雞王絞盡腦汁想要推脫。
「輸就輸吧，誰也沒指望過長尾錦雞一族能在鬥法方面贏過人族。反正，你們那一族就算打不過，也跑得過啊，輸了沒關係，能保住命就好。」
「可是，輸了很丟臉啊？」
「放心吧，長尾錦雞一族鬥法輸了絕對不丟臉。」金絲碧眼猿王親自勸說。
「可是……」
「沒那麼多可是了，」金斑黑豹王眼露凶光，「你抓鬮抓中了，想不認帳麼？」
長尾錦雞王縮了縮脖子。
已經在考慮讓哪個倒霉蛋去應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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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妖族那邊的回函後，杜祐謙差點蒙圈。
「我記得，長尾錦雞一族，是對面五族聯盟里，戰鬥力最差的種族吧。」
凱風真人笑道：「是啊。」
凱風真人有一副好皮囊，劍眉星目，鼻如懸膽，顧盼自雄。
不過，修士的外貌，是最無所謂的東西。
哪怕大多數修士的秘術，沒有《九陰九陽萬化隱天術》那麼牛，連氣息都能完全改變。
但改變容貌體型之類的秘術，幾乎每個修士都會的。
長成什麼樣不重要，只要修為夠，想變成什麼樣，就能變成什麼樣。
凱風真人見杜祐謙似乎不解，便笑著解釋：「其實，妖族那方現在也不太願意參與陣前鬥法。打贏了，傷和氣。打輸了，傷同族。不管輸贏，都沒什麼意義。不像我們人族，需要通過一次次的鬥法，來學習戰鬥，提升自己的實力。妖族的實力，幾乎都是天生的。和後天的鍛鍊沒什麼關係。這樣的鬥法，對它們來說，是得不償失的。所以，估計它們是用抽籤的方式，抽中了長尾錦雞一族這倒霉鬼。」
「所以，並不是長尾錦雞暗中實力強大？準備在鬥法時給我一個大的？」
「不是。」凱風真人笑道。
杜祐謙咧嘴一笑，「那挺好，鬥法結束，我就請大家吃烤錦雞！」
「睢逍道友，你還是收著點吧。」
杜祐謙知道他的意思，其實最近凱風真人已經向他暗示過幾次，妖族那邊的高層，與人族這邊的高層，是有著默契的。
彼此之間，雖然廝殺得血流成河，但是雙方的高層力量，都很少在戰場上折損。
「那我是不是可以降伏那頭長尾錦雞王來當坐騎。」
「也不太好。不過若你將來實力更強大了，能夠晉升化神，又和長尾錦雞一族關係處理好，倒是可以花費一些資源，從它們那一族裡租一頭四階妖王來給你當坐騎。長尾錦雞妖王飛得不高，但是速度還算快，賣相也不錯。用來當坐騎，不丟人。」
「化神？那太遙遠了。」
「是啊。」說到這個話題，凱風真人也很沉重。
儘管他是天靈根，從小修行就是順風順水，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夠成功晉升化神。
那道天塹，埋了多少前輩天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