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空間神通
芳華很早就觸摸到了金丹後期的瓶頸。
她在差不多兩百八十年前，就晉升了金丹中期，比林莎稍晚一點，但也晚得不多。
然後在約莫一百二十年前，也就是杜祐謙晉升金丹中期後不久，她已經觸及到了金丹中期的極限。
可就是沒法突破那瓶頸……就和林莎、羅金玉一樣。
林莎和羅金玉的相繼失敗，讓杜祐謙先入為主地認為，芳華也會失敗。
因為林莎和羅金玉的資質都不差，林莎是中品水木雙靈根，羅金玉是上品靈根，芳華也不過是上品靈根而已，不算突出。
而且芳華的天賦，主要在劍上。
對於功法，法術，神通，她都是普普通通的優秀——清北級的劍道天賦，普通985級的修行天賦。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可是沒想到，就在大限來臨前，芳華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
「謝謝你。」杜祐謙說。
芳華搖搖頭，微笑道：「應該的。」
謝謝你繼續陪伴我。大道獨行，太過寂寞。
應該的，我不會讓你為我悲傷。
林莎和羅金玉突破金丹後期的失敗，讓杜祐謙認識到，靈氣衰退的影響，對漠南是已經造成了不可逆轉的破壞。
哪怕他這些年，每隔四五十年，都會和美道姑一起揮劍，調理陰陽，梳理地脈。
但最多也只是緩和一下靈氣的衰退，卻無法真正阻止。
杜祐謙不清楚，為何自己沒有遇到絲毫瓶頸，突破總是在修為足夠以後，就水到渠成。
但林莎和羅金玉這樣的資質，按理說金丹後期的瓶頸不至於困擾他們如此之久。
而孟逍，甚至連金丹中期都沒法達到。
杜祐謙意識到，沒有下一世了，不應該將希望寄託於下一世了。
靈氣衰退得如此猛烈，若他這一世闖不出那條通道，下一世更加沒希望。
所以，必須畢其功於一役。
這一世，必須充分準備，萬事妥當。
晚上，杜祐謙摟著皮膚光滑如少女的芳華，在微弱的燭光下說著話。
芳華問道：「你這些年，有沒有領悟出新的神通？」
杜祐謙搖著頭，如實以告：「神通領悟沒什麼進展，劍意方面，倒是有很大的進步。」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情況，領悟神通，本就既要看悟性，又要看機緣。
許多結丹真人，至坐化也只領悟了一種神通，甚至一種都沒有領悟。
杜祐謙想要憑空再領悟一種神通（芳華不知春秋筆之事），自是難之又難。
反而是杜祐謙的劍意進步，毫不出人意料，在芳華看來，杜祐謙的劍道天賦本就是頂尖的。
「明天和我切磋一下。」
「遵命。」杜祐謙開玩笑說。
次日，杜祐謙和芳華進行了他們之間的第不知道多少萬次切磋。
沒有試探，沒有前戲，老夫老妻了，直入主題。
當然，杜祐謙不可能拿出真功夫把芳華給秒了，只是稍稍在劍上附帶一點劍意，讓她感受。
切磋完，芳華還在回味餘韻，半晌不語。
到了晚上，她又纏了杜祐謙一陣，恩愛一番，才蜷縮在杜祐謙的懷裡問：「我感覺，你血屠劍經上的這幾種劍意，看上去領悟的非常深刻了，像是血祭，血食，誅，辟，這四種，感覺是大成了，但仔細體會，又覺得還有些餘味。」
杜祐謙一愣：「我也這麼覺得，但是又想不到還有哪裡可以進步的。」
芳華道：「你有沒有想過……血屠劍經，是血屠前輩自身奧秘的展示。你告訴過我，血屠前輩曾是七階，與道相合的境界，它本身就代表著一部分的道……或者準確地說，大道的一個側面，一種表現形式。」
杜祐謙點頭，「沒錯。」
「所以，你的血屠劍意，如果修到了真正高深的境界，是不是可以聯繫上血屠前輩，從血屠前輩處借得力量？你想想血屠前輩的威能……就算你出劍時，只能從它那裡借到百分之一的力量，而可以一劍蕩平漠南，太和、聖血宗皆無可抵擋，什麼金丹後期如同土雞瓦狗一般，四階陣法都要在你的劍意下崩解，仿佛暖日初升，冰雪消融。」
杜祐謙低頭思索良久，重重點頭：「你說得對，今後我會嘗試聯繫上血屠劍的本體。」
芳華如同小貓一樣，舒服地在杜祐謙的手掌下縮了縮，又問：「我已經將《長青真人飛仙寶劍經錄》領悟到了大成境界，進無可進。這兩百年來，我在嘗試自創劍法，卻沒有什麼進展。可以說，我的劍道已經兩百年毫無寸進了。如果我想在劍道上繼續走下去，你有什麼建議？」
對這個問題，杜祐謙其實在過去的幾百年裡，早就思考過很多次。
問題是，殘缺版的《血屠劍經》讓芳華學了沒什麼意義，完整版的《血屠劍經》，必須通過執掌血屠劍來學習，他想教也教不了。
至於宗吾真君說劍集注，那都必須在築基之前，或是剛剛築基就開始學，芳華又不可能廢功重修。
而除了這兩門劍法之外，《長青真人飛仙寶劍經錄》在漠南已經稱得上絕頂。
不僅僅是在漠南，哪怕是放到人間界，《長青真人飛仙寶劍經錄》都可堪稱第一流的劍法。
所以，思來想去，杜祐謙只能說：「暫時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你只能繼續走自創這條路。」
芳華露出失望之色，臉都皺了起來：「我已經虛度了兩百年，繼續嘗試自創劍法，很可能我還要再虛度兩百年。」
杜祐謙安慰道：「自創劍法，本就是最艱難的一條路，但是也有一點好處：自創的劍法，一定是最適合你的劍法。我覺得你不要再閉門造車，你可以去學習凡間的劍法，可以去學習一些不如《長青真人飛仙寶劍經錄》的仙家劍法，博採眾長，最終才能走出自己的道路。」
芳華還是很消沉，「你以為我還有幾個兩百年可以活？」
杜祐謙哈哈一笑：「別人或許不應該選這條路，因為付出或許會沒有回報。可是你呢，就算這一世沒有成就，可我一定會找到你，再點化你入道。屆時，你為劍道付出的一切，甚至包括你以為浪費了的時間，都會成為你未來成道的資糧。」
芳華沉思了一會，深以為然，「可惜我身為金丹真人，長期待在凡間，會修為下降。否則我倒要找個凡間的用劍武林門派加入，好好體會一番凡間劍法。」
杜祐謙笑道：「那也不用，你掌握了《長青真人飛仙寶劍經錄》，學習任何凡間劍法，都可以高屋建瓴，一看就懂，一悟就精，不需要花費很長時間。」
商議已定，兩人又溫存一番，便起來各自打坐。
兩人如膠似漆地過了一陣，又分開來各自修行。
芳華去凡間參悟凡間的劍法，從基礎學起，理解凡人劍法與仙家劍法的異與同，下一步就是學習別的較低層次的仙門劍法，博採眾長。
杜祐謙繼續嘗試參悟神通，並領悟劍意。
他有意地按照芳華所說，嘗試通過劍意，去溝通到血屠劍的本體。
一開始，自然是一無所獲。
但是三十多年後，某一天，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與遙遠之地的某個存在產生了若有若無的聯繫。
那一定是血屠前輩！
杜祐謙興奮起來，此舉，有用！
有一就有二。
雖然艱難，但是杜祐謙還是慢慢地與血屠劍加深了聯繫。
慢慢地，他能感應到更多血屠劍的狀態，血屠劍似乎狀態不錯，並不是終日處於沉睡狀態，十分健康。
在與芳華那次交談的六十年後，杜祐謙第一次得到了血屠劍的回應。
「我記得你。」
杜祐謙也想向血屠劍傳達一些信息，可惜力有未逮，無法把自己的意念清晰地傳達過去。
不過當他嘗試借用血屠劍的力量時，血屠劍倒是很快就明白了，而且沒有拒絕。
感受著那隔空傳來的磅礴力量……杜祐謙覺得，哪怕是十個龐真人站在自己面前，也能一劍秒殺了。
他也知道，這不可能作為常規手段，只能偶爾為之。
但這自然是個好的開始，現在只是偶爾借用力量，不遠的將來就能經常借用力量，再遠一點的未來就能成為血屠劍的主人，一步步來嘛！
時光匆匆。
巧得很，杜祐謙333歲這年，他參悟夏楚楚的那門神通終於有了成果，領悟了屬於自己的神通。
與夏楚楚的原版有比較差別，或許可以這樣說，是針對杜祐謙的需求，有一些優化。
這門神通，說簡單也很簡單：在夏楚楚那裡，是可以無視障礙，也無需時間，瞬移一段不短的距離。
可以說是一門在漠南專用的保命神技，因為若是去了人間界，遇到元嬰老怪，這樣的神通完全沒有作用，人家遁速那麼快，你逃得過初一，也逃不過十五。
也唯有在漠南這上限只有金丹境界的地方，這門神通才是神技。
但是杜祐謙領悟到的，卻變了大樣：他的神通可以在自己身邊，布下一段無法逾越的距離。
字面上的無法逾越。
他與芳華切磋時，讓芳華隨意嘗試。
芳華不管是使用身法飛遁，還是使用飛行法寶，或是御使飛劍，使用法寶攻擊，不管是從上下左右什麼方向，在一定時間內都無法靠近他。
神通就是這樣，有時很難用邏輯來理解，難以理解其背後的理論。
其往往是人們在觀察、揣摩大道時，心有所感，而對大道某個側面、某個剪影的模仿和領悟。
神通不一定很強，而且有時很簡單有時很複雜，但一定是對於大道的某種闡述和模仿嘗試。
被無名人偶虐哭了……死了至少一百次了。情緒低落……
(本章完)